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艾靖的老公在異地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不能自拔,他幸福的像泡在蜜罐里似的哪能體會到艾靖的苦。
韓雪回學(xué)校沒多久,李昊宇強(qiáng)烈要求她投他那邊企業(yè)的簡歷,很快就又被李昊宇那邊的單位錄取,回到了他身邊?;厝ヒ院罄铌挥钤陧n雪的新單位附近租了一套精裝兩居室,從此倆人雙宿雙棲,儼然一對新婚小夫妻。
一開始怕別人說閑話,李昊宇在韓雪那里待到十點多就會回宿舍。后來拗不過韓雪晚上不讓他走,他在那里住了幾次,回去也沒有人說什么。畢竟他是主管或許別人背后能說點閑話,但是當(dāng)著他的面還是不好意思直接問的,他也就索性不回宿舍住了。
反正他們這種在外地工作的男人在外面找個情人也不稀奇,單位里也不只他一個這樣的。一開始他還為自己的行為不齒,后來艾靖一直沒有察覺,單位的人也沒有拆穿的,他也就恬不知恥、心安理得的腳踏兩條船,擁有兩個家。
艾靖一直沒有收回李昊宇的工資卡,他這幾年攢的小金庫也已糟蹋過半。租房子一年的租金加上添置生活物品就將近兩萬,韓雪去新單位上班需要幾身像樣的行頭,買!韓雪新工作需要筆記本,買!韓雪去商場看中了一條彩金項鏈,買!只要她開心,只要她喜歡的,買!他一直是這么想的,不能給人名分就得給予物質(zhì)上的補(bǔ)償。人家二十出頭的大姑娘跟著他,他不能虧待了人家。韓雪也是用盡渾身解數(shù),極盡溫柔之能事把李昊宇伺候的舒舒服服,迷的神魂顛倒。艾靖告訴他她父親住院了,他也只是敷衍的問了問,仿佛這家人離他很遙遠(yuǎn),遙遠(yuǎn)的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是到了周末他還是得回家,到家一看艾靖已經(jīng)憔悴的不成樣子。連續(xù)三天晚上在醫(yī)院陪床,第一天基本沒怎么睡,第二天住進(jìn)了病房,艾靖租了個折疊床。但是病房里有三個病患,不是他上廁所就是他不舒服,一晚上也睡不踏實,不過是閉閉眼睛而已,父親晚上又咳嗽的厲害。李昊宇回來的那天去替了艾靖一晚上,總算是緩了緩。
回到家里,艾靖讓李昊宇把工資卡拿出來,她給父母預(yù)備的那張卡上錢不多了。
“我同學(xué)說近期有個這方面的專家要來會診,他已經(jīng)給預(yù)約上了。咱家里那些錢存的都是定期,零散的錢我怕不夠,我算計著你工資卡里也得有幾萬了,先拿出來預(yù)備著,萬一需要做手術(shù)什么的。打了三天吊瓶了,我看著咳嗽的還是很厲害。怕是光這么打針、吃藥不能有大效果。”
“那。。。咱爸看病這個錢就是咱家出唄。”李昊宇一聽要工資卡冒出一身冷汗,卡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錢了。
“你什么意思?我姐剛生完孩子還在醫(yī)院呢?你讓我去跟她要???”艾靖一聽他說這話立馬火冒三丈,出不上力,出點錢怎么還心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帶工資卡,放宿舍了。真用的著的話你就先用定期的,不過就是損失幾個利息,用吧,都咱出我也沒意見?!崩铌挥钚奶摰膮柡?。
“你傻了?還用的著帶卡嗎?直接給我轉(zhuǎn)微信上就行了,你平常不就這么給我轉(zhuǎn)的嗎?不過這次轉(zhuǎn)的數(shù)額有點大而已。還損失幾個利息,提前取出來不得損失好幾千啊?當(dāng)時你工資卡上的錢不存不就是留作備用的嗎?”艾靖奇怪的看著李昊宇。
“嗯,好。我抽個空給你轉(zhuǎn)上。”李昊宇躲開艾靖的目光去做別的事情。
“你放心,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爸媽嗎?他們自己有錢,不會用我們的。到時出院了肯定會問花了多少錢然后還給我們的,我這也是先預(yù)備著,不一定能用的上?!卑敢詾槭抢铌挥畈簧岬冒彦X拿出來給她爸看病,心里有氣卻又不得不解釋一下。
這些年她掙錢不多,零零散散都補(bǔ)貼家用了。家里的存款基本都是李昊宇攢下的,雖然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她也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但是每次給娘家花錢的時候她花的還是有點低聲下氣,生怕他不愿意。艾靖覺得無奈的同時心里也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經(jīng)濟(jì)獨立,不能老是手心朝上,花個錢花的這么沒有尊嚴(yán)。
這邊,李昊宇心煩意亂,哪是不舍得給他岳父治病啊?這是眼看著自己做的丑事要暴露了。這么個大窟窿可怎么辦?跟同事借?還是。。。這可怎么辦呢?
對了,還有一些股票,近幾年股票行情一直不好,買了幾萬塊錢的股票好幾年了不但沒賺錢還賠了好幾千,只好先把那些股票拋了應(yīng)應(yīng)急。本來是想等著回本的,這樣也不用回本了,先應(yīng)付過去再說吧。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李昊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想以后花錢可不能這么大手大腳的了,韓雪自己也有工資,以后盡量讓她花她自己的。
白天補(bǔ)了補(bǔ)覺,晚上李昊宇又在醫(yī)院待了一晚上,這算是替了艾靖兩晚上。病房里的人都夸女婿照顧的好,父親看著女婿這么孝順,心里也高興。一早艾靖開車來把他接到家里等待公司的車來接他,看著他沒睡醒的樣子艾靖也是很心疼,定是父親凌晨的時候咳嗽的又厲害,囑咐他上車以后靠著睡一覺,否則上班肯定沒精神,他說沒事兒,晚上早睡很快就補(bǔ)過來了。
接下來的一個周又要她自己一個人扛著了,周仝說實在不行就晚上找個護(hù)工??墒撬奶坼X卻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說是不放心,別人照顧總是沒有自己照顧的那么細(xì)心、周到。周仝很心疼憔悴的艾靖,每次問她累不累,她都說不累,又沒干什么活,不過就是熬時間而已,要不平常玩手機(jī)也玩到半夜,他知道她在硬撐。每天早晚接送孩子,中午還要回家做點有營養(yǎng)的飯菜,有時候還要回店里看一下,晚上又要陪床,能不累嗎?可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又實在幫不上什么忙,若是能替她他就去替替她?,F(xiàn)在他們搬到病房了,周仝想去陪艾靖說說話緩解一下壓力也不太方便,怕別人誤會。沒事兒的時候倆人就發(fā)信息聊天,周仝的老婆雖然較之前樂觀了很多,但是沒有阻擋住病情惡化的腳步,頭發(fā)據(jù)說都掉光了,現(xiàn)在開始戴假發(fā)了。周仝雖然每次聊天都在試圖緩解艾靖的壓力,其實他的內(nèi)心也很沉重,他也想找個人分擔(dān)他的恐懼??墒敲看伟竼査盅嗟牟∏椋植蝗绦陌堰@憂郁的情緒再次傳染給艾靖。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病痛折磨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是怎樣一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