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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jīng)之青青子衿

入世 第十章

山海經(jīng)之青青子衿 威亞 4289 2020-03-14 12:05:57

  眾人按照計留春所說的路線,很快來到伊水之畔那個食人怪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

  此地周圍十分開闊,除了一條河便是大片的平地。因為出了食人事件,城中百姓都不敢再踏足此地,所以十分寂靜。

  幾人先是分開在四周查探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食人怪的蹤跡。

  “既然已經(jīng)確定沒有在周圍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廉子衿說道。

  “水里?!睍院穆曇袈燥@清冷。

  “對,只有水里沒有查過。”鄢橫波立馬附和道。

  “基本確定它就在水里了?!痹屏靼兜溃骸瓣P鍵是,它要是一直不出來怎么辦?我們要下水去找嗎?”

  “它不是食人嗎?”云流景道:“應該是看見人就往上撲才對,哪里用得著我們?nèi)フ???p>  “對,”廉子衿道:“我們先去城中找?guī)讖埛ぷ?,漂在水上引它上來便可?!?p>  眾人認同。

  竹筏找來后,云流景主動接過青榖手中的貓,站到了路尋的身旁??粗渌麕兹苏f道:“就不給各位添麻煩了,我和路兄一起在岸上等你們?!?p>  廉子衿、蕭雨歇和青榖知道云流景的本事絕不像外界傳言那樣差,雖然不清楚他為何要藏拙,卻也不去揭穿。既然他在三人面前顯露了本領,便是對他們的信任。

  其他幾人知道云流景修為不高,對他的做法不置一詞。

  只有云流岸說了句:“算你有自知之明?!?p>  云流景不去理他,抱著貓拉著路尋到一旁等候。

  七人分立于三張竹筏上,任由水流帶動竹筏移動。

  竹筏越漂越遠,幾張竹筏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就在竹筏即將離開云流景和路尋二人的視線之時,廉子衿、蕭雨歇和青榖三人所乘的竹筏下面?zhèn)鱽砹隧憚印?p>  先是感覺有重物在下方撞擊,接著整張竹筏不再漂動,而是在原處旋轉起來。

  沒有見到怪物的身影,三人不敢有所動作。

  但腳下的竹筏越轉越快,險些將三人甩出去。

  其他兩張竹筏上的人見狀想要過來幫忙,卻驚覺自己腳下的竹筏也開始旋轉,并且也越來越快。

  在被甩出去之前,眾人飛身離開。

  他們飛起的同時,幾張竹筏要么被翻了個個兒,要么直接被從中間沖開,碎成幾片。

  幾人從空中落下,憑著竹筏碎片,繼續(xù)漂在河面上。

  終于見到傳說中的食人怪現(xiàn)身。只見那怪物整個看起來像人的一條腿,只不過毛發(fā)更加旺盛,膝蓋處長著老虎一樣的頭,看著眾人時而怒目圓睜,時而張嘴恐嚇。

  與傳言不符的是,食人怪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七人被數(shù)十只怪物分開來,并且水中還不斷地有怪物冒出頭來。到最后,居然有上百只一起豎直地立在河面上。因為只露出一半身子,看起來像是密密麻麻的上百根木樁。只不過那木樁會扭動,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知哪只怪物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上百只怪物一起從水中彈出來,攻向七人。

  云流景看到這邊的情況便連忙拉著路尋一起奔過來。來到近處便見眾人已經(jīng)和密密麻麻的怪物戰(zhàn)成一團。

  “路兄,無妨,是人膝之怪,他們跟魚一樣,不能離開水的?!贝辞骞治锏哪雍?,云流景確定兩人只要在岸上便不會有危險,就拉著路尋走近些去看。

  人膝之怪,也是上古靈獸的一種。但在獸族中基本處于最底層。它們不像高等靈獸那樣擁有特殊的能力,本身靈力也比較低,除了壽命極長之外,并不見獸類的天賦。

  它們和魚一樣居于水底,食葷,大多數(shù)以魚類為食,偶爾食物不夠了才上來吃人。

  “沒聽說這東西還喜歡群居???”云流景自言自語道。

  雖然靈力低微,但耐不住數(shù)量眾多。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河面上的幾人每個人被幾十只人膝之怪圍攻,難免有些應接不暇。

  顧念元忙著對付前方一同撲向他的三只怪物,便一時顧及不到身后。一時不防,便被一只怪物咬住衣擺,猛地一拖,拖入水中。

  青榖離他不遠,見狀連忙掏出隱在腰間的鞭子,飛身而起。在顧念元頭的脖子即將沒入水中之際,揮鞭纏住他的手臂,將其拉出水面。

  一旁的曉寒輕揮劍,一劍斬斷了仍舊咬著顧念元衣擺的那只怪物。

  “不能繼續(xù)在水面上跟它們糾纏。”廉子衿喊道:“我們上岸,結陣?!?p>  “好?!?p>  “好?!?p>  “好?!?p>  眾人立刻飛身上岸。

  “結誅魔陣?!绷玉坡氏日紦?jù)一方陣眼。

  其他六人也紛紛找到陣眼,御劍站定。七人呈七星之勢,站于河面上方。

  站定之后一同在空中畫符結印,最后將所結之印推向上空。七種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符印連接在一起,頃刻結成了一張大網(wǎng)。

  “誅!”

