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恥
被姐姐這么一提,蔣夢哲突然就想到秦羽落那一身衣服,和衣服上難聞的味道。
他光顧著遮掩真相,卻忘了問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而蔣博雅卻把他的沉默誤認為默認,這一下,更是怒從心頭起:“果然,她敢這么放肆,就是另有男人了!”
“這個賤人,踩著我們蔣家去找下家,她還真是好深的心機!”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么輕易離婚了!”
本來蔣博雅跟姜美娟已經商量好了,找律師上門,起草離婚協議,今天就讓秦羽落滾出蔣家。
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如果秦羽落是找好下家要準備跟別人跑了,就不能讓她這么輕易的離了婚!
“吃我們蔣家的,穿我們蔣家的,還敢給我弟弟戴綠帽子,這么離婚豈不是便宜她了!”蔣博雅內心已經想出了一百種弄死秦羽落的辦法。
姜美娟深有同感,她拉過蔣博雅的手,低聲詢問:“博雅,你有什么好辦法?”
蔣博雅靠在姜美娟耳邊,低聲說道:“媽,你放心,我有手段收拾她,肯定不會就這么便宜她!”
她那雙肖似姜美娟的刻薄眸子里,噙滿了惡意。
蔣夢哲頭疼的看著母親和姐姐:“這事你們就別管了,這婚不會離的?!?p> “是不能離,不能順了那個賤人的愿!”
一聽蔣夢哲不同意離婚,蔣博雅就笑了,弟弟肯定是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這么輕易的離了婚,不就等于成全了秦羽落和那個奸夫!
她要先把秦羽落和那個男人搞臭,讓他們再也沒辦法在江城立足!
“夢哲你放心,這事姐姐幫你!”
蔣夢哲倒也沒深思,總歸不是讓他跟秦羽落離婚就夠了。
在蔣母和蔣博雅眼中,秦羽落哪都不好,但有一點蔣夢哲非常滿意,那就是,秦羽落嘴嚴。
若不是今天把她逼急了,蔣夢哲可能永遠都不知道,秦羽落知道他那么多秘密。
三個月戀愛成婚三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肚子里,還揣著這么多秘密,她可真是能忍。
這么說來,這婚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離了,就算秦羽落還了六百萬,他也不會給她自由的!
“我去看看羽落。”
“去吧!”蔣博雅趕緊打發(fā)走了蔣夢哲,拉著蔣母進了主臥,兩個人密謀起來。
這些骯臟齷齪的事情,她們兩個向來不讓蔣夢哲插手。
蔣夢哲是蔣家的未來,有一些事情不好讓他參與,免得傳出去壞了蔣夢哲的名聲。
蔣夢哲怎么都沒想到,再次看到秦羽落,會是這樣的畫面。
她靠著床沿,坐在一地凌亂中,散亂的發(fā)絲遮擋著整張臉。
她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蔣夢哲放低腳步,一點點朝秦羽落靠近。
可他剛一邁進房間,秦羽落就像是被什么給驚動了似的,豁然抬頭,露出了一張腫脹的面目全非的臉,驚住了蔣夢哲。
看到是他,秦羽落復又緩緩垂下頭,一聲低笑,滿生荒涼之感:“怎么,要來幫你媽幫你姐報仇,打我一頓么……”
蔣夢哲了悟,看來他離開之后,他母親和姐姐對她動手了,他雖有點過意不去,卻更不喜歡秦羽落對他說話的態(tài)度。
她的話帶著倒刺,猶如她這個人,似玫瑰花般嬌艷欲滴,卻總是帶著傷人的利刺,想摘她,就要承受被傷害的代價。
當初,也是這份特質,吸引了蔣夢哲的目光。
所以她遞給他的水,他沒有拒絕。
在后來的接觸中,他發(fā)現秦羽落是個識大體,很沉穩(wěn)的女孩。
加上蔣家對她的幫助,她對自己的迷戀,蔣夢哲篤定,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礙于多方考慮,她也不敢說出去。
這樣的秦羽落,就是他遮掩丑事的最佳人選,便于他掌控且好拿捏,所以他才提出了交往的要求,果不其然,秦羽落答應了。
交往之后,秦羽落更是對他言聽計從,這令他更加滿意了,甚至一度他沾沾自喜,認為這朵玫瑰主動拔掉了自己所有的刺,只為了讓他采摘。
看看,多少人摘不到的玫瑰花,主動求他采摘,這令他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滿足!
那一陣子,他走到哪里都會感受到秦羽落追求者們,羨慕嫉妒又奈何不得他的目光,他享受這種快感,也享受著秦羽落的言聽計從。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凌駕在眾人之上的造物主,整個學校的學生聽他的,學校里的領導老師,捧著他護著他,而秦羽落就更是了。
他曾經偷偷在腦海中,腦補過秦羽落穿上女仆裝跪在他面前喊主人的畫面,每次想完,他看秦羽落的目光都會變得很溫柔。
對于自己的仆從,他當然也不吝嗇一些陪伴,所以吃小攤泡網吧的時候,他也順便帶上她,可笑這傻女人,把那些當成了愛情,哈哈!
他以為她會永遠這么聽話下去,可秦羽落還是讓他失望了,這朵本來已經任他擺布的花,重新長出了刺。
蔣夢哲絕對不能忍受,曾經滿臉崇拜愛慕他的秦羽落脫離他的控制。
想了想,蔣夢哲說道:“她們對你動手,是她們不對。”
秦羽落毫無反應,她才不相信蔣夢哲會認錯,她太了解他了,驕傲自大,心胸狹隘,從來都只有別人錯,沒有他錯的時候。
果然,他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蔣夢哲會說的話:“但你也是的,我媽年紀大了,本來就不能受氣,我姐姐更是嬌生慣養(yǎng)的,你非要跟她們頂著干,純屬自討苦吃。”
“我已經說過她們了,一會你去跟她們道個歉,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咱們還像之前一樣生活?!?p> 道歉?
像之前一樣?
像之前一樣,替你背鍋?
像之前一樣,獨守空房,任由婆婆打罵,大姑姐擠兌?!
他可真敢想……
秦羽落死死咬住下唇,連什么時候咬破了都不知道,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她才接受蔣夢哲又一次的刷新她對無恥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