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鹿道人看著面前的寧真,蒼老的聲音響起:“為師之前受了些傷,閉關(guān)了一陣子,我觀你已經(jīng)成了煉氣一層的修士,不錯,以你的資質(zhì),從接觸修行到現(xiàn)在,兩年左右的時間,能成為煉氣期修士,已然不錯,最近修行上可有遇到什么問題?”
寧真微愣,眼里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逝,煉氣一層?
自己早在三月前,元神境界就已經(jīng)修煉到煉氣三層。
近期又將靈力修為補足,是實打?qū)嵉臒挌馊龑有奘?,況且現(xiàn)在元神修為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積累后,已隱隱有突破之感,估計再過個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可突破,之后再將靈力修為補足,那可就是煉氣中期的修士了。
煉氣中期在靈獸宗可就不再是最底層的弟子了,現(xiàn)在靈獸宗大部分弟子,都在這個階段徘徊。
師尊怎么看自己還是煉氣一層,莫不是修行上出了什么岔子,不應(yīng)該?。?p> 寧真能明確得感知到體內(nèi)的靈力較煉氣一層時雄厚了許多,以前那些基礎(chǔ)法術(shù),施展兩三次也就到頭了,現(xiàn)在像火球術(shù),連續(xù)使用十次都不在話下。
難道和自己一直在魂鏡中修行有關(guān)?
寧真也不多想,也不打算多說,畢竟連自己的血親都能出賣自己,自己也只是與靈鹿道人見過數(shù)面而已,雖然到目前為止,靈鹿道人流露的都是好意,但有些事他還是不打算說出口。
他的神色定了定,將之前修行時遇見的問題一一吐出。
靈鹿道人悠閑地斜靠在躺椅上,也不嫌煩,慢慢做出解答。
寧真逐個記下,暗道自己有個領(lǐng)路人確實是好,不然遇到問題都不知該如何處理。
一個時辰后,這段日子所積壓的問題,都被一一解惑,靈鹿道人看他確實沒有問題后,緩聲道:“修行不能一蹴而就,玉簡內(nèi)的法術(shù)可習得了?”
“弟子已經(jīng)將玉簡內(nèi)大部分法術(shù)學會,師尊可要檢驗?”
“不必了,修行靠的是自身,我能看住一時,卻看不住一世,你自己習得就好,既然已經(jīng)成為煉氣期修士,宗門內(nèi)的大部分區(qū)域你就都可去得?!闭f完,靈鹿道人手掌一翻,拿出一枚湛藍色的玉佩。
這玉佩通體渾圓,上面還刻著一個“獸”字。
靈鹿道人接著道:“這是宗門內(nèi)的通行玉符,靈獸宗不比別處,山門里靈獸眾多。
這玉符所攜帶的氣息,能讓你免受大部分靈獸的攻擊,除了宗門內(nèi)的一些禁地外,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不過像那樣的地方都有法陣隔絕,也有宗門弟子駐守,若是遇到阻礙,直接繞開即可,將它掛在腰間吧?!闭f完他向前一遞。
“是”
寧真應(yīng)了一聲,上前恭謹接過,掛在腰間。
靈鹿道人見寧真接過玉符,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修行不能一蹴而就,以前你是凡塵之身,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成為修士,就到宗門內(nèi)的法心殿、獸心殿去看看,等你修為更高些了,我再給你找些伴生靈獸,與你一同修行,關(guān)鍵時刻,也能與你一同對敵?!?p> 說道這,正恭謹佇立的寧真突然想起,自己的師尊被稱作靈鹿道人,這外號的由來,恐怕就是與他身邊那個梅花靈鹿有關(guān)。
此時天色尚早,寧真自靈鹿道人的宅院出來后,便打出一道法訣,施展騰身術(shù),身似柳絮,輕若無物,幾個跳躍間,便朝著山下奔去。
原本他還打算去弄些吃食,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了此想法……
靈獸宗范圍極大,數(shù)個大型靈脈都被含括在內(nèi),其中包括主峰大殿、諸多偏峰、獸谷等地方,而此刻的寧真正向著主峰大殿的方向奔去,想來師尊所提的法心殿、獸心殿應(yīng)該會在此處。
煉氣三層,修習過御靈術(shù)的他,已經(jīng)能御劍低空飛掠一陣兒,但所消耗靈力巨大,現(xiàn)在還不能一直施展,大部分時間還得靠騰身術(shù)在林中奔騰跳躍,若是碰到實在不可迂回的阻礙,也會御劍飛行一會兒。
