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沫,什么公司?你要去干什么?”小汐問道。
顏沫這時倒像一個半推半就的小娘子,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
“就是……”
“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小汐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說到。
顏沫笑著點了點頭,“其實也差不多?!?p> 小汐急了,“到底是什么?快說,快說!”
“就是邱教授,他問我想不想當作家寫書?!?p> “哇,你好厲害啊,顏沫,才大一,你就已經(jīng)要寫書當作家了,天吶,這我們以后可怎么辦??!”
“也沒有,就是去試試,我從來沒寫過,恐怕也寫不好呢!”
剛才那些泡沫般的幻想散去,冷靜下來之后,顏沫才明白,這既是機遇,也是挑戰(zhàn),對于這樣一個挑戰(zhàn),她也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做好。
“顏沫,你怎么這么好的運氣啊,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讓你給碰到。”粒玟酸酸地說。
顏沫正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小汐就說了。
“也不能說顏沫運氣好,這一年我們在玩的時候她天天在圖書館認真學(xué)習(xí),邱教授讓我們交的隨筆我們都是網(wǎng)上隨便抄抄的,只有顏沫確實有在很認真的寫的。這就叫天道酬勤!”
粒玟啞口,撇了撇嘴,就一臉不屑地離開了。
小汐說的沒錯,好運氣是給努力的人的,越努力越幸運。如果說你努力了很久都還沒有看見你的好運氣,別急,它沒有出現(xiàn)就說明的努力還不夠,在加把勁兒,你的好運說不定就在趕往眷顧你的路上。
“顏沫,你快來看窗戶外面!”
就在顏沫為自己加油鼓勁的時候,小汐在那邊大喊到。似乎外面發(fā)生了很重大的事情。顏沫穿了拖鞋走了過去。
“怎么了?”
“你快看下面??!”小汐一臉激動。
樓下是一個用心形圍成的彩燈,然后里面站著一個男生,抱著一大束花。毫無疑問那個人就是夏陽,而且他正在很真誠地大聲喊著“顏沫,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
面對這樣赤裸裸地表白,一邊的小汐又是感動又是羨慕地,顏沫則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如果沒有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或許他還會相信夏陽的真心,不過此刻,她只覺得他輕浮,惡心!
顏沫真想沖著樓下大喊一句別喊了,可是此刻整個女生宿舍樓露出頭的已經(jīng)不止她和小汐了,齊刷刷的,基本在宿舍的都已經(jīng)露出頭來看了,如果此刻她回應(yīng)夏陽一句,恐怕全宿舍樓的女生都知道了。
“老套!”粒玟丟下這么一句話就查了耳機拿著臉盆出去了。
就在顏沫剛想打電話給夏陽,讓他不要虛情假意地鬼哭狼嚎的時候,夏陽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顏沫,我愛你,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當眾表白的事情,今天是我第一次,當然也可能會是最后一次了,你能答應(yīng)我嗎?”
完全沒有往日那輕度狂躁的感覺,反而給人感覺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深情。顏沫不禁有些恍惚了,這還是那個干什么都不正經(jīng)的夏陽嗎?
“顏沫?你……是在考慮嗎?”
電話那頭又傳過來聲音。顏沫往樓下看了一眼,她們就住在四樓,也不算高,對上夏陽往上面看的眼神,那樣深情,就只看著她,只是這深情里似乎透漏著幾分消沉。
似乎經(jīng)歷了什么重大的事故一樣,而他看向顏沫的眼神那么渴求,就像尋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時間顏沫都要被他騙過去了,可是白天的事只讓這一切都變得惡心。
“不可能!”
顏沫冰冷的聲音通過電話傳給夏陽,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神碎了,他整個人似乎都要碎了,她看到他的手機從手里掉落,那美麗的鮮花也重重著地,但都沒有他那樣失魂落魄。
電話嘟嘟嘟……掛斷了。
“顏沫,你怎么可以那么殘忍?你沒看到他有多難過嗎?他都快哭了?!毙∠f的就好像自己被甩了一樣,難過的眼淚吧啦。
“小汐,你不知道他……他今天早上就摟著一個女生逛校園,晚上就給我表白,你說這種人的話怎么信?”
“啊,怎么會這樣?”小汐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親眼見到的,像他這樣只會玩弄別人感情,從來沒有真心的人,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好了,好了,顏沫,不要生氣了,這種人確實可惡,幸虧你剛才沒有答應(yīng)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以為他剛才多深情真誠呢,哼,人渣!”
小汐關(guān)上了窗戶,顏沫卻還呆呆站在原地,她剛才怎么會這么生氣呢?
不過到了周天,顏沫就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凈了,下午她早早就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校門口等待邱非鎧。
待下了車,看到那恢弘高大的高樓之后,顏沫簡直驚到了,原來一個圖書公司這么大?。∵@層樓足足有好幾十層那么高呢!
進了樓,顏沫一直乖乖地跟在邱非鎧身后走著,顏沫不禁心里有些得意,他不止像極了程瀟,就連這事業(yè)也做的這么輝煌,當真是優(yōu)秀的人才,如果媽媽見到他,一定會很開心吧!
