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村里的老杏樹

　　杏子不大，砸在頭上也沒多疼。凌菲蹲身撿了起來，都不用湊近去聞，一股甜甜的果香就撲鼻而來。

　　她不禁覺得奇怪，這株老杏樹結(jié)的果子，她以前也吃過，味道酸澀，還有點(diǎn)苦，連熊孩子都不樂意吃，秋奶奶一直都是拿來做果脯的。怎么今年變得這般香甜了？

　　這香味實在誘人，凌菲正準(zhǔn)備去一邊的水井旁洗洗，嘗嘗味道，站在小咩頭頂上的小啁就飛撲了過來，尖利的小嘴在果子上啄走了一大塊果肉。

　　同時，原本還乖巧的小貍和小喵開始往她身上爬，很明顯，目標(biāo)都是她手上的杏子。

　　不善攀爬的小咩急得跳腳，沖著她手上的杏子咩咩叫。

　　照顧了小東西們幾天，凌菲對它們挑剔的胃口再清楚不過了，光好吃不夠，還得是帶靈氣的。

　　當(dāng)然，零食、小吃除外。

　　這杏子有古怪。

　　莫不是這老杏樹活久了，也成精了？

　　凌菲仰頭看了一眼無風(fēng)自動的杏樹，不動聲色地將果子分給幾只小家伙吃了，繼續(xù)往小賣鋪里面走去。

　　這事還是等秦川回來再處理吧！

　　要真是古樹成妖，她可不敢貿(mào)然去招惹。

　　結(jié)果剛走了幾步，又是“咚”的一聲，第二顆杏子又砸在了她腦袋上，還砸在了同一個地方。

　　這回杏子一落地，沒等凌菲撿起來，速度最快的小喵就撲過去一口吞了，氣得其他3個小家伙憤怒地叫嚷起來。

　　“小喵，不可以吃獨(dú)食。”凌菲蹲下身，想要掰開它的嘴將杏子摳出來，結(jié)果它三兩下就嚼碎吞了下去，果核都沒吐。

　　凌菲氣呼呼地站起來，指著小奶貓說：“今天不許吃飯了。也不許吃零食?！?p>　　“喵嗷?！毙∧特垜嵟睾鸾?。

　　“還敢兇我！”凌菲兇了回去，“不許跟我進(jìn)小賣鋪。要是敢跟進(jìn)來，明天也沒飯吃了?！?p>　　小奶貓先是憤怒地瞪著她，發(fā)現(xiàn)沒用后，漸漸地，圓溜溜的大眼睛里開始積蓄淚水，委委屈屈地“喵”了一聲，還走過來蹭了蹭凌菲的小腿。

　　凌菲退了一步：“裝可憐也沒用。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再不管教，你們都要上天了。”

　　一直追著他們的幾個孩子目瞪口呆：“凌菲姑姑，小貓咪真能聽懂你說的話?。俊?p>　　凌菲笑：“我不是小貓咪，我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　?p>　　一個小女孩托著腮說：“可是我感覺它聽得懂誒?！?p>　　旁邊一個年紀(jì)大點(diǎn)的孩子白了她一眼：“這有什么好奇怪，我在手機(jī)上看到好多寵物視頻，它們都能聽懂主人的話。有的還會做算數(shù)呢！”

　　另一個孩子辯駁：“可是我家的貓聽不懂我說的話啊！”

　　“那是因為你們家的貓?zhí)苛?。?p>　　見孩子們認(rèn)真討論起來，寵物到底聽不聽得懂主人的話，凌菲也不打擾他們，帶著小咩、小貍、小啁走進(jìn)小賣鋪。

　　小賣鋪并不單純地只賣東西，還兼做麻將館。

　　看到凌菲帶著羊和狐貍走進(jìn)來，有些人連麻將都不打了，湊過來看稀奇。

　　“你這是綿羊吧？”

　　凌菲笑：“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就是覺得長得可愛又聽話，所以就養(yǎng)著了?！?p>　　小賣鋪里的東西不多，除了日用品就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廉價零食。畢竟村里就一百多戶人家，除去外出務(wù)工的年輕人，常住人口還不到300。

　　凌菲在貨架間轉(zhuǎn)了一圈，只拿了一提衛(wèi)生紙和幾包鹽，便將東西放在柜臺上，等待結(jié)賬。

　　另一邊，3只小東西配合著，幾乎將店里的零食全掃空了，尤其是火腿腸和雞腿，一根不剩。

　　下面的全是小咩和小貍叼過來的，小啁個頭小，力氣也不夠，就將上面小咩和小貍夠不著的推到地上，再由它們叼過去。

　　3只小東西配合得天衣無縫，看得一群打麻將的人目瞪口呆。

　　“凌菲，你這寵物是怎么訓(xùn)練的？這都可以去表演雜技了?！?p>　　凌菲也覺得挺好玩的：“我收養(yǎng)它們的時候，它們就已經(jīng)這么聰明了，可能原主人是馴獸師吧！”

　　“你這是從哪里收養(yǎng)的?。俊?p>　　“還有沒有需要收養(yǎng)的??？其他動物也行啊！我也弄一只回來玩玩。”

　　正在柜臺后面點(diǎn)數(shù)算賬的秋奶奶，聞言也笑瞇瞇地插了一嘴：“要是有的話，也給我家聰聰抱一只回來吧！”

　　看著自己的曾孫子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秋奶奶可心疼壞了。都說隔代親，他們還多隔了一代，那真是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寶貝曾孫了。

　　凌菲笑：“秋奶奶，養(yǎng)這些小祖宗可費(fèi)錢了?！?p>　　秋奶奶財大氣粗：“我這一鋪子的東西，還不夠它們吃的？”

　　凌菲哈哈大笑：“那還真不夠。”

　　秋奶奶咋舌：“那還真能吃?！?p>　　被幾只小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到?jīng)]人再討論之前在凌菲家里發(fā)生的那事了。至少沒人當(dāng)著凌菲的面，問她結(jié)婚的事情。

　　眾人看了會稀奇，見這幾只小東西除了聰明點(diǎn)，也沒其他特別的，便失去了興致，又回去打牌了。

　　趁著秋奶奶點(diǎn)數(shù)的時候，凌菲狀似隨意地說道：“今年老杏樹的果子結(jié)得不錯啊！”

　　“什么老杏樹?。俊鼻锬棠虇?，“你說的不會是我們屋后的那棵老杏樹吧？”

　　凌菲點(diǎn)頭：“是啊！剛剛我在門口撿到兩顆杏子，還挺甜的?！?p>　　秋奶奶還沒說話，一旁就有人插嘴了：“那肯定不是這棵老杏樹上的果子?！?p>　　凌菲不解地問：“為什么？”

　　“今年老杏樹結(jié)的果子，比起去年，還要更酸更苦了，秋嬸子做成果脯都沒人吃。”

　　凌菲“哦”了一聲：“那可能是別人掉的吧！說起來，這株老杏樹活了很多年了吧？一般的杏樹能活這么久嗎？”

　　秋奶奶說：“我剛嫁到蓮花村的時候，就聽我婆婆說這是棵老樹了，她也不清楚這樹到底多少歲。這杏樹本來壽命就長，從栽種到結(jié)果就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進(jìn)入豐產(chǎn)期，活到幾千歲都不是稀罕事?！?p>　　所以，這真有困難是一株千年古樹？

　　凌菲目光閃了閃，沒再說什么。等秋奶奶算好了賬，用手機(jī)付了錢，便提著大包小包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