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打自招
“姐姐!我突破到先天境九重了!”
這興奮聲音是流影那小子的,他閉關(guān)了一段時(shí)日,蘇文傾倒差點(diǎn)忘了他了。
“你來的正好!這樣,你最近和雪凌一起,出去調(diào)查一下千寒散在什么地方能買到,記得要隱秘些,如今你和雪凌都是先天境九重的武者,想必是有些自保能力的?!?p> 流影興沖沖跑進(jìn)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蘇文傾略帶興奮的扯了過去。如今流影也是半大的毛頭小子了,又和雪凌一樣,是她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日后讓他做的事還多的很,正好借著寧蘭兒的事鍛煉鍛煉,未來才方便接手其他的事。
“姐姐怎么會接觸到這東西?”
驟然聽到千寒散的名頭,流影皺了皺眉頭,看樣子竟像是聽說過的。
“怎么?小子,你知道這東西?”
蘇文傾聽到流影的話,有些驚奇,正要問他怎么回事,就被雪凌搶了先。
雪凌也是詫異的很,這玩意本就是禁藥,又出在坊間,少見不說,旁人那是聽都沒聽過的,流影這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我出身陳家,陳家表面上是世家大族,實(shí)際上背地里做的卻是藥材買賣,毒藥更是他們最大的產(chǎn)業(yè),不論是什么陰毒偏門的藥,只要你給夠了錢,都能在陳家找到?!?p> 流影說起陳家,眼底就是一片的恨意和忌憚,這倒是提醒了蘇文傾,陳家據(jù)說和中州齊國有聯(lián)系,能成為文華隱秘的超級大家之一,陳家必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看來這毒藥生意就是其中之一,就是不知道東岳的千寒散是否也是來自于陳家。
這下毒之人肯定不會費(fèi)老大的勁從文華弄來毒藥只為讓寧蘭兒失去生育能力而不要她的命,這毒藥必然是從東岳的某個地方弄來的,而且是和陳家有些關(guān)系,這背后的事,真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既然這樣,流影你是出自陳家的,那便從陳家的渠道開始查起,只是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p> 蘇文傾有些謹(jǐn)慎的囑咐流影二人,能暗地里做禁藥生意的人,在東岳必定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查可以,但不能丟了性命,一個寧蘭兒罷了,還沒有重要到要讓她犧牲流影和雪凌。
“姐姐放心,流影明白?!?p> 雪凌也同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也不是傻子,這事的嚴(yán)重性她是明白的。
二人說完,就一齊離開了,緊接著大約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鈴蘭回來了,身后跟著的小丫頭垂著頭,神色間有些緊張,正是那個雨兒。
“王妃,雨兒帶來了?!?p> 鈴蘭冷眼瞧了瞧雨兒,又走到蘇文傾身邊,低頭附在蘇文傾耳邊輕聲道:
“方才奴婢讓似云去查了查這個雨兒的背景,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寧側(cè)妃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而是后來才買進(jìn)府里的,寧側(cè)妃對她并沒有對沫兒信任,所以對她常常非打即罵,而且她娘家父母好賭,因?yàn)檫@個,她的月例銀子和主子的賞賜大多都貼補(bǔ)了娘家?!?p> 原來是這樣,這樣看來,這個雨兒對寧蘭兒很可能是有埋怨在的。怨恨可能稱不上,但埋怨卻多多少少會有,畢竟她和沫兒同為寧蘭兒身邊的大丫鬟,可她卻沒有沫兒得寧蘭兒信任,還是經(jīng)常被打罵的那個,娘家又是那樣的情況,換誰來都不見得會對寧蘭兒有多忠心。
“奴婢見過王妃?!?p> 這個雨兒此刻伏在地上,身子還有些微微顫抖,倒沒有之前來申冤的時(shí)候那股子從容勁兒了。
“你緊張什么,早些時(shí)候還來本妃這申冤呢,一口一個吐沫星子,險(xiǎn)些都快噴到本妃臉上了?!?p> 蘇文傾捏著茶杯,眼神都沒在雨兒身上逗留,這話一出,雨兒難免就更緊張了。
“王妃恕罪!奴婢只是護(hù)主心切。”
護(hù)主心切?若真是護(hù)主心切,就該說實(shí)話了,這丫頭的彎彎腸子,只怕是多的很呢。
蘇文傾將茶盞放下,又不輕不重的笑了笑,道:
“你若是不想說實(shí)話,本妃也不逼著你說。聽聞你娘家父母好賭,在賭坊欠了一大筆債,就是不知若你被發(fā)落了,你娘家的父母又該如何自處?”
雨兒聽到蘇文傾提起了她的父母,眼里一抹慌亂一閃即逝,接著下意識的直起了身子,有些焦慮的反駁道:
“王妃娘娘,府衙大人判案都是需要證據(jù)的,您無憑無據(jù),怎能將罪責(zé)安在奴婢身上,奴婢護(hù)主心切,莫不是王妃娘娘。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偏要頂了奴婢出來背鍋?!?p>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蔑王妃!莫不是嫌命長了,非要拉下去打上幾十大板才罷!”
雨兒話音剛落,鈴蘭第一個便站出來駁她,地上跪著的雨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錦華院,她如此行事不僅莽撞,反而有些不打自招了。
“你也莫急著狡辯,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本妃心里有數(shù),你可知千寒散這東西,不僅陰毒,而且若是沾在手上一星半點(diǎn),哪怕十天半個月都是難清洗掉的。你如果真的心里無鬼,只需要把手伸出來讓鈴蘭檢查一番即可,你若真的沒碰過那東西,這事兒自然與你無關(guān),可你若是碰了那東西,就別怪本妃無情了?!?p> 話落,蘇文傾只給鈴蘭使了個眼色,便沉默了下去。
蘇文傾這話當(dāng)然是框她的,千寒散這東西少見,它真正的藥性也少有人知,所以這話聽起來一時(shí)間必然難辨真假,雨兒先前已經(jīng)被恐嚇了一番,如今必然十分慌亂,又怎么會有那個閑心去想想這話的真假?她要是真的沒問題,定然會老老實(shí)實(shí)把手伸出來,若是有問題,此刻,只怕是會不打自招。
眼見著鈴蘭越走越近,雨兒神色將慌亂更甚,最后當(dāng)鈴蘭走到眼前時(shí)才終于是繃不住了,頓時(shí)涕泗橫流,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蘇文傾腳下磕頭求饒。
“王妃娘娘饒命!王妃娘娘饒命?。∨静皇怯幸獾?,奴婢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話落,鈴蘭立在了原地,一副了然的神色和蘇文傾交換了個眼神,不愧是王妃娘娘。雖然沒有證據(jù),但三言兩語就讓這雨兒不打自招,如此一來,王妃的嫌疑自然得以洗清。
蘇文傾看著地上六神無主的雨兒,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氣,她還真是有些怕這雨兒打死不說,那樣的話,她要查清事實(shí),就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