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普通人,沒那么多精力,我一天到晚都在盯著,就怕出現(xiàn)其他的事情,一旦這件案子被扣到他的身上,按照影子的性格,他不會放過模仿他犯罪的人,時間又會延長?!?p> 而她沒多少時間了。
陸延梟心中詫異的看著對他發(fā)火的楚念,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浸透了冰水,生氣的時候微微睜大了眼睛,使得眼底的血絲更加清晰。
通紅通紅的,就像是一只狂怒狀態(tài)下的小野獸一般。
“我.......”陸延梟看著她,張了張嘴,從前只有他耍橫的份,今天竟然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那雙眸子,陸延梟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自從他接觸她以后,楚念雖然嘴上說著影子交給她來處理,但是從始至終陸延梟都沒有見著她對這件事有什么上心的,沒想到她是這么在意。
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楚念打斷,她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轉身說道:“算了,我們先回去吧?!?p> 說著就將后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陸延梟發(fā)動車子,從后視鏡中望向她。
楚念剛坐上車,就將腦袋靠在了倚座上,拿起耳機戴上,輕輕地閉起眼睛。
車子開了一陣,兩人一直沒有說話,陸延梟不時的透過后視鏡看著她,最終打破了沉默。
“我今天讓你來,是因為你在躲我?!标懷訔n語氣平靜,就像是在敘述一件特別普通的事情,當然跟生死大事比起來,這確實很普通。
說這話的時候,他瞟了一眼楚念,但是她戴著耳機,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說話。
“我昨天喝多了,抱歉,是不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彼遄弥捳Z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緊張,那張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糾結。
想他丹陽太子爺,從來就是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什么時候他有這么低聲下氣的時候。
當醒來的時候,時間離她上學還早著呢,可是屋子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幾天下來,他也是知道了楚念的作息規(guī)律,早上不到點絕對不會自然醒,更別提自己會在路上花費時間。
朦朦朧朧的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雖然片段斷斷續(xù)續(xù)的,但是依稀知道了發(fā)生了什么。
想起自己昨天的表現(xiàn),他真的是恨不得給自己一下子。
楚念這么早就走,明擺著就是在躲著自己,正好發(fā)生這件事情,他就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說一說。
只要自己的目光一接觸到她的手指,就莫名其妙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這心就不知怎么火燎燎的。
“陸延梟你真人真挺逗的?!背畋犻_眼睛,兩腿分開坐著,身子前傾,活脫脫的一副大老爺們的豪放樣子。
“說實在的,我和你最多就是警務人員與普通民眾的關系,這樣的小事其實你沒必要放在心上,當然我也不會,我走的早也不是因為你?!?p> 陸延梟聽著,加下油門直接一踩,車子風一般的飛馳而去,他壓低聲音:“什么叫小事?這怎么能算是小事?”
楚念聽著他的話,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不知道丹陽太子爺風流成性,換女人比吃飯還勤快,況且這有什么的?!?p> 坐在后面的楚念看不到陸延梟的表情,只覺得車速再次加快。
良久,才聽到陸延梟說道:“沒有?!?p> “嗯?”楚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我說我沒有風流成性?!彼忉尩?,末了,聲音有些小,還有些小委屈:“我挺潔身自好的。”
車子里的空間就那么大,他聲音雖然有些小,但是楚念也還是聽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的想笑出聲來,但是性格讓她不易表露,便輕抿著唇瓣,只是嘴角依然微微上揚。
“送我去實驗?!背钚那檫@才轉好,便又向后一倚,坐的沒個正行。
陸延梟看了一眼,見她臉色緩和,又斜了一眼時間:“還去實驗?現(xiàn)在這個點去了也快要放學了吧?!?p> “陸延梟你知不知道,老娘我是逃學出來的?”楚念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的怒意,眼睛澄澈的看著他,語氣輕柔和緩,仿佛一根羽毛在心上劃過,酥酥的,癢癢的。
那瞬間背后一涼,一股冷意直接從腳底躥到頭頂,渾身一激靈。
“是嗎?那還真是難為你了?!标懷訔n打著哈哈說道,順手撫了一下自己的有些躁動的小心臟。
楚念“切”了一聲,雙手環(huán)胸,看向窗外。
——
何銘回到班級,此時正在上自習,班級的人看著他有的直接翻了個白眼,他掃視一下,就見著童語安的旁邊空蕩蕩的。
他瞬間皺緊了眉頭,眼中閃過厭惡。
童語安感覺何銘的視線落在她這邊,心里一緊,手中的筆也不自覺的捏的更緊。
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皮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心上。
突然,在她面前停住。
“童語安,楚念人呢?”何銘陰聲問道。
她就是在單純,也知道何銘是生氣了,她半晌沒有抬頭說話。
何銘有些心煩,伸手在她桌子上扣了扣:“楚念是不是逃學了?”
童語安嚇得一激靈,雙手不住的來回搓著:“那個,楚念她.....她肚子不舒服上醫(yī)院了?!?p> “哦?是嗎?”何銘明顯的不相信。
“是......是真的?!卑?。
何銘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嚇得她不停地咽著唾沫,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老師,楚念確實是肚子痛走的,我估計就是她去找你沒找到,但是自己的身體也不能一直扛著啊,就自己走了。”夏記淮笑嘻嘻的站了起來。
何銘看著他臉色已經(jīng)十分不好了,剛要開口,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大家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
楚念一手維持著敲門的動作,一手插在自己的校服兜里,身上的校服干干凈凈的,臉色蒼白,倒是真有一種生病了的架勢。
“老師,我......”她剛要張嘴說話,就見著何銘身后的夏記淮夸張的捂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