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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腳必須死

第十一章: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主腳必須死 青檐閣主 5244 2020-03-19 17:52:48

  “爺爺!”劉千戰(zhàn)跪在劉老頭的面前,激動地說道:“我們劉家的基業(yè),是劉家自己的!鬼狼根本就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家伙,我聽說,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已經(jīng)把他的結拜兄弟害死了!這樣的人,怎么能相信他會跟我們一起合作!”

  “所以你就把他殺了?胡鬧!”劉老頭勃然大怒,站起身來罵道:“現(xiàn)在你殺了鬼狼!明天我們怎么跟黑林城的大人交代?狼牙的那些人,不是要將我們劉家活剮了?”

  “爺爺,寒鐵礦此事事關重大,鬼狼雖然是主導者,但是誰都看得出來,能夠決定寒鐵礦未來的,還是黑林城的守軍。鬼狼死了沒有關系,只要我們咬死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到時候再交好守軍的各位大人……”

  “你說的容易!”劉老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鬼狼付出了那么多才聯(lián)系上守軍的連大人,我們劉家有什么資格?”

  “我們劉家有寒鐵礦!”劉千戰(zhàn)說道:“沒有了鬼狼,狼牙就失去利用價值,守軍不可能自己開發(fā)寒鐵礦,那樣連大人的利益就會全都變成城主府的,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和守軍合作!爺爺!”

  劉老頭的臉色變了又變,眼神閃動半晌,終究還是坐下來嘆了一口氣:“就算你這么說,鬼狼死在我們劉家,想要撇清關系,哪來的那么容易?!?p>  見劉老頭松口,劉千戰(zhàn)心頭大喜,趁熱打鐵說道:“爺爺,鬼狼已經(jīng)將擊退馬賊的計劃告訴了你,我們完全可以拿這個作為投名狀,如果做得好,這件事情就穩(wěn)妥了。至于怎么撇清鬼狼的死,隨便從偏房拉一個替死鬼來……”

  “混賬!”劉老頭痛斥。

  劉千戰(zhàn)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劉老頭其實對他寵愛有加,畢竟現(xiàn)在家族里面大房和二房爭權奪利吃相難看,后代更是扶不上墻。

  劉家現(xiàn)在只有他這一個還算得上正常的后代,將來不出意外劉家家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所以他才敢直接做下這種事情。

  現(xiàn)在被罵了一聲,劉千戰(zhàn)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低下頭說道:“孫兒一時失語,還請爺爺責罰。”

  劉老頭也沒有繼續(xù)呵斥,而是擺了擺手說道:“你回去吧,記住此事與你無關,明天早上我會去應付守軍的各位大人。”

  劉千戰(zhàn)心頭狂喜,這是劉老頭同意他的計劃了!于是他趕緊恭敬地鞠了一躬,最后問道:“那倩月的傷勢……”

  “我會讓人去照顧的,你先回去!”

  “是!”

  說著,劉千戰(zhàn)從劉老頭的房間里出來,看著天空上潔白的月亮,心中不由得豪情萬丈。今天開始,就是他劉千戰(zhàn)崛起的時候了!

  只要自己的計劃幫助家族掌控了寒鐵礦,就算是只能得到一些從連沽手指縫里面漏出拉來的利益,他們劉家也可以從此走向更高的層次。

  至少不會比雙蘭鎮(zhèn)的白家差!

  而對于開采寒鐵礦的事情,劉千戰(zhàn)自然是胸有成竹,甚至比鬼狼還要自信。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在偶然之下得到的傳承。

  少年時期劉千戰(zhàn)曾經(jīng)因為貪玩掉進了黑林山支脈的一處山縫當中,那個時候他還年幼,身體嬌小,順著山縫一直向里,最終到了一個山洞當中。

  在山洞里,劉千戰(zhàn)得到了一塊玉佩,本來以為是什么值錢的寶貝,所以一直帶在身上。

  后來被他原路返回,被家人從山縫里面救出來,就將玉佩帶回了家中,一直都沒有在意。但是有一次偶然受傷,他的鮮血沾染在玉佩之上,竟然發(fā)現(xiàn)血液融入了玉佩當中,一股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在他和玉佩之間產(chǎn)生。