就這樣她一直跟著邱非鎧走到了三樓,然后又拐過了一個拐角,然后才看到一個大大的牌匾上寫著飛魚圖書公司。
“這一層就是我們公司租的辦公樓,進來看看吧!”
原來只有這一層,他還以為一個圖書公司要一個高樓那么大呢!
“這邊!”
隨著邱非鎧的指導(dǎo),顏沫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貌似40……50?多歲的人,戴著眼鏡,緊皺著眉頭盯著電腦,很煩躁的樣子。怎么同是寫書的作家,邱非鎧就可以風度翩翩,這個人卻……邋遢成這個樣子呢?
“老陳,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學(xué)生?!?p> 邱非鎧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個叫老陳的人才抬起頭,瞅了瞅顏沫。
“哦,就那個小姑娘啊,坐吧,坐吧!”
那個小姑娘?在他心中她只是個小姑娘,那邱非鎧也會這么想嗎?他會不會覺得她太小了?
“怎么了,這臉拉的比驢都長啊?!鼻穹擎z一邊倒水一邊說。
“唉,不行啊,感覺不對,這一章怎么寫都有問題,惱火的很?!崩详悓⑶穹擎z剛倒的水咕嚕一飲而盡,看來他為了這惱火的一章一直惱火到很渴了啊。
“其他人呢?要不換其他人試試?”
“不行,他們手頭的書都忙的焦頭爛額,比我還惱火呢!”
這時老陳看向了邱非鎧,不懷好意。
邱非鎧立馬會意,“別看我,我也忙,學(xué)校里的事情都忙不完,而且我們風格不同,我不行。”
老陳又開始惱火的撓頭發(fā),邱非鎧立馬打趣說:“別薅了,就剩那么兩根了,再薅你是要出家當和尚去嗎?”
“媽的,老子才30剛過,苗都沒留下一個,出什么家?龜兒的?!?p> 什么?30剛過,顏沫緊緊盯著老陳,似乎是要在他臉上尋找30幾歲的痕跡,而不是滿臉橫肉,四五十歲的糟老頭子樣子。
“看什么?”
突然老陳就對著顏沫吼了一句,顏沫立馬嚇得低下了頭。
“老陳,你干什么,別嚇壞人家小女生,這牛脾氣回家沖著你老婆發(fā)去?!?p> 邱非鎧走到顏沫身邊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
咦?
茉莉花的味道?就是那種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程瀟的味道!
顏沫立馬滿臉激動地看著邱非鎧,她太高興了,他簡直就是這世界上的另一個程瀟一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終于讓她遇見了,讓她找到了,這一刻,顏沫才真正明擺喜極而泣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邱非鎧看到顏沫眼中閃爍的淚花可不這么想,他以為老陳真的嚇壞這個小孩子了,立馬瞪眼看著老陳。
老陳可能也意識到自己錯了,立馬從粘在身上的椅子上跳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這剛才,我……我就是這個么碎嘴,小姑娘你別生氣??!”
突然顏沫揩了一把眼淚就笑了,“陳叔,對不起,我……我剛才不是被你嚇哭的,我,我只是……”
她總不好將剛才對邱非鎧的一番想法說出來,就隨便編了個借口說:“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媽媽,她脾氣就和陳叔一樣呢,我很喜歡她的?!?p> 聽顏沫這么一說,老陳才松了口氣,不過陳叔這個……算了,不計較了。
“對了,”突然老陳就看向邱非鎧,他們對視一眼,已經(jīng)明白對方所想。
“那不如就讓顏沫試試吧!”
邱非鎧看向顏沫,“老陳的活,你愿不愿意接?”
本來老陳說的她沒明白,邱非鎧這么一說,顏沫倒是十分明白了,她紅著小臉小聲說:“可是我從沒寫過,我怕寫不好?!?p> 她知道邱非鎧既然能帶他來見老陳,那么老陳必然是飛魚圖書有限公司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作家,這樣的作品,她哪里敢貿(mào)然接收呢?
“怕啥,我當初第一本書撲成啥樣,我不照樣寫下去了嗎?試一試?正好讓我看看你的風格?!?p> “那好,那我就試一試吧!”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推辭就有點不識趣了,再說她也覺得自己如今需要勇敢一些了,她當了那么多年的鴕鳥,如今一定要勇敢起來,對著邱非鎧,她一定要鼓足了勇氣,再退縮,可真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行,那我一會兒拷貝一份給你帶回去看看?!崩详惲ⅠR輕松說到,“順便我也要出去走一走,天天窩在這里,我這靈感都要枯竭了?!?p> “對了,你合同準備好了沒?我今天是帶她過來簽合同的?!鼻穹擎z說。
“早上你說完就準備好了?!崩详惼鹕砣プ郎夏脕砹撕贤?。
顏沫一頁一頁翻著合同,內(nèi)心激動萬分,對于合同條款都沒注意看多少,就在最后歡歡喜喜地簽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