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已經(jīng)大好了!謝謝你們關心?!?p> 魏秀兒摸摸鼻子,先略尬地對面前的張姐、陳姐客氣回道。
一眨眼,魏香兒已經(jīng)丟了正在整理中的藥物箱,沖上來拉住她胳膊欲檢查——
對上親大姐,魏秀兒表情就豐富了,一臉后怕地討好解釋:
“大姐,我再也不敢在湖邊跟謝美芳玩鬧了,幸好有好心的霍同志下水救了我,要不然我可就難了!”
“你個熊妮子,知道后怕就好!”
見幺妹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魏香兒一直惦記懸著的擔心,終于安定下來,但她還是很生氣的抬手拍打她胳膊一下,嚴肅訓道: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幸好霍同志有見識,會用心肺復蘇來救你,要不,你十成十就死在蓮溪湖里!”
說著,魏香兒眼眶都紅了。
“大姐,我知道錯了!”
“再說,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怪謝美芳啦,要不是她非要拉我去電影院,還絆地我踉蹌沒站好,我也不會掉進湖里!”
瞧見大姐氣紅了眼,魏秀兒眼也紅了,委屈地扁起小嘴,搖著大姐胳膊解釋。
耿直,一直是原身真本性。
聽到魏家姐妹對話,張姐和陳姐對視一眼,一臉異色。
說實話,魏家家境條件算很不錯了,外頭的傳言,衛(wèi)生院護士站的同事們,基本是不信的。
魏秀兒雖然是有點嬌氣,但是本性卻不壞,她敢在家里懶散,但是在工作上,卻很盡責,一來臉皮薄,怕被護士大姐們訓喝。
自己丟了臉不說,還會連累大姐挨訓,工作就不敢馬虎眼了。
二來,這工作,可是她大姐親自做擔保的,要不然她還進不了衛(wèi)生院當護士學徒呢!
一母同胞的姐妹,原身還是有點自強意識,不敢連累身為護士長的大姐。因此,她在衛(wèi)生院的為人風評,還挺積極向上。
而且,在衛(wèi)生院工作,在家能頂半邊天婦女,哪個不老油條了?
看人性,可都比魏秀兒更懂。
謝美芳很時常來衛(wèi)生院找魏秀兒一起吃飯,基本護士站的姑娘們都認識她了,卻一致對于謝美芳印象都不太好:
這姑娘掐尖要強不說,還死愛占魏秀兒小便宜,也就魏秀兒本人沒看透。
至于魏香兒,謝美芳倒是不敢在她面前作妖。
但魏香兒好歹是護士長呢,同事看在魏秀兒是她親妹子份上,關系親近的,暗里早就跟她打過小報告~
在魏香兒心中,亦更相信同事兼好友的眼光,因而也私下提醒過幺妹,但原身嘛……
點不醒??!
原身就只有謝美芳一個閨蜜好友,其他女性同學或朋友,都差不多被謝美芳借著原身的名義,早早就得罪光了。
弄得原身別無選擇,傻呼呼地只跟謝美芳交好……
謝美芳野心大,就算原身來到衛(wèi)生院上班,她也有辦法讓原身繼續(xù)只有她一個好朋友——
“你個蠢貨!”一提起這名字,魏香兒滿臉生氣,連語氣都嫌棄十足拽著她手腕訓道:
“你小哥和阿娘說的話,你都給我得記到腦子里去,下次誰要再拉你去湖邊玩耍,你就直接跟她斷交!”
“那謝美芳也是的,她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不知道你忌水嗎?居然還拉你去湖邊站著!要不是她、”
畢竟幺妹差點被謝美芳害了性命,發(fā)生那么重大的惡劣事,小弟得知事件真相后,立馬就跑到她家跟她說明清楚,她還能不清楚?
只是,小爹的顧忌也是對的。
可現(xiàn)在外頭人,都傳幺妹是謝美芳救的、
這點最可惡!
而且還惡心魏家人!
也就衛(wèi)生院護士站的同僚們才知道,那天,明明是謝美芳強拉著幺妹離開衛(wèi)生院!
不到一個小時呢,一身濕淋淋還滿臉青白死氣地抬回衛(wèi)生院,那狀態(tài)可真嚇死人!
要不是丈夫最近出差,只讓年老的家公在家她不放心,工作、家庭卡著讓她真走不開,魏香兒早想回娘家守著幺妹!
這可是被她當閨女養(yǎng)大的親妹子?。?p> 一想到出事那天,她親眼看到自家幺妹受難后那張青灰白臉,魏香兒差點咬碎一口牙——
“大姐、親大姐,好啦,你別氣了~”
眼眶一紅,瞧出親姐的惱恨擔憂,魏秀兒小兒作狀的哄著她消消氣,“我現(xiàn)在好好的,吃一塹長一智,我以后一定會帶眼識人心的!”
“你個蠢貨、”
魏香兒抬手就點了下幺妹的額際,還沒等她訓幺妹一道,就聽到外頭傳來很響亮的喧嚷聲、
“護士長、護士長,快出來幫忙,來了一大堆外傷病患!”
突兀的,護士室沖進一個小姑娘,門沒進就開始嚷上了,魏香兒和張姐、陳姐一聽,顧不上說話,拿上醫(yī)用托盤就快速離開——
魏秀兒一愣,本能的跟上。
她落在張姐后面,聽到前頭林小曼在前頭跟大姐說道:
“今天機械廠上了一臺新機,聽說是老工操作不當,旋轉(zhuǎn)時氌成傷害,加工零件四射,生產(chǎn)線上七成人都受了外傷,足有三十多人呢。
嚴重的那幾個,陳老、李老等大夫,已經(jīng)在處理了,中度傷者也不少,輕傷的都拿了藥給他們自行處理?!?p> “行,大家先給嚴重的傷患清洗傷口,外傷嚴重的送到急診大夫那,不嚴重的先消毒輪流上藥~”魏香兒帶著護士們,速度加入搶救工作。
不大的衛(wèi)生院大廳門診處,一下子涌進四、五十人。
有傷者,也有傷者親屬,人聲鼎沸。
大部分是男工,少部分是女工,年紀也相對在四十歲以上長者,基本都是被物件擊傷,大部分利器還扎在血肉里,顯然痛楚不小,忍不住的傷患,都在那里低嚎呼痛……
魏秀兒慢了兩步,也當即上前幫手處理傷者。
也幸好加工的零件是輕型半圓狀的金屬,要是尖銳器,這場機械工傷可就不簡單了!
原身跟在大姐身邊已經(jīng)實習了有半年,普通外傷能處理,但到了中度程度外傷,一見全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原身就害怕地不行了。
換了魏秀兒來,傷口包扎是基本功,進手術室才更血腥呢!
她目光犀利地環(huán)顧一掃,就掃到角落,倆個沉著臉不吭聲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