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盈擔(dān)心湖面下還藏有機關(guān),更是從烏船上拔下了一把弩箭,每隔一段距離便朝著湖底射出一只弩箭。
只是她內(nèi)力深厚,不需要借助弓弩便能將這弩箭給徑直的沒入到湖水下,也虧得她如此,果不其然在這湖面下還有幾處機關(guān)被她激射出的弩箭給誘發(fā)了出來。
三人的速度雖然變慢了一些,但是卻行進的更加安全了;這艘烏船若是再經(jīng)一波弓弩,只怕就要散架了。
云夢澤已到了近前,三人不在耽擱,便直接棄了烏船到了水寨中;十一等人小心戒備著,以防萬一。
這青山子乃是個狡猾異常的人,按理來說不至于一個人到了這云夢澤來,而且十一心中疑惑的是這云夢澤有什么吸引著這樣一個人到了眼下居然還要跑到此處。
云夢澤十一已經(jīng)來過兩次,所以對于此處來說并不算陌生;他走在前頭,手里銀刀已經(jīng)拽出,謹(jǐn)防著敵人的偷襲。
好在身后有一位宗師級高手,和一位一流偽境高手;有宋氏父女的助陣,對于十一來說,也是增加了不少底氣。
眾人踏入水寨還沒有一會兒,便遇著了幾位青山子的下屬;這些人應(yīng)該是青山子多年暗中培養(yǎng)出來的,并未曾跟著水云寨的人一同入了岳州水軍軍營。
在青山子逃出軍營后,也正是這批人才將他送到了云夢澤中來;他們受命阻擋十一等人。
只是,這幾個人哪里是十一的對手,雖然其中有一位已經(jīng)是一流偽境的高手人物??墒牵鲋苏嬲囊涣髯趲熕我荩€是被他給制伏住了。
另外的數(shù)人在宋如盈的雙掌下也并未支撐多久,就已殞命。宋如盈的這一幕看的十一仍是心有余悸。
這樣一個看似溫柔可人的女子,真的動起手來可不是那么善茬。雖然之前在魚梁寨時十一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
可是今日再次見著這樣的殺伐手段來,讓他還是決定以后盡量離這個宋如盈遠(yuǎn)一些。
宋如盈解決完最后一人拍拍手對著十一道:“你給阮白條開的價碼是五十兩銀子一個人,我?guī)湍憬鉀Q了這些人,你開我多少銀子合適?”
十一尷尬笑道:“你,我哪敢用銀子來辱你呀?你要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以身相許”。
宋如盈呸了一聲道:“甄妹妹說的沒錯,你這人啊沒啥優(yōu)點,就是臉皮死厚”。
十一點點頭道:“有這樣一個優(yōu)點也不錯了,總比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的好;就如那個吳碩谷,我就覺得這個人除了會騎把破劍飛行其他就沒啥優(yōu)點了”。
十一的話語剛剛落下,吳碩谷御劍而至,嘴里說道:“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十一看著他道:“便是當(dāng)著你的面,我也是這么說的;你又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
吳碩谷的出現(xiàn),讓十一的心里覺得有些不妙;望著他道:“怎么,你是來保他的?”
吳碩谷跳下劍來,看著宋逸;嘴里說道:“有他們二人在,我想我也保不了”。
“算你識相”
十一接著說道:“那時候在百花樓的時候我聽著那老鴇說這青山子乃是益州過來的人時,那時候我便留心了,會不會此人是李玄基的人。
如今,你到了這云夢澤來護他,我想我的猜想便是對的”。
吳碩谷道:“你雖然年幼,但是卻天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這點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情也能被你留心?。荒悴孪氲牟诲e,青山子確實是李玄基的人,這也是最近我才知道的”。
十一道:“在蠡水寨的路上我們遭遇伏擊,那時的信息是不是你給傳出去的?”
吳碩谷聽著乾十一這話,點點頭道:“不錯”。
此時的宋如盈再也忍不住插話問道:“為什么?”
