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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歸故里

第十八章 往事已故

北歸故里 微沫水青 4949 2020-03-19 18:23:14

  宮里的阿洛收到消息后立馬與安陸來世安王府接人。

  但阿洛看到蜷縮在床角的故里,心疼極了。

  “女史”阿洛雙手伸向故里。

  故里抬頭看到阿洛,像是看到一束溫暖的光,立馬奔向阿洛,抱住阿洛,“阿洛,你來了,我好害怕,他怎么,怎么就不認識我了呢”故里邊哭邊緊緊的抱住阿洛,她害怕,她失去了妍兒,失去了家人,謝長安就是她的一切,若是連他也失去了,她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見到如此崩潰害怕的故里,阿洛心里也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疼,“別怕,我們回宮,他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你放心,長安公子不會忘記自己的諾言的”。

  聽到阿洛安慰的話,故里才有些許的心安,一直以來,她告訴自己要淡定,要得體,可若連他都失去了,還談什么淡定得體。

  故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宮里的,她的腦海里只有謝長安冷漠不相識的雙眼與面孔。

  “怎么成了這個樣子?”淑妃看著失神,兩眼無光的故里問道。阿洛回道:“許是事發(fā)突然,女史也沒個心理準備,所以……”阿洛心中苦澀的說不出話。

  淑妃看著滿心歡喜出去,失魂落魄回來的故里,也滿是揪心,“你們都下去吧,本宮陪陪她”。

  “是”眾宮人退下。

  淑妃坐到床邊,看著受傷的故里,眼里滿是憐憫,“本宮一直以為你是個堅強的女子,其實一直以來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為愛癡守的女子罷了”

  “其實,故里,你無需為別人而活,你甚至不需要去依賴別人,你的生命中也不應該只有他”淑妃今日才知道謝長安對故里而言有多么重要,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經(jīng)歷過什么,故里才會因謝長安受此打擊。

  “娘娘,你知道嗎?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一個人是可以不用刀就可以殺人的”故里想到謝長安淡漠的臉,她想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故里眼里透著不解,失望,絕望,如同一灘死水。

  “半年未見,也許他發(fā)生了些什么,我們都不得而知,而你會如此激動,也只是因為太在乎他了”

  故里搖搖頭,眼中閃著淚光:“我不知道,我甚至害怕他從此都不記得我了,最重要的是,已經(jīng)有人取代了我的位置?!惫世锵氲街x長安身邊那名異域女子。

  “你就那么沒有信心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嗎?”淑妃問故里。

  故里也在心里問自己:自己對他而言真的重要嗎?答案是不知道,也是沒信心。

  “從五年前,我的生命,我的一切便是他了,我就像漂在水中的浮木,他就是河岸,若沒有他,我或許真的不是我自己了”故里隱忍著痛,卻久久不能平息。

  淑妃低頭,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將故里眼角的淚拭去,“不要想了,你還有我,還有阿洛,無論事情真相如何,我都會義無反顧站在你這邊”。

  故里看著淑妃,眼中的淚落了下來,這一次,不是為了謝長安,而是為了淑妃這句話。

  “謝謝娘娘,謝謝”故里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感動。

  淑妃笑笑,然后將自己的鞋脫了下來,然后爬上故里的床。故里驚了:“娘娘,這不妥,你還挺著個肚子?!?p>  淑妃不在意地笑笑,說:“無礙,難得此時你還能理智地想著我這個孕婦,所以,能不能為自己想想?!闭f著就躺進了故里的被子。

  看著眼前溫柔,善解人意的淑妃,故里想起了自己的璃姐,也是這般讓人溫暖。

  故里慢慢躺下,淑妃身上溫度漸漸傳入被窩里,隨之傳到故里的身上,故里感到身上一暖,還有淑妃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故里突然感到很舒心,就如同身在溫泉般放松身心,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溫暖。

  這一夜,故里睡得很好,她夢到了自己的璃姐,就像而是那般用自己入懷,無比的溫暖,無比的有安全感,無比的開心快樂,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美好。

  當故里醒來時,淑妃已經(jīng)不在了。

  故里起身,突覺今日外面格外的亮,于是起身開窗,白雪飄進,外面白雪皚皚,白茫茫一片,外面的樹都覆滿了白雪,原來,冬天真的到了,想那梅樹也該開花了吧。

  “女史,你醒了”

  故里正盯著外面的雪看得出神,此時阿洛端著水進來了。故里回過神,轉(zhuǎn)身對阿洛說:“醒了?!卑⒙逍⌒囊硪砜戳丝垂世?,怕她情緒不好,不敢多說話。

  故里上前洗了洗臉,擦干臉,放下毛巾,眼里透著決心,說:“阿洛,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惫世锫曇敉噶?,阿洛也微微一震,可也算是放心了,總比每日郁郁寡歡,自暴自棄好。

  謝遠玄聽聞謝長安曾跌落懸崖,于是特請?zhí)t(yī)去看望,并親自詢問情況,且?guī)Ч世镆煌叭ァ?p>  太醫(yī)為謝長安把好脈之后,說:“長安公子身體并無大礙?!?p>  “那頭有沒有事呢?”謝遠玄問道,其實他也是在替故里問。