  大網(wǎng)立即向河面蓋去,瞬間便把上百只人膝之怪困在網(wǎng)中。

  有幾只僥幸逃脫,也被從空中落下的幾人攔住斬殺。

  誅魔陣之所以叫誅魔陣,當然不會僅僅困住它們那么簡單。

  只見水中的那張網(wǎng)越縮越小,困在里面的怪物直接被一層層地絞殺。直到最后,一只不剩。

  由于人膝之怪的血液是不同于人類的綠色,所以整片河灘都被染成了綠色。并且隨著河水的流動,那些綠色快速地漂向下游。

  路尋見狀連忙解下掛在腰間的十幾個香囊中的一個,跑到河邊,將香囊中的粉末灑在河里。

  不一會兒,河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清澈。

  而那些依舊被包在網(wǎng)中的怪物殘骸,被廉子衿揮手移到岸上。

  “子衿兄,這些要怎么辦啊?”云流景指著那些殘骸問道。

  “燒了?!绷玉苹卮鸬?。

  眾人去旁邊的山林里找來木柴,然后以符咒起火。上百只殘骸,從傍晚一直燒到夜半才被完全燒為灰燼。

  “終于燒完了”云流景席地而坐,伸了個懶腰,道:“困死我了。”

  “我們要去城里找客棧休息嗎?”鄢橫波問道。

  “找什么客棧?。俊痹屏骶暗溃骸拔铱催@里就挺好的,山清水秀、涼風習習。

  而且找柴火的那個樹林里有不少果樹,現(xiàn)在正是初秋,果子也正好熟了。

  我們今夜就在這林子里過夜如何,這幕天席地、自由自在的經(jīng)歷多難得??!”

  “好啊?!鼻鄻b回應道。

  廉子衿和蕭雨歇見青榖喜歡,自然不會反對。

  其他幾人也都贊成,他們從小在玄門中修煉,連塵世都極少踏足,自然從未體驗過這種生活。在云流景的描繪之下,自然想要嘗試一番。就連一向和云流景唱反調(diào)的云流岸也沒有提出異議。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走吧!”

  ……

  眾人在林子里找到一處空地,又在云流景的安排下?lián)炝诵┎窦芷鸹鸲?,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初秋的山里已有些寒意,圍坐在火堆旁便完全感覺不到了。

  生好火后,云流景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便見他用衣袖兜著許多果子。平時那么在意形象的人,此時卻不見嫌棄。

  將果子分給大家后,他又像變戲法一樣拿出兩壇酒。

  “云兄,你從哪兒變出來的?”顧念元驚喜地問道。

  “去城里找竹筏的時候順便買的,這會兒正好用來慶功,祝賀你們出師順利,一舉殲滅怪物。”云流景一邊說,一邊打開酒壇。沁人的酒香立刻鉆進了眾人的鼻子。

  鄢橫波趕忙上去幫忙,卻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酒杯。于是略顯失落地說道:“云兄,你這只有兩壇酒,沒有酒杯,我們可是有九個人吶。”

  “嗨,那有什么,我們就坐在林子里,周圍這么多葉子,隨便摘一片,折起來不就有杯子了?”云流景道:“你去幫大家摘,快去?!?p>  鄢橫波雖然不太相信可以用樹葉代替就被,但也聽從云流景的建議很快摘來一大把樹葉,分給眾人。

  云流景拿著一片樹葉,親自示范如何折成酒杯,余下的眾人則紛紛效仿。

  見眾人的“杯子”都折好了,云流景端起酒壇,一一為他們滿上。最后拿起自己的那杯酒,伸手舉高,說道:“祝賀大家首戰(zhàn)告捷,干了!”

  握著一片樹葉飲酒,卻飲出了瀟灑磅礴的氣勢。

  其余人紛紛被此景感染,便很快適應了以葉為杯,也學著云流景的樣子一飲而盡。

  “好酒!”將口中的酒咽下后,路尋回味道。

  “確實是好酒,口感綿醇,入口甘甜卻不膩?!鳖櫮钤卜Q贊。隨后又問:“云兄,這是什么酒???”

