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養(yǎng)你
“賺錢嗎現(xiàn)在?”杜然一問道,他問的是這處酒吧。
“還行?!?p> 慕巖說是還行,但那笑瞇瞇的眼神中,已然表明了有點(diǎn)賺錢的意思。
“別說我,你呢?怎么感覺你油鹽不進(jìn)啊?!?p> “油鹽不進(jìn)?”
杜然一看向慕巖,你做啥了我就油鹽不進(jìn)了?
慕巖擺了擺手,他自己心里也在納悶。
要是以前,帶著一個良家小哥們過來,先在舞池被轟炸半個小時,燈紅酒綠,漂亮的小姐姐扎堆。
然后帶上來包廂再呆一會兒,啥事都過去了。
這個世界是立體的,大部分人都保持在他的世界里面生活。
進(jìn)一個新領(lǐng)域就是顛覆,也是最簡單的忘卻的辦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慘?”杜然一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瞎說什么?!?p> 慕巖喝了口酒,把腿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又說道:“咱們應(yīng)該算是相互了解的吧?!?p> 杜然一收回了看向下方舞池的目光走了過來,坐在了慕巖旁邊,剛剛他還在想,要是那些蹦迪的人以這樣一個視角看,還會覺得蹦迪是一種享受嗎?
觀察別人的瘋狂,確實(shí)有點(diǎn)顛覆。
“你說說,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慕巖問道。
杜然一明白慕巖的意思,笑道:“巖哥,我沒事,我知道你了解我,但人是會成長的,我爸媽離婚確實(shí)是一件遺憾的事,從另一個方向看,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真正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p> “還沒找女朋友?”
“沒有?!?p> “忘不了李詩?”
“沒有?!?p>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不想勸你了,先前跟你爸見面,你爸說他對不起你,說了很多話,導(dǎo)致讓我覺得你的狀態(tài)不好,過來找你,把你帶過來,是想用環(huán)境引導(dǎo)你,道理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比得過體驗(yàn),你比我想象中理智太多了,我也遺憾的告訴你,我還有個絕招沒用,但你體驗(yàn)不到了。”慕巖聳肩,語氣曖昧。
“是先前我們上樓跟你打招呼的姑娘們?”
“嗯哼。”
“哈哈,那我是不是要裝一下?”
“少來,李詩有孩子了,據(jù)說還要搞滿月酒,怎么樣?哥們帶你去裝裝B?”
杜然一搖頭:“那都是好多年的事了,是不是要揭短?我可是記得你找我借錢的事?!?p> “算了算了,喝酒吧?!?p> 慕巖找杜然一借過好幾次錢,第一次借錢杜然一還在讀高中,那個時候慕巖在外面混的連飯都吃不上了,找到杜然一,杜然一二話沒說,把生活費(fèi)給他打過去了。
第二次是干壞事,談了個女朋友,不小心懷上了,但兩個人一致決定不要,沒錢打胎,也是杜然一借的。
還有一次慕巖做小生意虧本了,房東催房租催到家,慕巖打電話給了杜然一,杜然一做了暑假工,剛好工資下來,又給他打過去了。
“巖哥,其實(shí)我以前很羨慕你,羨慕你的天不怕地不怕,不高興了就說,不開心了就罵,大不了挨一頓打,只要不死,終有出頭之日。”
慕巖神色復(fù)雜,喝了一杯酒,說道:“那是以前不懂事,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灑脫的人,打不倒的人是心有不甘的人,不服氣的人,但活得長活得好的人是有夢想的人?!?p> 說到這,慕巖指了指胸口:“這里要有信仰,要有愛。”
杜然一起身了,這不像是慕巖說的話,那個炸牛B的人變了些,內(nèi)斂了。
兩人喝了一瓶酒,下樓,杜然一要回去了。
慕巖想讓杜然一回來,在詩城縣這個地方,有他在,絕不會少杜然一的飯吃,杜然一婉拒。
先前他說的話是實(shí)話,爸媽離婚固然是遺憾。
但此時此刻的杜然一反而輕松了,那種為了你保持一個完整的家的擔(dān)子沒了,慕巖說的話也是對的。
人要有信仰,你才能在狂風(fēng)暴雨之中安定。
動次打次依舊爆裂,但杜然一能選擇性屏蔽掉。
看著一群沉醉其中的人,就像是先前在樓上的隔音包廂看一樣。
突然,慕巖拉住了杜然一,把他拉向了旁邊的一個卡座,順手叫了兩杯啤酒。
“怎么了?”
“啊?”
“干嘛?”
“看我看的地方。”
音樂聲太大,說話要用吼的。
杜然一順著慕巖的眼神看過去,愣了愣。
有人,一個姑娘。
“我跟你說,漂亮姑娘一般分為三類,一類是長的好看的,一類是身材好皮膚白的,真正的極品就是這種,五官精致,皮膚還好,就像是能捏出水來一樣。”慕巖在杜然一耳邊大聲說道。
說完還喝了一口酒,然后又道:“但這個人碰不得,我有幸在一次聚會上見過一次,我沒有上桌的資格,人家是主位。”
跟杜然一和慕巖相隔兩個小卡座的位置,慕巖說的姑娘就是那位。
一個人,面前有酒,滿的,沒喝,拿著手機(jī),似乎在跟別人聊天。
“你對人家有意思?”杜然一問道。
慕巖搖頭:“不敢,真不敢,我們這個世界,看似平等,實(shí)際上不是那樣的,豪門千金看上窮小子?那都是文人寫出來騙文人的。”
“你也算窮人?”
“在他們眼里算。”
“那咱們這是干嘛?”
慕巖笑了笑:“碰碰運(yùn)氣,看有沒有不開眼的,最好能搭上話,讓人家記住?!?p> 杜然一若有所思,慕巖是老油條,這種事有經(jīng)驗(yàn),但是,杜然一的感官靈敏,他看到了對面也有兩個人,時不時就看向姑娘那邊一眼。
沒說話,沒商量,還喝著酒。
“巖哥,那邊好像有跟你打一樣主意的人?!?p> 慕巖順著杜然一的眼光看過去。
“靠!”
慕巖看過去,那邊也看過來,相互還豎了個中指,顯然,醉翁見了醉翁。
“那兩哥們也是這家酒吧的股東之一,朋友?!蹦綆r沒好氣的說道。
于是,兩桌人都期望一件事。
期望在酒吧這種場合里,有人會去撩一個美女。
慕巖生平第一次覺得酒吧這種場合這些人太禮貌了,基本上沒人上前搭訕的。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有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子過去了,似乎想請姑娘喝一杯,結(jié)果就說了一句話,然后走了。
杜然一倒是笑了笑,他根據(jù)嘴型,聽到了姑娘說的那句話,或者說一個字,滾!
顯然,慕巖期待的機(jī)會并沒有出現(xiàn)。
不少人看,但有勇氣搭訕的還真沒幾個。
氣質(zhì)這種東西就是這么玄,本能的判斷這人不屬于你。
坐了半個小時,姑娘起身走了,慕巖和另外兩個哥們沒有上前說一句話。
相互打了個招呼,慕巖和杜然一也出了酒吧。
喝了酒,不能開車,慕巖點(diǎn)了一支煙,兩人就沿著面前的馬路散步。
“真不回來?”
“會回來吧,但是想休息一段時間。”
“也好,盡管休息,哥們養(yǎng)你。”
“噗。”杜然一笑了,粗劣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