  太醫(yī)怕自己診斷錯誤,又仔細為謝長安瞧了瞧,說:“頭也無創(chuàng)傷?!?p>  謝遠玄和故里都一頭霧水,“下去吧”謝遠玄譴太醫(yī)下去。

  一旁的謝長安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子,眼神不曾離開過,故里在一旁看的難受。

  謝長安牽著那名女子來到謝遠玄面前,說:“皇上,這是阿雅,苗疆女子,臣跌下山崖多虧她的相助?!?p>  謝遠玄見了阿雅,禮貌的笑笑:“多謝阿雅姑娘,才能讓長安平安歸來?!?p>  “皇上客氣了”阿雅長得很水靈,都說外族人蠻夷,可阿雅談吐甚是得體。

  “阿雅姑娘既是長安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朝的救命恩人,既是如此,無論什么賞賜,朕都不會吝嗇,阿雅姑娘盡管開口”

  謝遠玄說的客套,可阿雅竟也不客氣,笑著說:“既然皇上金口一開,阿雅就不客氣了?!?p>  此話一出,謝遠玄微微一驚,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也真的不客氣。

  阿雅看了看謝長安,溫柔地笑著說:“阿雅與長安一見鐘情,阿雅不要什么金銀珠寶,只愿皇上賜婚我二人,便是阿雅一生所求。”

  此話一出,第一個震驚不敢相信的便是故里,阿雅的話如同銀針一根一根地刺在故里的耳中。

  故里雙手緊握,指尖陷入掌心,刺痛感不至于讓故里失去理智,而這一切,謝遠玄都看在眼里,可眼前的謝長安依然溫柔地看著阿雅,眼中盡是寵溺。

  “此事乃是人生大事,長安的父母以及長安個人……”謝遠玄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拒絕。

  阿雅立馬開口說:“長安早已與阿雅約定終身,此生非君不嫁?!?p>  謝遠玄沒有想到阿雅如此直白,與其說是讓自己成全,不如說在無形中形成一種逼迫,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逼迫,謝遠玄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卻總是覺得這個阿雅不簡單。

  阿雅看向謝長安,像是乞求謝長安能說句話,于是謝長安開口:“皇上,阿雅確實是個好姑娘,我們也真的約定終身了,至于父王那邊,我想他們是不會反對的,所以望皇上成全?!?p>  謝長安的話一刀一刀的刺在故里身上,此時的故里如同凌遲,痛苦不堪,謝長安從開始到現(xiàn)在從未考慮過故里的感受,就連正眼看都不曾看過。

  “額……”謝遠玄看了看謝長安,又看了看一眼故里,最終看了看阿雅,對阿雅說:“賜婚乃是大事,阿雅姑娘待朕回去好好想想這旨意該怎么擬,你先出去一下,朕與長安還有事商議?!边@話雖有應允之意,卻也有推脫之意。

  阿雅聽了,笑著點點頭:“謝皇上?!彪S后便出去了。

  阿雅出去后,房間里陷入死寂,故里不知說什么,謝遠玄不知該怎么說,謝長安一臉平靜。

  良久,故里才抬頭看向謝長安,謝長安一臉漠然,故里走到謝長安面前,兩人距離只有兩拳之近,故里看著他的眼睛:“我是誰?”

  謝長安茫然疑惑,看著故里的眼睛,試著想起她是誰,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你是誰?”謝長安不懂她為什么總是問自己她是誰。

  “我是,江、故、里,長安歸故里,故里有長安的‘故里’”故里一字一字的說出來,試圖能喚醒他。

  “江故里?”謝長安實在記不起這個人。

  看著無論如何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的謝長安,故里絕望,最終拿出腰間的玉佩,“你不記得我,也該記得這個吧”。

  謝長安看向故里手中的玉佩,說:“這玉佩自是記得,這是三年前我送給皇上的,當時約定若在公眾將此玉佩展出,則作為暗號,我記得皇上是在除夕夜宴拿出來的,好像是……”謝長安好像想不出來后面的事了,努力回想是因為什么才拿出來的,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故里好像看到一點希望,一旁的謝遠玄又疑惑又有一絲驚喜。“是什么?你想起來了?”故里問。

  “我不記得皇上為何拿出來了?如今又怎么到了你的手上?”謝長安還是一臉茫然,眼中盡是狐疑。

  故里頓時陷入絕望,像是跌入冰窖,心灰意冷。

  故里閉眼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你記得王爺,王妃、南宮炎、還有妍兒嗎?”