  從那之后,每天晚上,他的腦海中都會多出一些以前自己從未接觸到過的知識。

  劉千戰(zhàn)懵懵懂懂學習這些只是,一直持續(xù)了兩三年的時間。隨著知識的逐漸深入,他才弄明白,原來這一塊玉佩,就是那個山洞當中留下來的傳承。

  留下傳承的前輩高人,名叫非冶子,是上古時期一個非常著名的鍛造大師,就算到現(xiàn)在,非冶子的故事依然流傳在人們的口中。

  得到了非冶子的傳承,劉千戰(zhàn)大喜過望,自然是將全身心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了鍛造傳承當中。

  因為他知道,他們劉家的功法并不入流,就算修煉到最高境界,也不過像自己的爺爺那樣,六十多歲了才能夠到達蘊胎中期。

  但是鍛造傳承不同,其中不僅包含著煉器的內容,還包括很多精巧的設計。包括暗殺鬼狼的機括和毒箭的設計,就來自于非冶子的傳承。

  要知道,鬼狼是蘊胎中期的強者,平常的機括只要他一觸碰到,就能夠感受到機括和人體的不同,自然不能夠達到目的。

  非冶子傳承中的這種機括,正是專門為了女子設計的軟機括,通體由獸皮和無數(shù)細小的零件構成,威力巨大,藏在貼身衣物當中更是不留痕跡,讓人防不勝防。

  回到房間當中,劉千戰(zhàn)思來想去,覺得鬼狼留下的對付馬匪的計劃可能還不夠萬無一失,于是伸手抽出了一張紙,思索片刻,在紙上勾勒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輪廓。

  平靜的夜晚,就在兩處房間久久不能熄滅的燈光中度過。

  第二天早晨,陽光重新升起,劉家的院子當中響起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后便有兵器碰撞的聲響和不斷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隱約的喊叫。

  劉千戰(zhàn)聽著外面的動靜,吹干了手中剛剛收筆的設計圖,檢查了兩遍之后才將幾張標注著各種文字的圖紙疊起來塞進懷中,走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抻了個懶腰,劉千戰(zhàn)喊道:“小風!小風!外面什么事兒啊?大早上的都不消停!”

  這個時候,一名穿著下人服裝的少年便從外面跑了進來,滿頭大汗地說道:“少爺!你快去看看吧!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出什么大事兒了?”劉千戰(zhàn)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抬腿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小風跟在他的后面小聲說道:“今天早上蘇蘇去狼牙的鬼狼大人房間里送水盆,結果進門就看到鬼狼死了……”

  “什么?”劉千戰(zhàn)頓時“大驚”,看了看四周,小聲問道:“真的?”

  “那還有假?現(xiàn)在家主和老家主都已經(jīng)到那邊去了,狼牙的人非要我們劉家給他們一個說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了!”

  劉千戰(zhàn)說道:“我也去看看?!?p>  “誒!”小風應了一聲,就跟在后面,但是走了兩步就覺得自己跟過去好像不太對,于是說道:“少爺,您自己去吧,我還是去伙房看看早飯做好了沒?!?p>  “嗯。”劉千戰(zhàn)點點頭,看著小風離開,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一絲笑容只維持了片刻便消失了,他抬起腿來快步朝著鬼狼的房間走去。

  “爺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是……這是怎么回事……”劉千戰(zhàn)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鬼狼尸體,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震驚”地說道。

  站在劉老頭旁邊的劉家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么?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滾出去!”

  “滾出去?這是在說我們嗎?”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房間外面?zhèn)鱽怼?p>  螳螂頓時說道:“大人!我們團長死在了劉家,你可要為我們狼牙做主?。 ?p>  “哦?”許憑志邁步走進了院子當中,一眼就看到了房門里面鬼狼的尸體,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劉老頭:“這是怎么回事?”

  劉老頭誠惶誠恐:“大人,這……”

  剛剛想要為劉家推脫,卻聽到許憑志又說道:“廢話就不要說了,兇手找到了沒有?”

  劉老頭當即點頭:“找到了!”

  劉千戰(zhàn)也是暗自有些吃驚,沒想到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爺爺就已經(jīng)找到給劉家開拓的辦法了?真不愧是爺爺!

