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光像是感覺不到他那一張漸漸腫起來的臉傳來的的疼痛,神色冷漠:“不管值不值,兩顆復(fù)元丸都已經(jīng)吃了。娘你要是覺得咱們家可以懶平安堂的醫(yī)藥費(fèi),那也沒事。就是不知道大哥和大郎他們會不會受到影響?!?p> 看著他娘冷漠的臉,程有光冷笑道:“據(jù)說平安堂的東家和縣太爺?shù)年P(guān)系不錯,和書院的院長關(guān)系也不錯,娘你要是不怕縣太爺和院長知道咱家懶了平安堂的藥錢,那娘你就使勁兒折騰吧!”
“我的老天爺啊,這是要逼死我老太婆啊,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這是要喝他老娘的血吃他老娘的肉啊!我還活著干什么?我還不如死了的好。早知道養(yǎng)出這么一個白眼狼,當(dāng)初我還不如直接掐死,將他扔到尿桶里淹死,我的老天爺啊,你可開開眼吧,劈死這不孝子吧!”
看著老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程李氏真真是被氣壞了,一把抓著他的手,就想要狠狠地一口咬下去,那兇狠勁真真是想要生生地撕下他手上的一塊肉。
還好劉慶才一直在程有光身邊,看到程李氏的狠勁,急急將她給攔住。
“大娘你這是干啥,老三可是你的親兒子,老三媳婦可是你的兒媳婦,長歌丫頭還是你的親孫女呢,咱可不能不救的。”
劉慶祥看到也急急過來攔著,“大娘你就不怕今兒個的事傳了出去,會影響到你家的秀才老爺和大郎啊。你家如果因為家里人的矛盾鬧出的三條人命,別說你家老大不能在衙門當(dāng)差,怕是這秀才的功名都要被革去?!?p> 劉慶才也跟著開口:“還有你家大郎,誰人還敢給他作保,讓他去考縣試,更別說日后的府試了?!?p> 程李氏被劉有才給攔著,惱怒得很,聽到他的話,更是怒道:“你甭嚇唬我,這和我家有金大郎有啥關(guān)系?今兒個作妖的是老三家的,就一窩子的奸猾精,就算縣太爺要判,也是判他們這一家子下大獄?!?p> 劉慶才順勢將程李氏拉開,不讓她再掐程有光,好聲好氣地說道:“大娘,我可沒嚇唬你,你們家還沒分家呢,有金和有光他們就是一家人??h太爺和書院院長他們可不管你們家老大還是老三,只要鬧出了人命,還是三條人命,那就是大事?!?p> “連自家的一點兒事都管不好,你想縣太爺能放心讓秀才老爺當(dāng)差?還有大郎那里,家里鬧矛盾都鬧出了三條人命了,他的同窗該如何看待他?夫子如何看待他?”
“大郎都已經(jīng)成親了,可不是小孩兒了,這事兒想要說和他無關(guān),可能嗎?”
“娘,慶才慶祥說的估計沒錯啊,咱有金和大郎正是關(guān)鍵時候,可不能鬧出大事。”
李來弟跟在程李氏身后,要說別的,她不在乎,可關(guān)系到自家男人和兒子,李來弟就急了。
再說,劉慶才和慶祥剛才說的好像是對的。
李來弟都有些后悔之前攔著不讓人請大夫過來給老三家的看了。
這人還真不能死啊,真要死了,那她豈不是當(dāng)不成官夫人了?
“那兩賤人命硬著呢,怎么可能死得了?老娘不管,二十兩銀子我可沒有,把咱家都掏空都沒有。”
程李氏心里真有些怕,要真因為那兩賤人影響了她秀才兒子和她的寶貝大孫子,她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想到二十兩銀子,她就像被剜了心頭肉一樣疼,她是不可能舍得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