寧真奔向主峰大殿,一路上,可謂大開眼界,各樣的妖獸在山林中盤踞,物競天擇的道理,在妖獸間顯得淋漓盡致。
其中有多道氣息,讓他感到極為驚懼,也幸虧有師尊賜予的宗內(nèi)玉符,妖獸們才打消了吃掉這瘦弱食物的念頭,不過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逗留,直接離去。
經(jīng)此一事,他也認證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魂衍訣確實能起到鍛煉元神的效果,而且效果不凡。
尋常修士在煉氣三層時的神識,只能外放周身三丈多的范圍,而他的足有十幾丈,趕得上普通煉氣期五六層的修士了。
一路急行,一個多時辰后,寧真終于來到主峰山腰的位置,雖然之前已經(jīng)遠遠地見過一次,但還是讓他感到仙山宗門的磅礴。
在他頭頂上,一座懸浮在半空的白玉石橋,像是一輪彎月,橫跨當空。
周圍房舍林立,素白色石墻,琉璃盞瓦,呈現(xiàn)出一幅世間少有的仙家美景。
寧真呆愣了一陣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完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往哪走,周圍房舍雖多,但卻少有修士出沒,只有幾個身穿白衣的外門弟子,手里拿著工具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他有些感嘆,幸虧自己是內(nèi)門弟子,平時不用操勞這些外物,不然極為耽誤修行。
他四外掃視,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找個人問問路,他想去法心殿看看,進入宗門近兩年的時間,寧真一直在師尊所在的偏峰修行,對靈獸宗內(nèi)部了解實在不多。
而法心殿是供給宗門弟子修行的地方,每日傍晚酉時,常有宗門內(nèi)高階弟子或長老,傳授法術(shù)或解答疑惑。
下面聆聽的弟子,大多數(shù)是沒有師承的外門弟子,或是有些內(nèi)門弟子的師尊極不負責,懶得教導(dǎo)弟子的,其弟子也會時常到法心殿修習,彌補不足。
寧真在原地正躊躇著,思慮著是不是該找個人問問路。
這時,身后卻傳來一道溫潤之聲,這聲音婉轉(zhuǎn)空靈,初聽之下都會認為是少女之音。
“咦?煉氣一層?你是新來的內(nèi)門弟子嗎,看著著實面生,是哪位長老的弟子?”
寧真轉(zhuǎn)身,見到面前的不遠處,正站立著一位同樣身穿內(nèi)門弟子衣袍的年輕人。
寧真見他面如冠玉,但卻有些蒼白,身高上較自己高一些,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這人的笑容,似和暖的春風,很是溫暖。
小心的探查了一陣兒,看不出此人的修為,想來是要比自己高多了。
寧真上前,拱了拱手,回應(yīng)道:“我是兩年前進入宗門的,如今是靈鹿道人的弟子,不知師兄姓名?”
“原來你就是靈鹿長老新收的弟子,我叫白廉,是陣禁閣的弟子,我在這看你半天了,你在找什么嗎?”白廉溫聲說道。
靈獸宗方圓廣闊,所屬靈脈眾多,大山三十六,小山近千,其中有幾座主峰,更顯巍峨,它們被一一劃分了出去,像獸靈閣、陣禁閣、器閣、劍閣、藥閣等各占據(jù)一座主峰。
雖說每一閣都占據(jù)一座主峰,但靈獸宗畢竟是以培育靈獸為主的宗門,所以以獸靈閣一家獨大,其他的只是陪襯而已,而寧真的師尊靈鹿道人,便是獸靈閣所屬的長老之一。
而這里的獸靈閣是總稱,像獸心殿、法心殿等是供門下弟子修行的學道之所,都在宗內(nèi)最宏偉的天柱峰主峰的半腰處。
寧真注視著白廉,語氣平緩地回應(yīng):“在下入宗剛兩年時間,一直在家?guī)熖幮扌?,對宗門還有些不熟悉,現(xiàn)正要去往法心殿看看,但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希望師兄指點,該向何方去。”
“別總師兄、師兄的叫了,稱我白廉即可,我入宗日久,你要去往法心殿?
那正好,我要去培元殿,看看我的靈獸怎么樣了,兩殿相距不遠,你上來,我?guī)闳グ??!闭f完,白廉從儲物袋內(nèi)祭出一柄飛劍,腳尖一點,站立在飛劍上。
寧真注視著這一幕,也不客氣,說了句:“謝謝師兄”隨之躍到飛劍之上。
白廉楞了一下,以手撫額苦笑,也不再計較稱呼,直接御劍而起,向東面的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