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床開門,天都大亮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是小懶豬嗎?還在睡?”終于聽到任小鳳的聲音,方天正似乎終于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昨晚有兩個女生在方天正從安家一回來之后,就纏著他要他教寫數(shù)學(xué)作業(yè)難題,一個勁地恭維方天正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
方天正又向來對女生從不拒絕,于是果然耐心幫著她們解題,結(jié)果其中一個女生無意中觸到他的手機,不知怎么碰摔掉了他的手機,碎了三條裂紋。
那個女生千道歉萬道歉,非要給他修手機,并且不介意把她自己的手機留給方天正用。
她非要連夜跑出去給方天正換手機屏。
方天正一直諒解地說著不用賠了,屏碎了,他再買一個,但是另一個女生繼續(xù)纏著他教寫數(shù)學(xué)題,讓那個女生得空跑了出去。
就是那時候,任小鳳沒有打通方天正的電話,心憂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毫不遲疑地跟著她不認(rèn)識的女生跑出去,導(dǎo)致吃了虧。
任小鳳終于醒來,看著那個手機振鈴正是方天正的電話,她卻還在回味夢中那個似曾相識的黑色身影,怔忡不已。
夢中那種悲傷與戀戀不舍的感覺還歷歷在目,那人到底是誰?是她的未來還是她的過去?
為什么這么令她印象深刻,難以忘懷,明明她連那人叫什么長什么樣一概不知,在夢中就是如此牽掛迷戀。
她嘆了口氣,起床,才發(fā)覺她衣服也沒脫,就這么在床上睡了一夜?那個衣服似乎拉鏈被什么扯壞了。
不過她的受傷的臉與手掌似乎都被治過,己看不出昨晚打架的痕跡,被掐的身上的青痕也都沒有了?
既然要消除任小鳳的這段記憶,他們就清理的很干凈。
她什么也記不起來。
方天正還在門外叫,任小鳳還來不及多想,打著哈欠,起床去開門。
任小鳳走出房,經(jīng)過隔壁房門,她疑惑了下。
那個門半開,似乎有人睡在里面,這個屋里除了她一個人,還有人在嗎?這令任小鳳既奇怪又害怕,竟然不敢進去。
她趕緊跑去門口開門,讓方天正進來,屋里多個人。
任小鳳膽子也大多了,一把推開了屋內(nèi)另一個房間的門。
床上真的有個人躺在上面。
方天正也并不奇怪,看了那床上的人,好笑地說著:“安姐還沒起來嗎?”
他猜安彩秀也睡在任小鳳家,果然如此。
任小鳳愣了下,顯得驚訝無比:“安姐姐在我家嗎?”
她跑去房內(nèi)床邊,果然是塔爾,讓她一驚之下,喜叫著:“安姐姐?”
同時讓她奇怪著,這到底怎么回事?塔爾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家的?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不禁努力地回憶著,她記得昨天她還在安家的不是嗎?
塔爾緩緩坐起來,身體經(jīng)過睡眠休整,它已覺得舒適很多了。
它一跳下床。
方天正看著它嘲弄地笑著:“原來安姐比小鳳還懶,睡的跟豬一樣,我在外面喊那么大聲,你們也聽不見?可是昨晚你不是說留小鳳在你家睡的嗎?”
“我怎么知道?!彼枌Ψ教煺瓊€白眼,知道也不能說,似乎怪方天正打擾了它美夢般有那么些不滿。
而任小鳳也想起來,接腔問著:“昨晚,昨晚,”她蹙眉想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的確本來留在安家的,為什么她卻回到自己家睡去了?
“昨晚你說在我家睡不慣,然后你拼命要回來,我就送你回來了,太晚了,我就也留下了。”塔爾若無其事的很快幫她解釋了出來。
“是這樣嗎?”任小鳳懷疑地問,為什么她感覺不是這樣,連過程她都不記得?
“是不是?”方天正也問著,然后又想起來提醒著:“安姐,安伯母跟我說,如果看到你,就要我叫你回去?!?p> 塔爾“嗯”了一聲,似乎并沒對方天正說的放進心里。
它也并不清楚昨晚任小鳳遇到了什么,如果說是米達安德連她也帶回來,那肯定是她也遇到了什么事。
而安德米達可能又不想她記得事情經(jīng)過,就抹去了她的記憶,這讓塔爾心有所動,對方天正說著:“你家里經(jīng)常來女同學(xué)嗎?”
