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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死紈绔

第004章 狗屁不通

從前有個死紈绔 越戈 2270 2020-03-14 20:00:30

  等等!

  五皇子抬頭朝屏風后的人影瞥了一眼,那小子上局是畫的字義,好像效果還挺好的,他也來試試好了。

  于是,他提筆低頭在紙上畫了起來。

  一旁的崔子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他膽戰(zhàn)心驚的看向五皇子的畫,卻被五皇子發(fā)現(xiàn)后,換了個姿勢牢牢擋住了,崔子都從未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

  終于。

  五皇子放下了筆,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崔子都招了招手:“來,猜吧?!?p>  也不知為何,這句云淡風氣的“來,猜吧”,落在崔子都耳中,卻像是一道催命符,他步履沉如千斤,挪到畫前,只看了一眼,他心中的怨念愈發(fā)的深重了。

  只聽他幽幽的問道:“五爺,這次是猜成語嗎?”

  “對啊。”

  “和歷史典故有關?”

  “對啊?!?p>  “狗屁不通?”

  “……”五皇子唇角的微笑驟漸放大,他一把勾住崔子都的脖子,輕聲道,“我的畫狗屁不通?”

  “不是!”崔子都連忙辯解,“謎底是狗屁不通?!?p>  五皇子依然微笑著:“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狗屁不通是什么歷史典故?”

  “呃,雞鳴狗盜?”

  “哪里有雞?!”

  崔子都擰著眉頭,怎么也猜不出來,這次五皇子畫了四幅畫。

  第一幅,一只狗在一片林子里,張大了嘴在叫。

  第二幅,還是那片林子,狗沒了。

  第三幅,狗站在懸崖邊,似乎是懸懸停住了沒掉下去。

  第四幅,狗在流哈喇子。

  “狗吠非主?”崔子都小心翼翼的問道。

  “崔子都?!蔽寤首有Σ[瞇的摟住他的脖子,“你一題都猜不中,回去后,你那點破事我肯定不會再幫你兜著,全都告訴你父親!”

  崔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欲哭無淚,他也不想的?。?p>  就在此時,屏風那頭猜出來了:“望梅止渴!”

  望梅止渴?!崔子都只覺得自己過去十來年所學得的詞匯,都無法精準的表達他此刻的感受,他怨念頗深的看向五皇子:“五爺,您給講講?”

  五皇子瞪了他一眼,指著自己的畫:“第一張,狗在叫,汪與望同音!第二張,還是這個地方,狗沒了!第三張,這狗跑到懸崖邊剎住了,止!第四張顯而易見,渴嘛!崔子都,你怎么連這些都猜不上來,我真想把你腦袋扒開,把我自個兒腦子放進去!”

  另一邊,幸汝南已經(jīng)無語了,她算計了游戲里各種可能性,卻萬萬算漏了這個五皇子。

  何治星眼見勝局已定,輕搖折扇,唇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就在此時,不死心的幸汝南繞過屏風,走到五皇子畫前,五皇子以為她是來炫耀的,但是沒想到,她竟是拿起他的畫,大加稱贊:“這位公子的畫很有新意??!比起我那中規(guī)中矩的畫,有意思的多了,看來公子很有發(fā)散性思維,頗有董其昌的風范?!毕癫幌穸洳膊恢?,反正就是一通亂吹。

  五皇子本欲橫眉冷對,但是乍一聽到幸汝南的贊揚,自己都愣住了:“什么是發(fā)散性思維?”

  幸汝南自己也愣住了,很快,她便笑著道:“就是,一題多解,一事多寫,一物多用!公子能想常人所不能想,思常人所不能思之處,便是發(fā)散性思維!”講到這里,她不由低了低頭,故作深沉道,“萬物蒼生皆有來處,然天下萬民又何嘗不是圣上的子民呢?”

  言罷,她竟是撩起衣袍跪下,朝著京城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拜。

  五皇子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崔子都,崔子都倒是反應過來,這位宋公子是給了臺階下,于是他連忙跟著跪了下來,還順手拉了拉蒙圈的五皇子。

  其他人見他三人跪下后,也紛紛跟著跪了下來,一時間,船中景象竟有點像傳銷組織。

  幸汝南就是那個傳銷頭子。

  等到跪拜完畢,所有人站起身之后,何治星賊心不死的開口:“宋兄,怎么說,我們也是贏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幸汝南給打斷了:“噯,誰贏了?明明是和局?。 ?p>  “對,是和局!”崔子都也笑瞇瞇的應和,“難道這位公子不是圣上的子民嗎?”

  何治星語塞半天,只好悻悻的站到一旁,不再開口了。

  此時,五皇子也大度的讓沉璧姑娘出來彈奏一曲助興,兩方化干戈為玉帛,坐下開懷暢飲,五皇子還拉著幸汝南說起剛才她提到的“發(fā)散性思維”,“宋兄,不瞞你說,我對你這個看法深以為然,從小我就和我其他幾個哥哥想的不一樣,先生叫我們用最短的時間解開九連環(huán),這不容易么?我直接往地上一摔!先生卻還將此事告到我父親面前,宋兄你說,我哪里錯了?他又沒說不能摔!”

  “對?!毙胰昴闲Σ[瞇的應和,趁他不注意,偷偷將酒倒在了身后。

  “還有之前……”五皇子遇到幸汝南,竟像是遇到了人生知己一樣,滔滔不絕。

  一旁的崔子都欲言又止,終于,他忍不住了,道:“五爺,時辰不早了?!?p>  五皇子抬頭看了眼外頭的夜色,緩緩站起身,握著幸汝南的手,頗有些不舍:“我與宋兄一見如故,如今卻要分別,真是……”

  真是叫人頭禿,幸汝南默默補充了一句,她笑著道:“日后有緣,總會再相見的?!?p>  五皇子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再說,臨離開之際,解下自己腰間的佩玉遞給幸汝南:“宋兄,此物贈你,留作紀念,以后宋兄若是赴京趕考,來鴻月樓找我?!?p>  佩玉被塞進手中,幸汝南一愣,半晌才翻了翻身上,最終翻到了一個荷包遞了過去:“我,出門匆忙,只有這個荷包……”

  五皇子高興的接過荷包:“那你我就算是朋友了。”

  朋友?

  幸汝南有些怔忪,和皇子成為朋友,竟然是這樣容易的事?

  五皇子走后,何治星眉宇間蘊著一絲譏諷,面上卻還是笑著:“不愧是宋兄,廣交天下君子?!?p>  幸汝南墊了墊手中的佩玉,一掃面上的笑意,對眾人道:“今日作賭之事,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出去半分!不然……”

  “不然怎樣?”有人問。

  “不然就要大禍臨頭了?!毙胰昴铣读顺蹲旖?。

  姓黃的少年不以為然的笑道:“就算傳出去又能怎么樣?咱們贏了呢!”

  幸汝南輕笑一聲:“想死的話,只管傳出去,你當離開的那人是誰?他是當今圣上的五皇子,皇后嫡出的兒子,和他作賭,想想那賭約。”

  眾人聽了她的話,震驚不已,而后,竟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何治星眸底染上一絲陰冷,微笑著道:“宋兄在說笑吧,嘉城地處南方,距離京城有兩三個月的路程,五皇子怎么憑空跑咱們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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