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接下了林夕遞來的錢,見林夕盯著自己發(fā)呆,好奇道:
“林夕,你還有什么事嗎?”
“啊沒什么?!绷窒s緊搖手說了一句,但還是站著不動,在心中問了一句:
“向柳依依揮灑夢境粉塵,是不是會將現(xiàn)有的夢境粉塵全部消耗掉?!?p> 提示音回道:
“建立進入他人夢境的通道,需要消耗的夢境粉塵隨對方的精神強度而定,按照柳依依此刻的精神強度,需要消耗5點。”
之前在醫(yī)院里用了張方片10,后來打小混混又用了黑桃K和方片K,現(xiàn)在剩七點夢境粉塵。
任務能用5點換20點,確實很讓人眼饞啊,林夕思索著怎么對柳依依撓頭皮屑。
把頭伸過去撓兩下就轉身跑?
那恐怕是擺脫不了變態(tài)的名號了,而且柳依依還幫過他,那不是有恩將仇報的嫌疑嗎?
還是把柳依依約到個人少點的地方,趁其不備撓兩下頭皮屑,然后就揮手告別?
他剛想到這,站在一旁的蔣川看他一直發(fā)呆,就嬉笑道:
“西瓜他想約你出去走走,柳大委員你看他都害羞成這樣了,你就同意吧?!?p> “是這樣嗎?”柳依依看著林夕確認道。
林夕索性順水推舟地點了兩下頭。
“好吧?!绷酪来饝痪?,站起了身。
蔣川趕緊推了林夕一把,投給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然后就轉身坐下,跟柳依依的閨蜜嘻嘻哈哈聊了起來。
柳依依跟著林夕漫步到學校操場,并排行走。
林夕一言不發(fā),邊走邊輕輕撓著頭,但腦海中那道提示音始終一點反應都沒給,忍不住在心中問道:
“夢境粉塵到底要怎么撓才能撓出來?又長得怎么樣?”
提示音只回道:
“外觀與普通頭屑無異,請宿主加大力度?!?p> 靠!
這破提示也太坑了吧,什么都不說清楚,只叫加大力度,難道真要讓自己撓得頭屑滿天飛才行?
“林夕,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走了一路,始終無言,柳依依率先打破沉默說了一句。
林夕心說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快點解決吧,便加大了撓頭的力度,剎那間頭屑如漫天雪花一般飄向柳依依。
“柳藝委,你說如果下雪天不打傘,是不是就可以一路走到白頭?”
為避免尷尬,林夕一邊撓頭皮屑一邊說道。
此時提示音終于響了起來:
“已成功建立起對方的夢境通道,消耗5點夢境粉塵。宿主完成任務,獲得20點夢境粉塵?!?p> 柳依依停住腳步,嫌惡地瞪了林夕一眼:
“你那是頭皮屑,不是雪,你需要洗洗頭!”
說完,她就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這情況林夕早就做好準備了,畢竟對人撓頭皮屑確實挺惡心的啊,他都感覺自己和蔣川有得一比了。
算了,不想別的,二十點夢境粉塵到賬了就好。
林夕轉身要回食堂去叫蔣川。
看情況是得被柳依依給厭惡了,不過他也沒什么好在乎的,本來從小因為家庭緣故遭受過的白眼就不少,他早習慣了
當然,要說慚愧還是有點的,人柳依依好歹幫過他。
蔣川從食堂里走了出來,看到林夕就問:
“你剛剛做了什么?怎么柳依依怒氣沖沖地回食堂就拉著她閨蜜小倩走了?”
林夕也無所謂,把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當然,他并沒有說什么任務之類的事。
蔣川聽完當即指著林夕大笑:
“哈哈哈……你說土味情話也就算了,還撓頭皮屑冒充雪,你惡不惡心啊。”
“說土味情話,品百味人生……”
林夕投給蔣川一個鄙視的眼神,你也好意思說別人惡心?
蔣川笑完,又裝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道:
“哎!你自己泡不上妞不說,還害得哥們跟你一起遭殃,不行,你得請我吃頓飯才能撫平我心中的傷痛。”
“行,走吧,現(xiàn)在請你吃?!?p> 林夕答應一聲,拉著蔣川又要進食堂,剛在醫(yī)院里吃完,現(xiàn)在還能吃下多少,現(xiàn)在請也算是省錢了。
“哎別別別,明天再說,待會兒還要上晚自習呢,或者等天黑了咱翻墻出去吃燒烤?!?p> 林夕心想你這一邊說要上晚自習、一邊又說要翻墻去吃燒烤,這不自相矛盾么?難不成你還想等到睡覺點的時候翻墻出去?
老子才不跟你去混呢。
正打鬧間,林夕的手機響了起來,林夕一看來電顯示,微微嘆了口氣,滑動屏幕接聽:
“爸?!?p> “你現(xiàn)在應該下課了吧,要不回來吃頓飯,我有事想跟你說。”聽筒里傳來林夕他爸林洪的聲音。
林夕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了,但最終還是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雖然他跟他爸的關系不太好,但再怎么說也是唯一一個親人了,平日里就聚少離多,既然他爸主動喊他聚聚,那他還是回家一趟吧。
“我回家一趟?!?p> 收起手機,林夕跟蔣川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向校外走。
蔣川見狀就要跟上:
“我跟你一起去吧,待會兒就不上晚自習了,咱們去網吧玩會兒,你請我個通宵,就不用你明天請我吃飯了?!?p> 晚自習的時候根本沒人管,所以上不上都無所謂。
林夕黑著臉道:
“要玩你自己去玩,我明早可不想逃課補覺?!?p> “那你在課堂上睡不就行了嗎?”蔣川理所當然地道。
“滾滾滾滾滾?!?p> ……
林夕家住在一棟老舊的筒子樓里,離學校大概三里,他回到家,就見他爸擺好一桌子小菜,端著酒杯坐在桌旁小酌。
“爸,我回來了?!?p> 林夕打了聲招呼,就坐到他爸對面。
“你喝不喝酒?”林洪問了一句。
林夕搖搖頭,心說這是什么爹啊,不知道他非常討厭酒嗎,還問他喝不喝酒。
不過仔細一想,他爹還真可能不知道。
平時他與他爹一個月也不一定見得著一面,經常會有追賭債的人上門找他爹,所以他爹經常不著家,而他嫌煩,也是一直住在學校里。
可以說他跟他爹很少有交集,過年都未必能湊到一起吃頓飯。
就算是他昏迷進醫(yī)院的事,他爹也肯定不知道。
他身上的錢全是他閑暇時間去打零工賺的,再加上學校有貧困生補助,他自己也能勉強維持自己的學費和生活用度。
“那你用水和我碰下杯吧,我找到工作了,慶祝一下?!?p> 林洪一邊說一邊起身倒了杯溫水,放到林夕面前。
林夕稍感驚喜,點了點頭:“嗯”。
“以后你回來住吧,以后那些追賭債的人不會再來了。”碰了杯喝了口酒,林洪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