“怎么?”方天正訝異。
“沒什么,我在想,我與小鳳方不方便去你家玩呢?”塔爾別有用心地說,找?guī)讉€女生打聽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就是你的女同學(xué)。”任小鳳有如被提醒,大叫了一聲,這讓方天正奇怪了一下,轉(zhuǎn)首看著她。
“你那些同學(xué)。”任小鳳似乎非常驚惶,她們勾起了令她覺得非常驚怕的感覺。
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與她們是有關(guān)的,為什么她卻記不起來呢?
“她們怎么了?”方天正仍舊摸不著頭腦,這任小鳳怎么一驚一詫的。
“我,我不要見到她們?!比涡▲P脫口而出,她怕她們,對,跟被蛇咬了一口一樣,提到蛇就駭怕。
“那就不去他家好了?!彼柨戳搜廴涡▲P,很理解地說。
它確定那些同學(xué)肯定對任小鳳做了什么,造成她害怕的陰影。
“可是她們是我的同學(xué)啊,難道我還不能讓她們來我家玩嗎?”方天正覺得任小鳳是不是太小氣了,有些為難。
“當(dāng)然可以,她們?nèi)ツ慵?,我們又無權(quán)干涉?”塔爾冷淡地回答。
它轉(zhuǎn)而拉著任小鳳:“走,你可以去我家玩?!?p> 任小鳳果然跟著它,她也不喜歡一個人在家里。
還有,她明明是喜歡方天正的,可是夜里夢見的那個奇怪的黑影讓她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方天正應(yīng)該不是她的未來那一半,不屬于她。
她的夢象一個啟示,可能真正適合她的那個人還在哪個地方正等著她,也許正在哪個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她又怎么能再與方天正糾纏不清呢?尤其他的女同學(xué)那么多。
這令任小鳳忽然警醒,她怎么知道方天正的女同學(xué)多?昨天在方家見到三個,她還為之生悶氣。
主要是還有別的女同學(xué)讓她害怕。
她忽然吃驚,一定有什么事情她忘記了,為什么她對方天正的女同學(xué)會害怕?
這令她極是困惑。
三人下樓,任小鳳挽著塔爾的胳膊,方天正覺得她好象又生自己氣了,很是納悶。
他雙手插口袋,跟在她們后面,看著這兩女孩的倩影,心里想著,女孩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他又推上他心愛的摩托車,因為如果騎山地車,車后座沒法帶人。
走出小區(qū),他提議請她們?nèi)コ栽绮?,塔爾想著它不吃沒事,但任小鳳早上不吃會餓,便點頭同意。
找了家牛肉早餐面館,任小鳳坐下,點了三碗肉絲面,她搶先付了款。
這令方天正正要掏錢的動作停下,很不自在。
他瞬間覺得任小鳳似乎心里已沒他了,對他態(tài)度似乎也改變了,畢竟三碗面的錢他也掏得起,他請客的錢也出的起,為什么任小鳳要搶付?
任小鳳似乎忽然自立了,不想再依靠他了,至于為什么變了,他仍舊不解。
這令方天正也郁悶著不樂,為什么任小鳳不想依賴他了?他很想照顧她啊。
塔爾看著他們兩人,笑了下,它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
方天正馬上問任小鳳:“你到底怎么了?”
任小鳳看著他,卻忽然想起來:“我打你電話為什么關(guān)機?”她一下記起來,昨晚她打過方天正的電話。
然后--
她使勁回憶著昨晚的事,她為什么會打方天正的電話?為什么事打的?她一點也記不起來。
“我昨天--”方天正忽然頓住,看著任小鳳的臉色,隨即低聲說著:“昨天我手機掉地上,碎屏拿去修了?!?p> 這么巧?
然后呢--
任小鳳再也想不起來后面的事,郁悶地以手心輕拍腦袋,這還沒老呢,記憶就沒了?
她又繼續(xù)低頭吃面。
“你生我氣,你怪我昨晚沒接你電話?”方天正眼神溫柔地問她,任小鳳為了這個原因嗎?