  但是劉老頭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如遭雷擊!

  “兇手正是我那不肖的孫女,劉倩月!”

  “爺爺!”劉千戰(zhàn)呆了片刻,頓時反應過來,就想要開口詢問。抬起頭來,卻之看到爺爺警示和冰冷的眼神。

  “閉嘴!這是什么地方!是你隨便能開口的嗎?”劉老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劉千戰(zhàn)閉上了嘴巴,但是心里卻翻江倒海起來,他的心中之剩下了劉倩月那張俏麗的臉,還有平時他們相處的所有細節(jié)。

  是的,他喜歡劉倩月,自從知道劉倩月不是自己親妹妹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將來要娶她為妻,今生今世都不會負她。

  可是現(xiàn)在……

  他低下頭,咬著牙忍著淚,聽劉老頭向許憑志講述著劉倩月的“罪行”。

  按照劉老頭所說,劉倩月昨天晚上和外人勾結,有劉家的下人看到劉倩月和一個不是劉家的人秘密相會。鬼狼晚上叫劉倩月去房中,然后鬼狼便死了。

  許憑志臉色陰沉,看著劉老頭問道:“你說的可全都是屬實?”

  劉老頭誠惶誠恐:“小老兒自然不敢欺瞞許大人。”

  “那劉倩月呢?”許憑志問道。

  “劉倩月……劉倩月……呃……”劉老頭面露難色。

  劉千戰(zhàn)的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絲的希望,他捏緊了拳頭,指甲將掌心都扣出了鮮血,心中瘋狂地希望著,劉倩月已經(jīng)離開了劉家。

  果然,劉老頭遲疑了半天才艱難地說道:“劉倩月今天早上已經(jīng)消失不見,所以小老兒才敢肯定劉倩月就是殺害鬼狼大人的兇手……”

  劉千戰(zhàn)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陡然一松。

  她還活著!她還活著!肯定是爺爺已經(jīng)連夜將她送出了劉家,只要她安然無恙就好!等到有一天我終于成功,再接她回來!

  打定了主意之后,劉千戰(zhàn)這才穩(wěn)住了心神,抬起頭來仔細聽下去。

  “好了,不要說了!”許憑志揮了揮手,轉身對身后的同伴說道:“下令全程范圍內通緝劉倩月!”

  “大人!”螳螂這個時候終于看出來了,許憑志根本就不想將劉家的人拿下,他頓時就不開心了:“我們狼牙的團長死在劉家,難道他們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許憑志看向了螳螂,身上的一股氣勢狠狠地壓了過去:“外面馬匪橫行,意在礦脈!我不管誰出了事,一切都要以連大人的利益為主!”

  螳螂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許憑志根本就沒有理由給他們討一個公道,只要礦脈還在,鬼狼死了就死了,他們和誰合作都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劉老頭說道:“許大人說得對,一切都要以鐵礦為重,雖然鬼狼團長的去世我也深感痛惜,但是好在,鬼狼團長昨天已經(jīng)即將退敵的計劃告知了小老兒,也算是告慰了他的在天之靈?!?p>  “哦,是嗎?”許憑志的臉上頓時帶上了笑容:“那事不宜遲,我們就去商量一下,如何解決馬匪大患!”

  看到劉老頭和許憑志轉身要走,劉千戰(zhàn)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來了,想都沒想就站了出來說道:“爺爺!孫兒昨晚苦思冥想,從上古典籍當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應該對我們開發(fā)寒鐵礦有所用處!”

  劉家主一看又是他跳了出來,頓時眉頭跳了跳:“你算什么東西!還上古典籍!你讀過幾本書?就在這里大放厥詞!趕緊退下!”

  劉千戰(zhàn)冷笑道:“呵!恐怕你是害怕我得了大人的賞識,讓你兒子的家主之位不保吧?大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明事理,寒鐵礦這么大的事情,你難道要為了一己私利,放棄所有的可能?”

  劉家主聽到劉千戰(zhàn)揭穿他的目的,連忙轉身對許憑志說到:“許大人明鑒!在下絕對沒有這么想過!只是這個小子本就是劉倩月的哥哥……”

  “夠了!”許憑志不耐煩地擺擺手:“多說無益,你跟我來,若你拿出來的東西讓我不滿意,我便當場掌斃了你!你可敢來?”

