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發(fā)現(xiàn),他大約能夠感受到身外五十米范圍內(nèi)的任何景物,只要處在五十米內(nèi),無論何物都會在言安腦海里呈現(xiàn)出畫面來。
按照“太荒煉神訣”的記載,窺神之后便是煉神,也只有達到第二層煉神境界后,這法訣才算真正的入門。
只要達到第二層,那些藏匿于腦海里的細微的神念也逐漸凝聚成可以外放感知的神識,而且神識有萬般妙用,之后的修煉也是鍛煉和壯大神識的一個過程。
言安此刻就是放開了神識,好奇地觀察著無法用眼睛看見的景色,頗感一陣新奇。
要是之前遇襲時,言安有神識預(yù)警的話,也不至于被什么暗器給傷到,說不定連敵人的蹤跡也早就察覺得一清二楚了。
“嘿嘿嘿嘿,沒想到這么快就讓我凝出神識來了,所以,這樣我也算得上半個修仙之人了吧!”言安暗道,心里不由對那神奇夢境的感激更多了一分。
要是沒有這開了掛的夢境,言安也不會接觸到太荒煉神訣,也就不會這么快邁入修行者的行列中了。
只不過目前,言安只有“太荒煉神訣”這一本功法,修煉的也是平常修行者們最難修煉的精神力,所以他暫且只算作個半吊子修行者。
但是即便如此,在凡人中,以他目前的底牌實力,他也可以橫著走了,即便是在凡世遇上鳳毛麟角的修行者,只要不是太變態(tài)的,言安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況且這“太荒煉神訣”也不是單純修煉精神力的,這法訣里其實還有著許多輔助的功法可攻言安修煉。
就比如現(xiàn)在的言安已經(jīng)到達了第二層煉神境,那么他也就可以使用這神識來簡單的控制一些物品,也就是所謂的駕御萬物。
此刻,言安正在熟悉使用自己剛凝煉出的神識,那什么借助神識修煉御物言安覺得不著急去練,還是要等自己的神識更強大幾分再說。
“有人靠近……”
這時,言安神色微動,轉(zhuǎn)頭看著一個方向。
在言安神識的感知下,他察覺到了他的侍女舌娘和一個老者正急匆匆地朝著他的小院里趕來。
不多時,一臉冷色的舌娘帶著惶恐不安的周夫子來到了言安的院子,剛一進門,舌娘就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的言安。
“公子!公子你好點了沒?”舌娘連忙上前道,眼里帶著一抹焦急和驚喜。
舌娘的表情自然落入了言安的眼中,也猜到了她著急的原因,畢竟舌娘可不知道他家公子可以借著夢境開掛。
他對舌娘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p> 言安接著看向滿頭大汗的白發(fā)老者,好奇道:“對了舌娘,這位老丈是……”
周夫子見這白衣少年此刻不但沒事,而且氣色也非常不錯,心里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位小祖宗沒事兒,要是他真在自己這里出了岔子,那他旁邊那位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大事來。
“哦哦,鄙人姓周,只是這家醫(yī)館的大夫而已,老夫看公子你氣色頗佳,想必你的傷勢恢復(fù)的不錯吧!”