“不是?!?p> “那是為什么?”方天正追問。
“你怪我昨晚沒送你回家?可是你堅持說要留在安家陪安姐的?!狈教煺约翰聹y著原因,解釋。
任小鳳不回答,使勁吃面,她餓了。
但是幾口溫暖的面下肚,她思緒與注意力卻又轉(zhuǎn)開。
她又想起夢中見到的那個在房中望她的黑影來。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卻感覺對方那么熟悉,可是卻似又隔著那么遙遠的觸不可及的距離,無法走近,令人傷感。
實際那是她睡夢中的身體里的光之體本質(zhì)頻率,接收到了熟悉的相近頻率的結(jié)構(gòu)振動,才會牽扯出那么些似曾相識,感覺深刻,難以釋懷。
如果當(dāng)她真正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中見到昔日同族,用她的物質(zhì)眼睛看著,她也絕對認(rèn)不出來。
那個林沃見過一次,任小鳳就認(rèn)不出來。
任小鳳當(dāng)時還以為她見到了是哪個低調(diào)出行的帥哥明星,那張臉五官立體俊雅,肯定也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中泛出淚來,她就是想哭,不知道為什么。
這令方天正驚慌,手足無措,他把任小鳳弄哭了。
他連忙手忙腳亂地去抽出桌上餐巾紙,遞給她,掃視四周,一邊低聲說著:“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你,你別哭了,別人看著,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我,如果我做錯什么了?我道歉?!?p> 天知道他做錯什么了?
他也很無辜。
但是這個女孩本來就很可憐,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許她想起她的父母了。
方天正只有多寬容一些了。
“吃完了沒有?我們走吧?!彼栕哌M來,對任小鳳的低頭拿紙巾擦淚,視而不見。
也許昨晚那兩人與她見面了,讓她憶起了什么,可能是。
如果見了那兩個,任小鳳不再依戀方天正也很正常了。
塔爾原本是想為任小鳳找個能照顧她陪她開心的同齡男孩,讓她剩下的時光開心度過。
但是方天正的那些女同學(xué)卻似乎都很厲害,是個大麻煩,尤其是那個白佩佩,簡直是不要太張揚了,似乎誰也不敢招惹的得瑟。
如果是任小鳳與她斗,塔爾認(rèn)為任小鳳根本斗不過。
還有這個方天正雖然年紀(jì)不大,還沒滿十八,偏偏還這么多情,對每個女孩都憐香惜玉,爰護有加,他對女生簡直就是大愛。
塔爾自嘆不如。
塔尓想著這是它所見到的人類中一個比較奇怪的人際關(guān)系圈。
方天正站起來,感激塔爾為他解了圍,任小鳳哭,讓他也很尷尬。
塔爾沒有拒絕乘坐方天正的摩托車,三個人還是可以坐得下的,當(dāng)然這也令方天正很拉風(fēng),帶著兩個年輕女孩,行駛在路上,人人側(cè)目。
但是有兩個在人行路邊閑逛的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一抬眼看到了他們,那是昨晚與白佩佩在一起做幫兇的女孩。
她們訝異地看著路上方天正帶著兩個女孩騎著摩托車一掠而過。
這兩個女生似乎要呆住了,一個女生手指著,吃吃的:“那,那個騎車的不是方天正嗎?”
“對啊,那他車后坐的誰?”另一個女生問。
“那個女孩,她,她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嗎?”第一個說話的女孩很吃驚。
她們親眼見到的,那個神秘∪fo追上任小鳳捉走了她。
她現(xiàn)在怎么又好好的,居然沒離開地球,還是不怕死的跟方天正在一起?
“他們?nèi)ツ??我們要不要告訴白佩佩這件事?”那個女生驚詫地問。
“告訴她吧?!绷硪粋€女生毫不猶豫地說。
對于白佩佩,她們可不敢知情不報。
這就是一個有錢任性,放縱嬌縱的千金大小姐。
一回到安家,安母見到塔爾沒事,還是很高興的,一邊又嘮叨著塔爾的不聽話,說走就走,不跟家里打招呼,她多么擔(dān)心之類。
塔爾卻想起可以延續(xù)這個物質(zhì)生命的在腹中的小胎兒己經(jīng)沒了,倒又似有些愧疚,因為它的原因,安家的失女缺憾,它再也彌補不了啦。
人生似乎就是漏洞百出的生銹的水管,千瘡百孔,一瓢水澆下去,能噴出無數(shù)個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