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趕走的學(xué)子,走過來把二兩銀子還給弘毅,沮喪的說道:“哎,又要等下三年了?!?p> “三年?”
“對,尼山書院每三年為窮苦子弟開放招生,而今天是招生的最后一天。錯過了,就要再等三年了。”
“你等等,或許還有轉(zhuǎn)機?!焙胍阏f道。
這次的轉(zhuǎn)機,弘毅不僅要帶給眼前的這位學(xué)子,還要帶給今天所有的學(xué)子,不為五斗米折腰。他看到好多學(xué)子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夫子堵在了學(xué)院門口。
弘毅背著手走到學(xué)子們后面,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杭州弘家弘大公子,束脩一千兩?!?p> 這可是一千兩,除了弘毅幫著那個富家子弟喊出來的三千兩,這應(yīng)該是這次招生中束脩排第二號的富家學(xué)子了。
學(xué)子們很主動,為弘毅讓出了通道。弘毅背著手,慢慢的像夫子走去。
夫子聽到一千兩心里一驚,等到看到是剛才鬧事的弘毅,就沒有興奮勁,直接認為弘毅是在惡作劇,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服,能有錢才怪。
弘毅裝作大公子的樣子,說道:“夫子,我乃杭州弘家大公子,弘毅,是也,這是我的一千兩束脩。”說完,弘毅把手伸進口袋了,左掏掏右掏掏,半天也沒有拿出來一千兩。
夫子一看就明白了,就弘毅這樣,還大公子?
“好小子,你一個小人三番五次跑過來戲弄老夫,今天老夫非要給你個教訓(xùn)罷了。你先把一千兩銀子拿出來,拿不出來,我就送你見官,治你擾亂學(xué)院之罪?!?p> “夫子,要是我能拿出一千兩來怎么辦?你倒著走一百步?”
“只要你能拿回來,我走?!?p> 弘毅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他。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千兩,被弘毅甩了出來,甩在了夫子的臉上。
夫子拿過銀票一看,果然是一千兩,一下子傻了眼,弘毅趁機說道:“夫子剛才答應(yīng)的,倒著走一百步,算不算數(shù)?!?p> 圍在一旁的學(xué)子看到夫子窘迫的樣子,哄然大笑。
見夫子沒有想倒走的意思,弘毅說道:“想不到夫子,言而無信不知其可?!?p> 跟隨著弘毅,其他的學(xué)子發(fā)出了唏噓聲,表示對夫子的不滿。夫子此時更加尷尬。
不過夫子還是夫子,想法也不那么簡單,他說道:“就你,穿著這一身破爛衣服,還一千兩,你說,你是從哪里偷的。來人,把他捉了見官,竊賊一個。”
弘毅早就料到夫子還會繼續(xù)來這一手,剛才對那個學(xué)子就是這樣。弘毅伸手打在夫子的手臂上,輕輕一使勁,夫子頓時疼的哎呀直叫起來了。
“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夫子也不怕弘毅出手,他今天非要收拾了弘毅不可。
“你過來?!焙胍爿p輕一帶,就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子拉到了一邊去。
早就守衛(wèi)在一旁,聽到夫子號令的下人,朝著弘毅過來。礙于夫子被抓住,不好動手。
弘毅也不怕他們過來,從口袋掏出來一枚令牌,朝著夫子眼前晃了晃說道:“夫子,你難道連這個都不認識了?!?p> 沒錯,弘毅拿出來的正是從土匪身上搜來的,和那個人腰上掛著一模一樣的令牌,這塊令牌足可以亮瞎夫子的狗眼。
“令牌?”夫子一眼就看到了讓他再熟悉不過的令牌了,弘毅不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歷,他能不知道嗎,除了某位朝中元老級人物的親隨有,誰人能有。也顧不上胳膊疼了,雙腿一軟,屈膝跪在了弘毅面前。
弘毅以為這就是一塊好用的令牌,想不到這塊令牌大到了可以讓夫子下跪的程度。
他故作深沉的說道:“夫子,起來,這么多人看著不好,我們要低調(diào)?!?p> 見弘毅饒了自己,夫子站起來討好的說道:“大人,剛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比缓笫疽饬四且粠腿?,他們很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圍觀的學(xué)子捏了一把汗,剛才夫子被弘毅一把抓走,被教訓(xùn)了一頓,現(xiàn)在夫子又變得卑躬屈膝,到底弘毅是何方神圣。
“大人,我這就倒著走一百步?!?p> 畢竟是夫子,以后弘毅在學(xué)校還能用得著他,所以關(guān)系鬧的太僵也不好,于是弘毅賣了個人情,說道:“你看我像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嗎,剛來也就是開個玩笑,怎么可能讓夫子真的走上一百步?!?p> “是是是,大人大仁大量。”
“剛才我給夫子的束脩錢?”弘毅早就打算好了,他要一分錢不拿,大模大樣的進學(xué)院,剛才的一千兩肯定要回來。
夫子心領(lǐng)神意,把弘毅的錢還給了他。弘毅接過錢,賣了個官司說道:“剛才想著的我是給你三千兩的,現(xiàn)在怎么變成一千兩了?!?p> 這下,夫子傻了眼,連他也被訛詐上了,而且還不敢申冤,為了區(qū)區(qū)兩千兩銀子得罪弘毅手里的令牌,那多不值。
話又說回來,夫子曾經(jīng)三番五次的去討好令牌的主人的主人,卻是熱臉貼冷屁股,人家壓根就看不上他,這次能用兩千兩銀子做個人情,夫子何樂而不為,日后讓弘毅多說幾句好話,對夫子有很大的好處。
“弘大公子,您稍等一下。”夫子諂媚的說道。
“慢著,那兩千兩銀子就給拿不出十兩銀子的窮苦學(xué)子作為束脩錢就行了。被你趕走的那個學(xué)子進書院讀書沒問題吧?!?p> “沒問題,大人真是宅心仁厚,下人也就去辦?!?p> 既然是弘毅吩咐的,夫子哪里敢不立刻去辦,很快,一大批窮苦學(xué)子進了尼山書院。
弘毅手里拿著一張很普通的上面沒有任何特征,只有尼山書院四個字樣的門卡,慢慢的朝學(xué)院走過去,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態(tài),不是居高臨下,而是平平常常。平常到了,把門口那個趾高氣揚的夫子治的服服帖帖的程度。
“大哥,你也在尼山學(xué)院讀書嗎?”就在弘毅拿出來門卡,準備進學(xué)院的時候,張兆在后面跟了過來。
“嗯?!?p> 當張兆看到弘毅手里拿著一張門卡的時候,心里一陣震驚,激動的說道:“大哥,你這卡?”
“我這卡怎么樣了。”弘毅并沒有覺得卡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不就是一個進學(xué)院讀書的門卡嗎?夫子給他的時候,帶著像是送給他一座豪宅的目光看著他。當時弘毅也沒在意。
“大哥,你果然真人不露相,就你這卡,一般人根本都沒有見過,大哥,你好厲害。隨便一甩手,就是一個高逼格的物件,”
聽張兆一頓亂說,弘毅更加糊涂了,問道:“這卡還有講究?”
“講究,當然是有講究了,你看我手里拿著的門卡?!睆堈走f了過去了,卡上寫著特級兩個字,和韓韻的門卡沒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