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是搶的時候,你不是說三個老鄉(xiāng)、三個老A嗎?難道你想愧對六一又愧對我,成才!”許三多一邊對著沖上來的敵人打了一個點射,一邊沖成才吼道。
那是許三多發(fā)自肺腑的話,這回是成才愣住了,在那一刻伍六一的影子浮現(xiàn)在的成才的眼里。他用一只腳在跑,那是他們仨一起參加A大隊考核時候的場景,那時他為了能進A大隊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在最后一刻拋棄了伍六一和許三多,違背了鋼七連的不拋棄和不放棄。
“走啊!”許三多見成才依舊在原地紋絲不動怒吼道,“滾??!滾!”許三多從來沒有這樣暴怒過,只有成才從這里撤出去他們才能在一起。許三多只能幫成才幫到這里。
“不要忘了,如果你被淘汰了,你就要回草原上的五班,那只有日子疊日子。那沒意義成才!”許三多此時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一絲哭腔。
“不要忘了,你想要什么?成才!”吳哲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欠N聲音是冷漠的,接著便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槍響,那是八一杠和九五槍族攪和的槍聲,敵人已經(jīng)分批從幾個方向包圍過來。
此時的吳哲正端著95式自動步槍壓制著從右后方敵人的火力,很顯然如果成才不撤離的話吳哲也不會撤,那么這個任務(wù)就不會完成,那么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許三多!”成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一個勁的往后跑,在拐角處突然轉(zhuǎn)身喊了一聲:“不拋棄,不放棄!”然后一個疾步消失在拐角處。
此時的許三多還有兩個彈夾六十發(fā)子彈,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后顧之憂,他打完了一梭子子彈消滅了四個敵人又重新?lián)Q上一個彈夾,快速上膛、瞄準、射擊,一時間里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三個動作瞄準、上膛、射擊。
此時甘小寧的兩個排已經(jīng)將許三多團團圍住,此時正在縮小包圍圈,甘小寧親自帶著尖刀班的兄弟在前面急沖鋒。甘小寧先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許三多,到抵近和許三多正面交鋒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曾經(jīng)的班長。
這心里始終有些下不去手,一個沖鋒又一次被打退有三名戰(zhàn)士報銷,此時的他們進入了消耗階段。
“班長,我們損失了十八個人,可那小子依舊毫發(fā)無損,再發(fā)動一次急沖鋒吧!我一定給他打下來!”尖刀二班班長馬帥奇有些惱羞成怒,對著甘小寧立軍令狀。
“他是我班長,我了解他,在沖鋒一次我們估計損失的就是一個排了到時候我怎么跟高副營交代?”甘小寧有些心虛,一時間他也拿不定主意但是肯定不會組織急沖鋒的。
“喊話讓他投降,我?guī)е?、四百繞過去偷襲他,另外讓我們排里狙擊手如果不能活捉他就擊斃他!”三班班長張博城人稱“猴子”關(guān)鍵時候鬼點子多,深受高副營的喜歡在連里很受器重。
“這……他是我班長???”甘小寧有些猶豫,想起了很多往事,他狠不下這個心。
張博城則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這是戰(zhàn)爭,小寧!這是你的弱點,你下不了這個手讓我來!”他使勁拍了一下甘小寧的肩膀,“孫智標、黃海你們兩個占領(lǐng)制高點聽我命令行事!”
“是!”
“三班、四班的跟我走,繞過去最好能夠活捉他,我倒要看看在高副嘴里傳得神呼呼的人究竟有什么三頭六臂!”張博城嘀咕著帶著兩個班的兵消失在甘小寧的眼前,隨即傳來的是張博城的呼叫聲,“小寧,麻煩你給我勸降!”
甘小寧愣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一向光明磊落那干過這樣缺德事,心里很是糾結(jié)。但是張博城說得確實不錯那就是戰(zhàn)爭,戰(zhàn)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許三多是敵人不是他的班長。
如果他不先發(fā)制人的話那么他就會死在敵人的手里,可是他不相信許三多會對他開槍。
“想什么呢?”一只手先搭上了甘小寧的肩膀,隨即馬帥奇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帥奇說得對,你那個班長是你的敵人,這是演習(xí)不是實戰(zhàn)。就算是實戰(zhàn)你也得邁出那一步,我們也是你的兄弟。他正在一個一個消滅我們的兄弟不是嗎?”
馬帥奇和甘小寧的私交甚好,很多方面的事情他都喜歡聽馬帥奇的主意。甘小寧顯得有些反常瞪大眼睛:“猴子也是這樣想嗎?”
馬帥奇的聲音很溫和,他先是抿嘴一笑,然后手又在甘小寧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們都是這樣想的!”
甘小寧沒有說話站了起來,此時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停止了五分鐘,此時的許三多已經(jīng)換好一個彈夾藏在石頭的后面做短暫的調(diào)整。
“班代,我是甘小寧!”許三多不顧身邊兩個戰(zhàn)友的勸阻,在沒有任何的計劃以及措施下直接站起來。
許三多此時只感覺心臟猛得被針扎了一下,歷歷往事一下子涌現(xiàn)在他的心頭。距離上一次離別僅短短一天的時間在下一次相遇時就變成了生死離別的時候。
許三多趴在石頭后面一動不動,他不敢跟甘小寧對話他怕他心軟放下手中的武器,A大隊沒有放下武器的兵。
“班代,累了吧?累了就歇一會兒,你出來吧!我想我們應(yīng)該好好的聚聚,連長在你的隊長也在!”甘小寧懷著無比愧疚的心情進行著委婉的勸降。
“狙擊手就位,但是敵人一直沒有露頭,我沒有射擊的機會。他們都很狡猾!”狙擊手壓著身子小聲的匯報道。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射擊!”甘小寧對著耳麥低聲吼道,他的聲音是很沙啞的面對他曾經(jīng)的班長以及這難以用話語形容的場面,他覺得此時的他就是一個人千古罪人。
“阿甘就是喜歡意氣用事,我得教教他!”張博城聽著耳麥離得對話,冷漠的對著身后幾個命令道:“迅速過去,組織急沖鋒,擊斃他!”
幾個兵有些猶豫,他們都知道甘小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