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何意感覺愧疚,又開口說:“先生,多謝前些日子的教導?!?p> 晏仲祥依然沒有反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晏仲祥才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四周,空蕩蕩的。
傍晚,何母端著新做的點心,走到何意的屋子里。
此時,何意正趁著燭光做東西,絲毫沒被何母打擾到。
若是平時,何母肯定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悄悄的離開,但今日何意回來后的神情,讓何母有些擔憂。
“幺兒,來嘗嘗,那些東西等會兒再做?!?p> 放下手中的東西,何意走到何母身旁,拿起糕點就往嘴里放。
吃了幾塊兒,見何母還沒走,何意覺得有些奇怪,開口說:“娘,你不早些歇著嗎?”
何母向來是直腸子,心里藏不住話,開口問:“幺兒,有心事?”
聽到何母這樣問,何意心里煩悶,搖了搖頭。
何母見何意只是搖了下頭,就低頭開始吃起糕點,不知是不是何意長大了的緣故,何母最近有些看不透何意。
二人交談無果,何母只好回到自己房中。
看到妻子不開心,何父將手中的毛筆放下來,走到妻子身邊,坐下,握著妻子的手,開玩笑的說:“哪個潑猴又惹娘子生氣了?”
“幺兒,這孩子最近太奇怪了,今兒去了大爺家送東西,這送了一個半時辰,定是拐到哪兒玩兒去,越來越不聽話了。”
“原來是丫頭,這孩子自小古靈精怪,做事有分寸,偶爾不聽話,不要緊。”
何母的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她總感覺這孩子今兒去了書院,可這話說出來,多少不妥當。
一整個晚上,何母都沒睡踏實,快天明了,才迷迷糊糊睡著。
剛睡一會兒,何母就被院外的敲門聲吵醒,看到床邊空蕩蕩的,這才想起來,何父一早便出門進城了,何母只好起身換了衣裳。
打開門,原來是送信的驛使,道了謝,關了門,何母拆開信件,看完了信上的內(nèi)容,忍不住笑出了聲。
“娘,信上寫了什么?”
“你小舅家添了一個男丁,咱們明日回去看看?!?p> 何懷安一聽到要去外祖父家,連忙搖頭,開口說:“娘,你們?nèi)グ?,我在家看門兒。”
何母此時心里正歡喜,也就沒和何懷安計較,瞅著何意說:“收拾一些能用上的東西,咱們明日回去?!?p> “好嘞,娘,我去收拾?!?p> 看著何意歡呼雀躍起來,何懷安不停的搖頭,瞬間想到第一次去外祖父家,外祖父那嚴厲的神情,還有那一屋子跪著不停求饒的人。
因為要去外祖父家,何意激動的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一心撲在整行囊上。
次日一早,何父三人早早的就出了門,到了城里,尋了車夫,選了輛馬車,不快不慢的朝著潯陽城走去。
從嶺西走到潯陽,光是平路,就走了半月。如今過了這五安山,便是潯陽城,山路倒也不復雜,但卻靜的出奇。
馬車不緊不慢的走在官道上,偶爾軋到樹枝,發(fā)出“吱呀”的微聲。
忽然,拉車的馬發(fā)出嘶鳴,馬蹄踢踏踢踏的來回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