吳碩谷看著她,竟然露出笑容道:“如今,你還問我為什么?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十一看著他道:“你們劍閣和漢王同氣連枝,想來也不奇怪;我只是奇怪的是為何你在我身邊多時,為何不出手直接殺了我?”
吳碩谷搖搖頭,略顯得有些無奈道:“我畢竟是一個江湖中人,牽扯進朝堂之爭中,并非是我的本意。若是有的選,我寧愿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宋逸看著吳碩谷道:“真的沒有的選擇嗎?”
吳碩谷望著這位武當(dāng)長老,道:“您覺得我有的選嗎?”
“養(yǎng)我育我的師門,我吳碩谷再怎么生性灑脫,也自然是有些東西放不下的,這放不下的東西自然需要犧牲我的一些方面來維護”
乾十一看著他道:“我們既然道不同,那以后再相見,拔劍就是;我雖然不敵你,但是卻不會懼你”。
吳碩谷聽后哈哈一笑道:“好一句不敵你,也不會懼你”
他看著乾十一道:“你真的很對我胃口;若是可以,我不想和你拔劍,我只想和你對酒”。
十一道:“在我西北四州有最烈的酒,我愿意和你一起飲一場”。
吳碩谷點點頭道:“好,當(dāng)你踏入一流境內(nèi)之時,我定會去庭州和你喝一場那最烈的酒”。
吳碩谷看著宋逸父女二人,尤其是看著宋如盈時對著她輕輕作揖行了一禮道:“謝謝,你兩次贈藥”。
宋如盈看著他,緊咬著嘴唇蹦出兩字:“不謝”。
吳碩谷走了,御著他的如影劍乘云而去了;他的出現(xiàn)給十一的心中也解決了不少的疑惑。
南山之上他并非真的就是奔著周桐去的;更多的應(yīng)該還是因為乾十一。
南山上的那一劍他也確實暗含了殺意在其中;只是那時候的他知道自己殺不了乾十一,所以多有戲謔的成分在其中。
十一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對著宋如盈道:“等我以后打敗他,我給你把他抓來送到武當(dāng)山去”。
略有些紅眼的宋如盈回頭來看著乾十一道:“就你?你能打的過他嗎?”
十一道:“這話怎么說的,什么叫能打的過他嗎?我肯定能打敗他”。
吳碩谷都走了,這里應(yīng)該也就再無高手相阻了。十一朝著云夢澤后寨走去。
在后寨的江飛燕住處,手執(zhí)鋼扇的青山子正坐在上首主位上,看著乾十一三人,嘴里說道:“你們終于到了”。
十一看著那今日身穿一襲青衫的青山子,嘴里說道:“青山子,我們又見面了”。
青山子道:“我在這里等你們好久了”。
“等什么,等我們來取你性命”
十一冷言說道;青山子打開折扇,給自己扇了扇說道:“也可以這么說吧,我一直都在等著你來取我性命”。
“那你就該在岳州城內(nèi)好好的等著,而不是跑到這云夢澤來”
青山子望著乾十一,說道:“我本就是云夢澤的人,死了自然也要死在云夢澤才是”。
青山子此話一出,十一三人具都驚了;青山子看著十一道:“我這個將死之人,多說幾句話給你們聽,你們不介意吧?”
十一拉開幾張凳子三人坐下,他對著青山子攤了攤手示意他接著說。
青山子坐在首位對著三人抱拳行了一禮道:“謝謝了”
青山子頓了頓說道:“心里的故事很長,可是到了嘴里,那也就簡短的說一說把,說道多了,怕你們煩”。
“我本名叫江青子,是云夢澤上代大當(dāng)家的唯一兒子;也就是江飛燕的哥哥”。
十一道:“你既然是云夢澤的人,為何又要毀了云夢澤?”
青山子道:“你若是不來洞庭湖,我便能做這洞庭之主,那時候別說云夢澤毀了,我也有能力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