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安和傅沉一路小心翼翼地到蘇鳶尾房間的窗子下,因著喪事,蘇家下人早早熄燈睡了,只有蘇鳶尾的房間燈火通明。
“賤婢!”
許映安才蹲下,就被房間里傳出來的那一聲尖銳的嘶吼嚇了一跳,是賈昭儀,聽那樣子,是氣的不輕。
許映安按捺不住起身想要去扒窗戶,卻被傅沉按著腦袋攔了下來。
里面的打罵聲音還在持續(xù)。
“你個賤婢!若不是本宮可憐你,見你跟蘇鳶尾長得幾分相似才將你帶回來,原以為你能好好利用這張臉。”
“果然,麻雀就是麻雀,就算飛上了枝頭也當(dāng)不了鳳凰!”
應(yīng)該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秘密,許映安扒開窗戶,側(cè)著耳朵聽。
“讓你除掉一個小小仵作你都辦不成,還指望除掉錦衣衛(wèi)儉事,你和你爹有幾條命夠用的?這個腦子去喂豬,豬都嫌你笨!”
不愧是宮里娘娘,罵起人來一點不猶豫,句句是刺。
等等——許映安從窗戶縫隙里看見,背對著他們跪著挨罵的不正是蘇鳶尾嗎?
傅沉也看見了,傳聞蘇鳶尾是杭州第一才女,可是見過幾次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市井小人,哪里有半天大家閨秀的樣子,原來是被賈昭儀偷梁換柱了。
這下,賈家必定和這事脫不了關(guān)系,先是別院里養(yǎng)了大傻,又是安排了假的蘇鳶尾——蘇家出事官銀丟失——這賈家只是一個小小知府,能策劃這么多,想必身后還是有人相助。
傅沉想到這,側(cè)頭看了一眼豎著耳朵的許映安,微微出神——是不是該把她送回京城,這里越來越危險了。
賈昭儀罵累了,歇了一口氣,呵斥道:“滾。”
傅沉還在沉思,許映安眼疾手快的的拉著傅沉起身躲避,傅沉回神,看著她拉著他的手腕,手一滑,牽住她的手。
許映安一心想著逃跑,完全沒注意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占便宜了。
回到官驛時,阿七正站在門口一臉為難,傅沉讓許映安先回去,阿七才趕緊走過來。
“大人,賈知府送來一只獵犬,說是偶然的得到的珍惜物種,我瞧著那狗生的駭人,看來沒安什么好心?!?p> 傅沉看著許映安打著哈欠進了房間,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一個畜生而已,看好了,別出什么亂子?!?p> “是?!?p> “另外?!备党料铝藳Q心,吩咐道,“安排一下,三天后送許仵作回京?!?p> 阿七愣了一下,但是見傅沉似乎早就做了決定,也不多問,是道了句“是。”
賈知府送來這狗真是活力四射,也不知來之前吃了什么,被關(guān)在官驛后院,硬生生叫了半宿,一刻不停,也不知道累。
傅沉被吵的頭疼,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后半夜,那狂吠的狗突然停了下來,一聲聽不到了。
傅沉生疑,起身批上外袍,一出門就碰上了阿七,阿七腳步一頓,撓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合適。
傅沉見他欲言又止,眸子一冷:“出什么事了?”
阿七小心措了一下辭:“許仵作——”
傅沉心一沉。
“許仵作,策反了那條狗?!?p> 傅沉:“……”
夜色漸濃。
院子里,許映安坐在石桌旁,桌子上堆了小堆的肉干,手里翻著卷宗,那天兇神惡煞的狗就乖乖坐在她的腳邊,搖著尾巴,伸著舌頭。
許映安每吃一顆肉干,就要喂狗一顆,狗狗還是很懂感恩的,每吃一顆留在地上打個圈,一人一狗,都很認真完全沒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兩個人。
傅沉揉揉太陽穴——他看上的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能驗尸,能打人,還能訓(xùn)狗——
“許映安,你在干什么?”
聽到傅沉的聲音,許映安下意識的站起回身。
“儉事大人?!痹S映安撓撓頭,笑嘻嘻地道:“我瞧著這狗長得怪可愛的,就逗逗它,沒想到,還挺聽話呢。”
可愛——
阿七嘴角抽抽,目光奇怪的看著兇神惡煞,眼睛冒著綠光的獵犬,這立起來都有自己高的大狗,哪里可愛?嚇人都能嚇?biāo)酪粋€吧。
許映安注意到阿七的目光,似乎是也覺得這說辭有些難以置信,伸出腳,輕踢一腳大狗輕聲說:“大黑!說你可愛呢?!?p> 大黑——這名字果然很許映安。
大黑狗嗷嗚了一聲,冒著綠光的眼睛登時變得水汪汪,歡快的搖著尾巴,極力做出一副可愛的樣子。
那賣力的樣子——
還真是被策反了——
奔奔豆豆
傅大人:占媳婦便宜這件事就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