  “不知道?!痹屏骶半S口道:“忘記問了。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之后有機會,再來棠棣品嘗就是了?!?p>  “青榖姑娘,我敬你一杯,多謝你今日救命之恩?!鳖櫮钤e杯面向青榖道,之后先一步一飲而盡。

  青榖也連忙拿過酒壇,給自己倒?jié)M,向著顧念元舉起:“不敢當。我們一同出來除邪,互相幫助罷了?!?p>  此時許久不曾說話的云流岸也沖廉子衿抱拳道:“也多謝你今日援手?!闭Z氣略有些干澀。

  “無妨?!绷玉频恼Z氣極為平常,不見驕矜也不含虛假,讓人聽起來極為舒適。

  原來方才與人膝之怪作戰(zhàn)之時,云流岸也差點兒被拉入水中,是一旁的廉子衿伸出了援手。

  見他神態(tài)平和,云流岸想起自己還一直記著清談會那天的事情,如今道謝也別別扭扭的,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隨即起身向青榖鞠了一躬,真誠地說道:“青榖姑娘,在下那天行事大有不妥之處,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眾人看著云流岸,心想道:這位云流岸公子除了面對自己的堂兄之時,倒也是位坦蕩明朗的少年。

  青榖也站起身回禮,笑著道:“我早就忘了,也請云公子不必再放在心上?!?p>  鄢橫波打趣道:“你們這謝來謝去的,那我豈不知要謝我?guī)熜侄嗌俅巍?p>  想想我這從小到大被我?guī)熜志冗^的次數(shù)可是不計其數(shù),要像你們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長跪不起?”

  眾人聞言皆大笑出聲,連一直面色淡淡的曉寒輕也輕輕彎起了嘴角,伸手拍了拍自己師弟的肩膀。

  在座基本都是不過二十之齡的青蔥少年,這個年紀最不缺的便是坦蕩明朗。聊開之后,眾人之間的氛圍也越來越融洽。

  一邊就著樹葉折成得勁酒杯品嘗美酒,一邊交流修行上的心得或是互相訴說兒時的樂事、囧事。

  “云兄,你怎么見識過這么多新奇的東西?”對于這位不學無術的名聲在外還能和廉子衿、曉寒輕齊名的云公子,鄢橫波許久之前便十分好奇。

  “我從小就不喜歡修煉,這多出來的時間只能想著如何玩兒了。這玩兒得多了,自然就有了經(jīng)驗?!痹屏骶安簧踉谝獾卣f道。

  “你那是不思進取,有什么好得意的。”似乎一遇上云流景的事,云流岸便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

  “行行行,就你思進取行了吧?不知道是誰都三歲了還因為尿床被嚇哭?!痹屏骶耙贿咃嬀?,一邊含混的說道。

  “你……”聞言,云流岸先是滿面通紅,之后便欲拔劍起身。

  “好了,好了,云兄,君子動口不動手啊?!鳖櫮钤B忙按住他。

  見眾人之間的氣氛正好,云流岸自然也知道不是發(fā)火的時候,所以很快被顧念元安撫下來。

  “不過,話說,你堂兄說的是真的嗎”過了一會兒,顧念元湊到云流岸身邊問道。

  “顧念元,你也找打是不是?”

  “哈哈哈……”顧念元連忙站起身,迅速躲到曉寒輕身后:“開個玩笑,云兄,只是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蕭雨歇被突然跑過來的顧念元碰到了手肘,一時不防杯中的酒水悉數(shù)灑在了衣服上。

  她連忙伸手去彈,旁邊遞過來一方潔白的手帕。

  “多謝?!笔捰晷戳藢Ψ揭谎?,隨即道謝,伸手接過手帕。

  曉寒輕道:“無妨?!?p>  青榖酒量淺,喝了幾杯便有些面上發(fā)紅,眼睛也開始瞇縫。

  廉子衿問道:“困了嗎?”

  “嗯。”青榖點頭,笑著說道:“師兄,我去睡覺了?!毖哉Z間已有醉態(tài)。

  話落,便見她縱身飛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落在了一旁一棵大樹的粗枝上。青榖就坐在上面,頭靠著樹干,閉眼睡了起來。

  云流景見狀,驚喜地說道:“我還沒有在樹上睡過覺呢?!彪S即足尖踏地,也飛身上樹,學著青榖的樣子閉目而眠。

  廉子衿飛身上了青榖所在的那棵樹,坐在她旁邊另一根樹枝上,眼神不離青穀

  顧念元和鄢橫波玩兒夠了之后,也各自找了一棵樹坐上去。其他幾人則繼續(xù)坐在地上。

  皎月西斜,時而微風襲來,火苗微閃,幾個年輕的玄門子弟,在棠棣城外的這片樹林里,或坐或躺,一夜倏忽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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