“原來是周大夫啊,在下言安,還要多謝周大夫昨晚的費心醫(yī)治了!”言安恍然,然后微微一禮,對于救過他的人,言安向來是頗有好感的。
周大夫?qū)ΧY貌的言安也是好感大增,心頭猜測言安可能是某位大家族的公子少爺,于是他也不敢怠慢,連忙回禮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老夫身為醫(yī)者,這些只是盡職罷了?!?p> 說完,他還不留痕跡地看了眼舌娘,似乎想要表明“看看你家公子多有禮貌”。
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舌娘也在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他心頭頓時一顫,想到了之前被這位提著領(lǐng)子的情形,于是周大夫的神態(tài)愈發(fā)恭敬起來。
待聊了會,言安也搞清楚了這其中的原委,不過他也并沒有解釋什么,同樣也沒有去訓(xùn)斥舌娘。
不過這老者身為大夫,經(jīng)營一家醫(yī)館也不容易,更何況之前也是因為自己才受到了舌娘的驚嚇,所以在兩人離開之前,言安又多加了一倍的銀錢作為補償。
當(dāng)然,周大夫肯定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的。
出了醫(yī)館,言安讓舌娘幫忙把一些繃帶給解了,只留下了薄薄一層。
待到午時,兩人走回客棧吃過午飯后,便去柜臺把給退了。
然后言安又去馬廄挑了兩匹駿馬,騎著馬,兩人很快就駛離了椿象縣。
他要趕去下一個縣,看看那邊是否有遺失仙劍的線索。
同時,言安離開還有個原因。
詩會的那一晚他遭遇了刺殺,然而刺客全都被他和舌娘給殺光了,想必這可能會引起背后之人的警覺,下一次說不定會派更多更厲害的人來行刺。
言安可不會傻愣愣的等著敵人布置圈套,雖說現(xiàn)在的言安只要謹慎點也不怕什么殺手,但又何必一天到晚提心吊膽呢。
與其小心翼翼的留在這里,還不如離開去尋找便宜師傅的仙劍來得更有價值。
而且“旅游期間”言安還會有更多的時間拿來提升自己,同時還能欣賞到美景,可算是兩全其美。
作為一個穿越小白,其實言安并不會騎馬,可是他從夢境我的記憶碎片正好有關(guān)于騎馬的,同時,言安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也有騎馬的記憶。
舌娘自不必多說,身為妖修,對于靈智未啟的低等生靈來說天生就具有壓制,因此馬兒也不敢鬧騰。
騎著馬,一路走出縣城,沿著官道直走,小半個時辰,言安兩人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地平線,隱沒于連綿青山當(dāng)中。
……
……
冬武郡。
天空一碧如洗,不見有一絲云彩。
一只白鴿在熾烈的陽光下?lián)潋v著雙翅,很快飛入了下方的城池。
作為冬武郡首府,郡城僅從外面看去,便比言安見過的椿象縣城氣派的多,城墻高聳,城門可容兩輛馬車并排通行,城門口行人絡(luò)繹不絕。
白鴿一路暢通無阻,掠過了無數(shù)樓閣,直直向著熟悉的方向飛去。
“咻!”
“噗嗤!”
一支羽箭突如其來,竟直接把這只白鴿射了個對穿。
“啪嗒啪嗒啪嗒……”
白鴿在空中拼命地撲騰了兩下,便失去了生息,然后直直向下方墜去。
下方人群中,一道黑影閃過,并且其順手就把這只將要墜地的白鴿接住,隨后又消失在了滾滾人群里。
某處閣樓上,一個黑衣男子輕輕放下了手里的精致木弓,隨后負手而立,目光悠悠地注視著遠方天空。
不多時,一個身穿青色勁裝的女子走上前來,對著黑衣男子鼓掌道:“嘿,又是一箭透心涼,大哥好身手!”
背負弓箭的黑衣人不發(fā)一言。
見男子沒反應(yīng),女子依舊自顧自說道:“大哥,今天這都是第五只了吧,真不知道堂主為何要我們攔截這些傳信的鴿子,真是……”
黑衣男子突然轉(zhuǎn)頭看來,目光冷烈。
女子一慌,自知失言了。
“呃…放心放心,剛才的那只三哥已經(jīng)送過去了,那個大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哈。”她低頭說道。
說完便急忙離開了。
……
一個華服男子提著個布袋下了馬車,他穿過人群來到一片更加繁華的地帶,這里屬于郡城的南區(qū),能住在這里的,非富即貴,放眼望去,綿延不絕皆是高門大戶,眾人頭頂處,一個鎏金的牌匾上,寫著“流凈園”三個大字。
流凈園內(nèi),富商官員齊聚之地,這里修建的府邸無不氣派高端上檔次,然而卻有一座偏僻的府邸顯得有些許異類。
商府。
這是一座有幾分陳舊的府邸,至少從外面看是如此,府邸外蕭條無比,府內(nèi)卻是和外面的蕭條呈現(xiàn)兩種情況。
不僅落葉掃的干干凈凈,更是連中庭都打掃的纖塵不染。
屋內(nèi),一位英偉的中年男子,盤膝于軟榻之上,而他前方,卻是有一位戴著面紗,只是眉間展露出風(fēng)采便是極美的女子。
女子抱著一件焦尾木琴,纖細白嫩的手指在一根根琴弦上撥弄,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琴音繞梁不止。
悠悠檀香在縈繞,在屋內(nèi)打著轉(zhuǎn)。
讓人靜氣凝神,精神微微起伏。
許久,琴音漸止。
女子手掌撫琴,止住顫動的琴弦,讓屋內(nèi)琴音戛然而止。
這時,那名華服男子也走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握著一只剛死不久的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