  謝長安覺得故里可笑,“這些人我怎么會不記得,且不說前三個人,就是妍兒,妍兒是我苑中的仆人,怎么會不認識呢?只是聽聞妍兒出了意外,作為她的主子,我頗為內(nèi)疚”。

  故里更覺霜降全身,滿是打擊,故里怎么也想不通,謝長安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自己。故里木然地點點頭,心中甚是苦澀。謝遠玄上前拍拍故里的肩,以示安慰。

  故里紅著眼看向謝遠玄,說:“沒事,你們有事商議,小人就不打擾了?!?p>  說完就退下了,經(jīng)過謝長安的身邊,故里感到未曾有過的痛苦,謝長安往昔關(guān)愛的眼神統(tǒng)統(tǒng)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審視,疑惑以及淡漠。

  故里出門將房門關(guān)上,瞬間淚從眼眶落了下來,故里倔強的將臉上的淚拭去,不經(jīng)意間,故里瞥見墻角有一身影閃過。

  故里立馬跟上去,走了一會兒,故里被引到了一個空曠的院子,院子中央站著一個粉色的身影,故里識得那身影,那就是阿雅姑娘。

  “阿雅姑娘為何引我來此?”故里鎮(zhèn)定問道。

  阿雅緩緩轉(zhuǎn)身,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帶著幾分魅惑,與她平時溫婉可人的樣子有些出入,這引得故里心生疑惑,不得不懷疑起她的身份,“你到底是誰?”

  阿雅笑笑,說:“我見過你?!惫世锔右苫螅齻兾丛\面,又怎么會見過?故里問:“我們見過?”

  “長安曾在夜里畫過你的畫像,那時我覺得你們中原女子好像都是那么淑靜美好,長安也對你一片癡情,我好生羨慕”阿雅收起魅惑的模樣,又如平時那般溫柔。

  “所以,你是知道他為什么會忘記我,是嗎?”故里越來越懷疑謝長安忘記自己與阿雅有關(guān)。

  “長安過去怎樣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無論過去待你如何的一往情深,如今他只記得我,而你也只是他的過去”阿雅笑的溫柔,如同春風一般,柔柔暖暖的,帶著幾分風情,而故里卻在這笑意里看到一絲得意。

  “他如今誰都記得,唯獨忘了我,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故里問阿雅,阿雅定了一下,說:“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從山崖下把他救了起來,我們?nèi)找瓜嗍?,定下山盟海誓,也許,是因為我的癡情被上天感動,突然有一天他醒來,便對我說要娶我,我心中自是歡喜,便答應了他,于是跟隨他來了京城?!卑⒀耪f的動情。

  “你真的不知道?”故里對她甚是不信任。

  阿雅瞥了故里一眼,說:“不知道。”阿雅回答的斬釘截鐵,故里一時之間也問不出什么,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阿雅的行為深深引起了故里的懷疑,在回宮的路上,故里將此事告知了謝遠玄,謝遠玄也對這個阿雅起了懷疑。

  謝遠玄對故里說:“朕會好好調(diào)查她的底細,只是可能會需要一些時間?!甭犃诉@話,故里也算是放了放心,她自己也想過,此事甚是蹊蹺,此刻不是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而是弄清真相的時候,她與謝長安相識五年,她不相信謝長安會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對了”謝遠玄看向故里,有些欲言又止,然后說:“謝長安與阿雅的賜婚的圣旨可能過幾天就下達了?!?p>  聽到圣旨,故里愣了愣,“是他求的吧?”雖然故里知道謝長安發(fā)生了一些事,暫時忘了自己,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可是她還是會難過。

  見故里難過,謝遠玄安慰道:“你也不必灰心,也只是圣旨,何時成婚還沒定下,我們只要在他們成婚之前讓他記起你,到時所有問題,所有疑惑都能得到解決。

  故里木木的點點頭:“嗯?!毙睦锛群ε掠挚释虑榈恼嫦啵世镄睦餂]有那么多自信能使謝長安記得自己,更害怕從此再也不記得自己,那她們之間的回憶也就統(tǒng)統(tǒng)抹殺掉了。

  幾日之后,謝遠玄將所有查到的阿雅的資料都給了故里,謝遠玄沒有看出什么問題,故里也看來看去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問題,可她每每想到阿雅對自己說的話,心里還是很不安。

  此次謝長安出使回來找到了那位阿圖勒,阿圖勒現(xiàn)在是西南部落的首領(lǐng),地位顯赫,此次前來,以游國使臣的身份來此。故里還沒有見過阿圖勒,聽聞阿圖勒個子不高,皮膚黝黑,扎著毛茸茸的辮子,模樣不似中原人文雅,喜歡打獵,于是,今年謝遠玄特此展開了一場冬獵以示友好。

  天朝自始以來都是春獵,這也算是提前了吧。

  獵場是域雪山,聽聞域雪山物種豐富,冬日雪貂,雪狐種種稀有動物都會出沒。

  謝遠玄親自與許多朝中大臣一同前往,此次謝遠玄還帶了琳霜一同前去,淑妃本想一同前往,但謝遠玄怕她動了胎氣,就名她在宮中好好呆著,淑妃有些失望。

  謝遠玄也看得出她失望,便哄著她說:“好啦,朕這也是為了你和孩子好,朕答應你,你在宮中好好照顧自己,朕為你們打一只雪貂回來為你做一件漂亮保暖的大氅?!?p>  看著滿眼寵溺盡顯溫柔的謝遠玄,淑妃刮了刮謝遠玄的鼻子,笑著說:“臣妾,明白了,臣妾等你回來?!?p>  在門外的故里看著這溫情的一幕,眼中滿是欣慰與羨慕。

  

微沫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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