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色有些昏沉,天空云霧稀薄,黃昏日漸西落。
巨大的聲勢帶動兩邊的樹木嘩嘩作響!
而在青黃交接之處,方圓幾米的雜物被遠遠拋開。
“鏘!”
“吼!”
鳳凰鏗鏘嘹亮的鳴叫聲與“黃龍”咆哮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那中年人手中的法訣已掐出了殘影,瘋狂汲取周身的靈力,以便指揮著那兇猛的紙符之龍。
而那白衫男子神色不變,也揮舞著右手拿著的折扇,來控制這那只飛舞的青鸞
“砰砰!”“轟轟轟!”
接著兩者纏斗在一起,相互撕咬碰撞,由地面打向空中,在從空中打向地面。
而那邊的言安早已驚駭無比,看著這青光與那黃光不停的碰撞,心里悄悄盤算著若是自己挨上這么一招的話,會不會立刻灰飛煙滅?
嘶!不敢想不敢想??!
黃龍與鳳凰不斷交鋒,猶如貫穿虛空,上一秒在左邊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右邊,速度簡直快到模糊。
即便如此兩者還是不分上下。
“唰!”
突然言安的眼睛一花,隨即周身溫度陡然一變,視線范圍上方冒出一顆巨大的火球,而且還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前邊那白衣男子。
言安見前面那人仍然全神貫注地應對著那條黃龍,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以極快速度的飛來一顆火球。
‘呃……竟然偷襲?要遭!那小哥怕是要完蛋!’
言安在心里叫到,甚至不忍心看到下一幕,只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卻讓他瞪大了雙眼。
眨眼那火球便到了那青年身前,恐怕下一秒就能把眼前之人焚得一干二凈。
那白衫男子依舊看都沒看那火球一眼,不知是不屑呢,還是沒發(fā)現(xiàn)。
可隨即就聽到他輕哼一聲:
“哼!雕蟲小技!”
右手依舊操控著那只鳳凰,而左手向前一握,一面青色盾牌瞬間出現(xiàn)前方。
“嘭!”
火球剎那撞在盾牌上,竟然不能再向前進半步。
“滋滋滋!”
不知是被阻擋的原因,還是靈力耗盡的原因,那火球漸漸消散了,最后變成兩張黃紙飄落在地上。
“好強悍!”
而這短短的一幕,又把言安看得熱血沸騰,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反正只能站在這里看著,言安立即進入觀眾的角色。
除了身體有點麻之外,其他都能接受,而且還能看見這種如上輩子科幻片一般的決斗,自己也不是太吃虧!
發(fā)現(xiàn)自己的火球符對那人沒有造成絲毫影響,較瘦的中年人眉頭輕輕一皺。
其實他也有幾個如同“黃龍劍符”的巨大法術(shù),何嘗不想立即使用出來,可此刻他卻不能輕易施展,因為他還得耗費龐大的靈力撐起了這一方幻界。
這一方幻界的范圍就是從他們身后半尺到前邊的白衫青年那里為止,像是硬生生把整條街道給截下來一樣,也只有在此幻界,交戰(zhàn)才不會影響到凡世間。
但是幻界里多一個人就會多消耗中年道人的一份靈力。
“師弟!不要和他糾纏了,速戰(zhàn)速決!”
那較瘦的中年人對旁邊較高的人說道。
“好!”
說完這句他立即散發(fā)出氣勢,不再約束自己周身的靈力。
接著他單手掐著法訣,控制那條黃龍,另一只手又瞬間揮出三張較大的黃符。
怒喝一聲:“三符鎮(zhèn)山,疾!”
話音剛落,那三張紙符猛的爆發(fā)出熾烈的白光,如蛇般向前竄去,就在這點距離內(nèi),這三張符盡揮快地變換著位置,剎那從三個方向向著鎖定白山青年。
符陣結(jié)合!勢不可擋!
“符陣……”
這么大的動靜,當然被那白衫青年男子給盡收眼底,當他看到這符箓結(jié)陣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修仙界里,符箓本就珍貴,而那可以結(jié)為陣法的符箓更是鳳毛麟角,甚至被結(jié)丹真人視為保命的手段,有些宗門還把其當作了鎮(zhèn)派之寶。
白衫青年沒想到,面前兩筑基期修為的中年人,為了讓自己隕落,竟借用了如此稀缺的符箓!
隨即他感覺渾身一滯,正在揮動的右手都變得有些沉重。
“下了血本吶?看來有些低估你們想要殺我的決心呢!”
因為手中動作受到阻礙,那空中的鳳凰也變得些許遲緩,然后被那黃龍找到可乘之機,一口咬在了青色的羽翼之上。
“鏘!”鳳凰哀鳴一聲,羽翼扇動,想要掙扎飛走,可那黃龍立馬扭動著身軀,霎時就把鳳凰死死纏住。
看到自己的鳳凰以落下風,他的神色終于認真起來,但是符陣的強悍令他深有體會。
思量片刻,只能動用底牌了。
左手一翻,一只小巧的灰色陣盤出于手中,手掌催動靈力,瞬間整個法盤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光芒,那光芒形成一個淡淡光罩,瞬間籠罩了全身上下。
這時白衫青年才感受渾身的壓力一松,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tài)。
他低垂眼眸,有些無奈的說道:
“唉,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靠爹的六方陣。”
這也就是他一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底氣。
他的爹是結(jié)丹巔峰的修士,同時也是一名陣法大師,這個陣盤就是他爹送給他的保命手段。
而且它還可以抵抗結(jié)丹修士全力一擊。
“哦?陣盤!”那較高的中年男子訝異道。
不過看起神情絲毫不意外,然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等的就是此刻……”
然后雙手凝起法決,嘴里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破陣符,現(xiàn)!”
“啵!”仿佛一道波紋出現(xiàn)。
瞬間白衫青年的腳下一股紅光沖天而起,隨即勾勒出一個復雜的符文。
白衫青年男子的心里終于是咯噔一聲。
。。。
“踏踏!”“踏踏!”
在密林中的一條黃土官道上,正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當中還夾雜著馬車輪的滾地聲。
“駕!”“駕!”……
有四人騎著駿馬在前邊開路,后邊跟著的則是三匹白馬拉著的豪華馬車。
馬車所過之處,蕩起塵土滿天,卷著落葉橫飛。
前方騎馬的四人和趕著馬車的車夫,皆是一身黑衣勁裝,渾身的肌肉高高鼓起,加之眼神冰冷,給人滿臉的兇悍之感。
馬車里正坐著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灰色勁裝男子,在他手里輕輕握有一個淡紅色的玉杯,有絲絲云霧不斷從那杯里飄出,使整個車廂里都變得模糊起來。
而在這伙人的前邊,一個淡淡的虛紅人影飛快地向前穿梭著,卻沒帶起絲毫風聲,若仔細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人影競跑的比駿馬還快。
突然那紅影懸浮在了一個岔路口旁,那虛幻人影用手點了一下眉心,微微感應了一下,便徑直朝著左邊飛去。
緊接著后面?zhèn)鱽砹笋R蹄聲。
“快!跟上!”
一道粗廣男子的聲音從馬背上傳出,接著幾人齊齊手拉韁繩,把馬驅(qū)向左邊而去。
“子蘭啊,我來接你回家了……”
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來,隨著那馬車的漸行漸遠,那道聲音也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