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電話,楚念站起來,伸了伸腰,衣服被拉上去,露出纖細的小蠻腰,沒有什么贅肉,帶著富有力量感的線條。
打開自己的柜子,定了定神。
里面的衣服不多,正中央掛著一個金黃的嗩吶,下面是一個琴盒。
她單手將琴盒拎出來,放在有些凌亂的床上。
將琴盒打開,里面裝著一架古箏,她取出來后,又在里面動手扣了扣。
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夾層。
將遮住視線的東西拿開,一把有些沾了灰塵的狙擊槍安靜的躺在里面。
琴盒將它的鋒芒徹底的與外界隔絕,打開塵封多年的一把喋血武器,燈光忽明忽暗,槍身上帶著點點的血跡。
楚念輕輕地撫摸著槍身,指尖沾了些上面的灰塵。
她一語未發(fā),坐在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拿起擦拭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卻是溫柔至極,就像是在看待自己的至親骨肉一般。
很快,身上的灰塵被擦拭干凈,但那抹有些暗沉的紅色痕跡卻怎么也無法擦拭干凈。
就像是一塊烙印,狠狠地印在楚念的身上。
眼神接觸那抹血跡時,垂下了眼眸,蓋住了一閃而逝的狠戾鋒芒。
擦拭完,楚念又將那把自己改裝過的槍,重新的放了回去,只不過這次卻不會封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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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依舊有些悶熱的感覺,楚念天快亮時才睡下,一覺醒來,差不多中午了。
她就是晝伏夜出的動物,顧昀也曾經說過她,但就是改不過來,久而久之就成了種習慣。
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良久,她才跟個樹懶一樣慢吞吞的爬起來,眼底帶著些許的紅色血絲,看上去有種詭異的感覺。
刷牙的時候,幾次差點又睡過去。
床上,手機的鈴聲響了又響,她才拖著腳步走過去接過來。
是沈清。
“喂?!鄙蚯宓穆曇羧跞醯捻懫?,那邊有些嘈雜,應該還是在學校里。
她用手捂住手機,壓低聲音:“姐,你今天回去嗎?”
“嗯?!背铍S便敷衍了句,喑啞的聲音顯得她有些暴躁。
“那好,我不打擾你了?!鄙蚯逡宦犨@聲音,就知道她心情不好,連忙掛斷,畢竟也是跟她接觸了十幾年了,這點眼力見她還是有的。
沈清匆忙掛斷電話,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的“哇”了一聲,死命掙脫開,回過頭。
看著是自己的同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有意思嗎?”
語氣中充滿了怒意,一點也不像是跟楚念說話時候的態(tài)度。
那男生也被她嚇了一跳,摸著自己的小心臟,委屈的說:“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不叫你,你沒聽見嗎?”
沈清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從書桌里拿出書,裝進書包。
“你又給你那位大佬姐姐打電話呢?”男生賊兮兮的問道。
兩人的動靜不小,剛才就有挺多人看向這邊,這時候聽那男生問,不免都湊了上來。
全班人都知道沈清有一個姐姐,一向潑辣的沈清只有在這位姐姐面前,才會乖順的跟一只小綿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