  許憑志挺胸抬頭,一股英氣沖天而起:“生為男兒,行得正坐得直!我既然說我有主意,那自然是有!有何不敢?”

  許憑志略微有些欣賞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劉千戰(zhàn)看了一眼身邊的劉家主,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跟上了許憑志和劉老頭,前往了另一個院子。

  這個時候,比劉家主臉色還要難看的,就是螳螂了。

  本來木狼死了之后他被鬼狼壓了一頭就很憋屈,但是好歹鬼狼掌握著一條財路,他當了團長就當了,結果現(xiàn)在看來,到嘴里的鴨子都要不翼而飛。

  鬼狼一死,許憑志顯然已經(jīng)不再愿意和狼牙合作,三個團長三條命,還有遺跡當中的那些財寶,全都打了水漂。

  而且沒有了和黑林城的合作,狼牙傭兵團,恐怕從此就要淪為三流傭兵團了。螳螂的眼珠子亂轉,說道:“帶上團長的尸體,我們走!”

  再說這邊,劉千戰(zhàn)跟著劉老頭和許憑志來到了劉老頭的院子,幾個人坐下來,他站在旁邊,劉老頭便開口說道:“鬼狼大人確實已經(jīng)將對付馬匪的方法制定完善,只等今天和各位大人商量,沒想到……”

  “多說無益,你切說到底是什么辦法?”許憑志急不可耐。

  劉老頭點頭說道:“按照我們的調查,馬匪得知寒鐵礦,是因為劉家二房當中有人通風報信,我甚至懷疑劉倩月殺死鬼狼大人,也是受到了馬匪和二房的指使?!?p>  說著,劉老頭觀察許憑志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任何不悅,于是繼續(xù)說。

  “所以,鬼狼大人打算利用奸細,讓馬匪誤以為我們近些日子就要開發(fā)寒鐵礦,甚至要調黑林城的守軍幫忙看守,讓他們慌亂中進攻九谷鎮(zhèn)。然后我們的人再假扮成馬匪的樣子,在亂戰(zhàn)中混進馬匪的隊伍,里應外合將奸細和馬匪一網(wǎng)打盡?!?p>  “好!”許憑志聽完之后,頓時撫掌說道:“真是一招好計!鬼狼果然心思靈敏,可惜了?!?p>  “是?。】上Я?!”劉老頭和許憑志互相假慈悲了一番。

  許憑志才看向了劉千戰(zhàn):“小子,你說的東西呢?快拿出來?我看劉家是否能夠我第二個驚喜!”

  劉千戰(zhàn)和劉老頭一聽,就知道許憑志已經(jīng)打算繼續(xù)跟劉家合作了,頓時喜上眉梢。

  從懷中將那幾張圖紙?zhí)映鰜?,劉千?zhàn)說道:“大人請過目!”

  許憑志伸手接過了那幾張圖紙看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越看越是心驚,臉上的欣喜也越是濃郁。

  等到看完了,這幾張圖紙之后,許憑志忍不住夸贊道:“小子!若是這幾張圖紙上的器械能夠復制出來,寒鐵礦的開采難度將會下降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到時候我給你在守城軍總部記下一筆大大的功勞!”

  劉千戰(zhàn)一聽,頓時欣喜若狂。若是能夠在守軍的總部記下功勞,那不是說自己將來就可以直接進入守軍任職了?

  但是他只是內心狂喜了一下,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恭敬地說道:“這是小人應該做的!”

  許憑志點了點頭,又和劉老頭商量了一下有關馬匪的事情,便出門去準備了。

  等到許憑志離開,劉千戰(zhàn)便急不可耐地問道:“爺爺!倩月呢?”

  劉老頭聞言,臉色變了變,片刻之后嘆氣道:“罷了,你跟我來吧!”

  劉千戰(zhàn)看著劉老頭的臉色,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跟著劉老頭來到了九谷鎮(zhèn)外,停在了官道附近的一出小山包上。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劉千戰(zhàn)忍不住痛哭流涕,跪在了孤墳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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