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柳暗花明(中)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用計偷走震山虎,現(xiàn)在這究竟在誰的手里?!”段志表情激動,雙手緊緊的握著虎頭扶手,都快把自己的身子都撐了起來。
“莫不是我和重巒國的湯不熱密謀,最后送給你嗎?!”
別跟我玩些花里胡哨的猜來猜去,此震山虎在你手里,就是鐵證如山!沈言,你還要怎么翻?!
吃瓜市民們又咬了一口瓜,紛紛點頭。震山虎確實在沈言的手中,段軍師如果密謀,怎么會送給他?然后大家一致的扭過頭,等著沈言再賞一口。
沈言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嘿嘿,有個終極背鍋的,我還怕啥!
“是秦念念公主!”他昂頭大聲說道,同時輕輕地拍了拍芊芊,示意她不要沖動,“此虎也是秦念念公主所有!”
“公主因為師門任務(wù),剛好帶著幾個風(fēng)云宗的高手遇見,與李長老等人火拼后得到。
但風(fēng)云宗的高手也身受重傷,公主又身份金貴,微服出行已經(jīng)多有不便,若再帶一只人人垂涎的震山虎,這不是等于引賊上鉤嗎?
于是便把這個燙手的震山虎托付與我,等到他日送回青嵐國!”
沈言余光看到,芊芊蹙著眉瞪著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歉意一笑。
“將軍如若不信,我大可以把命壓在這里,具體緣由,余將軍自己去問公主。
可就怕將軍你審問我這一個公主都信任的人,而不去調(diào)查段軍師與重巒國的陰謀,耽誤了時間,背上叛國之罪??!”
“末將不敢!”之前余曼荷想給沈言定的招搖撞騙罪,只是一百大板,但這叛國罪一旦安排上,那可是滿門抄斬,余山不敢怠慢,惶恐地低頭行禮。
“我可以給將軍一個方向,段軍師籌備造反十年,定養(yǎng)了一堆府兵,將軍可以去查查看,一定會有收獲!”
“來人啦!”余山直起身子,昂起了頭,大聲吼道。
“在!”
“隨我前去軍師府!”
“是!”
一眾士兵開始在將軍府門前列隊,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挺進(jìn)軍師府。
段志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從征兵大賽,到派田堅、孟大壯刺殺,到挑撥張副將,再到綁架巍峨城市民,聯(lián)合王武和陳福二老,一起繼續(xù)挑撥余將軍,還有個鐵證如山的震山虎。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處處都是死路,怎么就是弄不死你這個靈心境五層的沈言?!
說自己造反也就罷了,還被稀里糊涂的背上了通敵叛國之罪?!
軍師府一定不能被去查,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不反,更待何時!
段志扭頭朝向王武和陳福二老,點頭示意,對他們下達(dá)行動十年計劃:把府兵全部調(diào)出,拼個你死我活!
兩人見到他望來的眼神,卻相互一對視后把頭扭開,撲通一聲跪在余山面前:
“余將軍!我倆深受段軍師算計,為虎作倀,計劃盜得幼虎,引獸潮攻城,再謀得青嵐國。卻不料害得小兒無辜卻慘死,我倆已無顏活在這世上!”
“愿將軍能看在往日的薄面,饒過家眷,我們愿親手手刃段志這混蛋!”
“你們...!”段志目瞪口呆,這兩人既然也被騙了???!
到此刻,西瓜終于吃完,巍峨城的市民如夢初醒。
原來沈言這小子,說的句句屬實!段志這個狗賊,竟然私通重巒國,想要滅了巍峨城,再奪取青嵐國!還想污蔑巍峨城的大英雄!這分明是亡我巍峨之心不死?。?!
火爆脾氣的巍峨市民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這么大一個當(dāng),頓時火冒三丈!一時間就要沖上來將這斷腿老白臉輪椅都踢翻了!
“段志!”余山雙拳緊握,怒火騰騰而出,靈脈境三層的靈力全部釋放而出,配合他身上是殺伐之氣,凌厲滲人。如果說此時他能一拳將段志打穿,大家一點都不會信。
“你何話可說?!”
段志低著頭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晴不定,一遍遍地感受著自己的潰敗。
許久之后,他像是將內(nèi)心妖魔解放了出來一般,瘋狂地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籌劃十年,結(jié)果卻被一個小娃娃擊得潰不成軍?!?p> “不過,我卻沒有輸!”段志一抬頭,臉上是妖魔般扭曲的獰笑,“十年計劃還是在照樣進(jìn)行!震山虎幼虎還是到巍峨城,從那一刻起,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獸潮必將來臨,大家都得死!哈哈哈!”
震山虎幼虎是引來獸潮的關(guān)鍵,只要幼虎在,這獸潮就一定會來襲,巍峨城就將走向滅亡。
段志深知這一點。十年前的獸潮,他恰巧遇見震山虎重傷奄奄一息,膽大的他冒死去殺虎,而被烙下印記,倉皇逃回巍峨,卻引來獸潮圍城。
只要此印記在,百獸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那個女孩懷中的震山虎幼虎,分明就有這種印記的感覺,花言巧語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是多么的蒼白無力!
段志內(nèi)心的妖魔浮現(xiàn)在了臉上,猙獰地哈哈大笑:“只要獸潮來襲,我就不能算輸,只是同歸于盡而已!沈言!余山!王武!陳福!還有你們!還有你們!大家都要死!都要死!
用自己一條命,換下一座城,值了!值了!哈哈哈哈!”
獸潮來臨的恐慌,又一次降臨在大家的臉上,市民們像被打了霜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僵原地,一動不動。
“混賬東西!”余山暴怒而起,兇猛的一拳帶著爆炸的能量,擊中段志的胸口,把他連人帶輪椅的擊飛十丈之高,又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咳咳!”段志一邊吐著血,一邊掙扎著從懷里掏出一枚深褐色的丹藥,扔進(jìn)了嘴里。
段志頭發(fā)零亂,衣衫不整,滿臉鮮血,凄慘地用手撐著半截身子,卻還在瘋狂地大笑:“沒用的!殺了我也沒用的!我就在這里,看著你們臨死前哭喪的表情!哈哈哈!”
他又扯著脖子望向沈言,大聲喊道:“來吧!懊惱吧!悔恨吧!痛哭吧!后悔把震山虎帶進(jìn)巍峨城吧!”
看到的卻是沈言戲謔的一笑,讓他內(nèi)心的妖魔又是咯噔的顫抖了一下。
“為什么?!”段志眼神慌張,狼狽的臉上充滿不解,“獸潮就來了,巍峨城就要滅亡了,你為什么還不慌!你為什么還不認(rèn)輸!你為什么還不著急?。 ?p> “不好意思啊?!鄙蜓郧辶饲迳ぷ?,一臉愧疚地抬手摸了摸左頸,緩緩地說道,“你籌備的計劃,確實泡湯了?!?p> “什么意思?!”段志強行把耷拉的腦袋抬了起來,一臉失魂落魄的看著沈言,驚慌地問道。
“獸潮被我順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