天蒙蒙發(fā)亮,長歌早早就起來,連著躺了兩天,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了。今兒個準備出去活動一下。
喝了兩天藥,她感覺身體好了不少。
還沒打開房門,院子里就傳來了老太太的罵聲。
“一個個都當自己是夫人小姐呢,還等著老娘這一把老骨頭侍候你們?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這滿村子的婆娘,有誰像你們那么懶的?整晚整晚纏著自家漢子,山上的狐貍精都沒你們騷?!?p> 長歌剛推開房門,就看到老太太的三角眼斜瞪著她們?nèi)?,不用猜都知道這指桑罵槐罵的是她娘和她。
眼底冷厲的光閃過,長歌笑瞇瞇地看著她奶,笑著道:“奶奶,您可是秀才老爺?shù)哪?,咱們老程家的老太太,您說您這一大早就讓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你嚷嚷啥狐貍精的,合適嘛?”
“狐貍精應(yīng)該只有那些不正經(jīng)的人家才會有吧?這秀才家的老太太,官家老太太,那可是說話溫柔慈愛的。您說您剛剛那話傳了出去,我爺我大伯我大堂哥的臉還要不要了?”
“咱可是耕讀之家,我大伯和大堂哥日后可是要做官的,我爺那是別人要尊稱一聲老太爺?shù)?,咱家的家庭氛圍必須和和美美的,可不能像那些不講究的人家一樣,一天到晚罵罵咧咧的。你往鎮(zhèn)上縣里打聽打聽,人家高門大戶的老祖宗,可慈愛了!”
這老婆子剛安靜了那么兩天,就憋不住了。平日里罵人罵習慣了,兩天不罵,估計忍得夠辛苦的。
“你個不孝的賤丫頭......你說誰不講究?”
程李氏有點聽不明白長歌說的,不過這丫頭敢回嘴,那就是欠揍。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抓著的棍子直接往長歌身上招呼過去。
長歌當然不會站著讓她打,在棍子要敲過來之時,她早就躲開了。
“奶,您老可聽錯了,我可沒敢罵你,我要真罵你我豈不是不孝?我大伯和大堂哥要做官,咱家里就不能有不孝的人,我要真敢不孝,豈不是要斷了我大伯和大堂哥的前途?”
“還有,奶啊,咱家可是耕讀傳家,都說士農(nóng)工商,咱家雖然還沒踏入士族行列,卻也介于士和農(nóng)之間,咱家可沒有啥上不得臺面的人,賤人更不可能會有。這賤啊什么的,奶您可得注意一下,咱家人人用心維護的聲譽可不能毀了!”
“你......你這個小......”
老太太懶得管長歌說了啥,她就知道平日里鵪鶉一樣的孫女現(xiàn)在不僅敢回嘴,還敢躲避她的棍子,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威嚴被嚴重挑釁,氣的話都要說不出來。
“老婆子,你來一下!”
沒等她氣順過來,上房里老爺子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這一下,院子里清凈了。
“娘,你說我姐咋這么厲害啊?我姐都不怕我奶了?!?p> 西邊的廂房里,程凌歌滿眼崇拜地說著,他姐受傷之后,變得可厲害了。以前姐最怕奶奶的,現(xiàn)在不僅敢在奶奶罵她時回嘴,奶奶要打她,也敢避開了。
“你姐聰明著呢!”程李氏也覺得閨女醒來之后,變化不小,不過就像閨女說的,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可不能再懦弱地活著。
也是長歌擔心自己和原身性格差別太大,所以就先打了預防針,提前和家里人說自己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之后,很多事情都通透了,更是明白人善被人欺的理兒,人不能活得太懦弱。
倒是沒想到她這話深得她爹娘兄弟的認同,家里人一致支持她活得霸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