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楓,因為昨天的那場車禍,他可能受了點影響,大腦出現幻覺,所以剛才有點情緒失控,行為異常,己沒事了,我會看好他,警察同志,打擾了,對不起啊?!彼査坪趼员砬敢獾亟忉屩?p> 楊明楓低著頭看來垂頭喪氣,臉色慘白,如病人,氣色神情都不好。林小英也有些是驚于塔爾的說詞,沒有反駁。
陳江與劉啟明看了眼楊明楓,似乎也相信了塔爾所說的。劉賢民態(tài)度變緩說:“如果有什么車禍撞擊后遺癥,表現嚴重,你們還是去醫(yī)院重新檢查下比較好,那個肇事司機我們警方也會去追查的。”
“那謝謝了。”塔爾態(tài)度誠懇地說。
又囑咐了幾句,畢竟也沒出什么大事,兩個警察隨即離去,看著門再度被關上,陽臺窗外己漸漸透出蒼白曙光亮色,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林小英站起來:”那我們送他去醫(yī)院檢查嗎?”她看著楊明楓,眼中又有了絲擔憂。
“他應該休息下比較好。”塔爾目光四望把他曾擦拭電視柜的毛巾布把手中斷片刀卷著包起來,隨即去沙發(fā)邊坐下,看著楊明楓。
”你小心點,那我出去買早餐回來。”林小英看著仍舊有些凌亂的客廳,只有等她回來再打掃了。再看看好似己沒精神的楊明楓,對他又充滿了憐憫。
她也相信了塔爾所說,揚明楓因為昨天車禍受了刺激,控制不了情緒。她轉身開門出去下樓買早餐。
“你知道嗎?昨晚當你不在時,我曾經想去尋找你,可是我又毫無能力,雖然知道你在哪,卻什么也幫不了。”塔爾輕輕地歉然說,如果當時它有飛船找到楊明楓,就不會讓他被哈戈控制。
”去哪找我?”楊明楓目光茫然,神情呆滯:“我以為我可能也回不來了。而你們也永遠找不到我了。”那時他以為他己死了,并且己都在地球之外了。
“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彼柋憩F溫和的說。
“你真的擔心我嗎?剛才我還想殺你,哈戈叫我殺你?!睏蠲鳁魅滩蛔∨踝∧X袋,一臉自責。
“一切都過去了?!彼柊参克坪醪幌朐偬徇@事,很輕易就原諒了楊明楓。
”不,”楊明楓抬頭看著他:”你為什么不生氣,不吼我,你打我罵我?。课?,”楊明楓忽然捂臉哽咽出聲,愧疚之極。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彼麨槭裁磿犘殴甑脑挘滩蛔∧ㄑ蹨I。
塔爾移坐過來,輕輕地拍拍他肩,有這個物質體后,它并不習慣與人類肢體接觸,但是它有必要安慰他,慰撫他這個物質體的兄弟,驅散他被哈戈控制的余留的陰暗能量。
“對不起,哥,原諒我?!睏蠲鳁骺粗柕哪槪鞘煜さ膹男】吹酱蟮拿嫒萦H切無比,讓他除了自責還有羞慚,這是他的手足至親,他是怎么會鬼迷心竅地想要殺他哥的。
“哈戈說你不是我哥,是生物入侵,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相信他的鬼話,他還說他是神。”
天色亮光照進來,所有曾經的迷失,迷惑,蒙蔽與陰影都被驅散,楊明楓似乎清醒了不少,對自己的荒唐行為更加不能原諒。
“這只是個概念詞,因為你們想不到要用什么詞形容它,你覺得他很厲害,超越人類?”塔爾含笑說。
“這世上有神嗎?”楊明楓心中迷惑喃喃問。
“應該沒有?!比绻?,那也只能是叫做進化級別高的存有,而不是叫神,但哈戈根本也不算級別多高。
“可是他很厲害?!?p> “比他厲害的也有很多?!?p>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可能一夜沒睡,緊張害怕恐慌憤怒,各種情緒糾纏了一宿,在此時家里此刻終于放松下來。
楊明楓居然倚在他肩頭睡著了,睡著后,他眉頭舒展開,一臉恬靜,象個孩子。
塔爾站起來將他身體輕輕放平在沙發(fā)上,去房間里拿了一床被子為他蓋上,隨即走到陽臺邊,仰望天空黎明的光亮。
即使冬季,仍舊有很多早起的鳥兒在天空盤桓,快樂地鳴叫。
樓下已又傳來各種人聲車聲,一切都是那么和諧,人類的生命中似乎處處透著美好,永不落葉的綠植樹隨處都有,點綴著這個世界的顏色,即使在冬季仍顯得生機盎然。
買早餐回來的林小英把早餐放好,奇怪著:“咦,明楓睡著了?明華,過來吃早餐。”一邊拿了掃帚將客廳燈片碎片去掃攏用垃圾袋孑裝好,整整裝了三袋,提起居然還比較重。
“讓我拿下去吧?!彼柨吹剑哌^來,毫不費力地去提起,總共有三十多斤,也不算很重。它正打算連那個包褢的刀片一起扔掉。
“我回來時,樓下看到有一個很奇怪的人,戴著墨鏡,我從沒見過這個人。”林小英說。
那人帶著墨鏡,就站在那里,陰冷的目光在鏡后掃視著她,令林小英莫名心里發(fā)怵。
她又不認識他好吧,那人為什么那么看她,就好象她欠著他的債,令她全身莫名發(fā)冷。
這個哈戈陰魂不散的嗎?一直糾纏這一家人?
塔爾隨口,似乎毫不以為意說著:“我下去看看。”一出門外,它的表情就變得惱怒,這個哈戈到底想干什么?是守在樓下看它有沒死嗎?
塔爾下樓將垃圾扔到樓道口過道花壇那邊的大垃圾桶里,剛一轉身,就看到樓道口那倚著一個全身黑衣的年青人,目光從戴的深色墨鏡后打量著它。
墨鏡下,蒼白的臉,薄唇如刀片般薄削,也毫無血色,卻透著直入人心底的寒。
這個樓道口還沒什么人上下進出,可能天冷,起床晚的人很多。好多人還沒起。
哈戈見塔爾望過來,把手伸向他:“給我?!?p> 塔爾眉毛一挑:“什么?”
“我的刀。”哈戈說,他能感覺他的刀在塔爾這里。
“抱歉,己扔垃圾桶了。”塔爾毫無歉意,毫不在乎的說。
“你到底是什么人?”哈戈深究地看著它,他的操縱也沒讓楊明楓這個人類把它殺了,人類果然沒用,但面前這個人顯然不是人類。
“普通人?!彼柕恼f。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地底下住的舒服,你也沒必要老是跑出地面來,那會曬黑你?!弊詈笠痪渚陀悬c取笑了或者說嘲諷。
“那兩個人告訴你的?”哈戈只能這么認為。他指米達安德肯定告訴塔爾這個人,他是什么來歷了。
他也知道所有地球的外來高度文明進化種族星人都被宇宙準則約束,是被禁止近距離接觸人類的,但那兩個昂宿星人與這個人卻走的很近,這點很奇怪。
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個人不是人類。他只是判斷,并不確定。
“我希望你不要再來騷擾這一家人。你是什么人,我也不想關心。”塔爾厭倦的語氣說。
“把槍還我?!惫暾f。
是不是他只為了拿回能量槍,才如此契而不舍的。也或者說拿回槍,就不再騷擾了。
雖然是米達拿了他的槍,但哈戈認為塔爾是與米達他們一伙的,主要塔爾家在這,他只有來這找塔爾,間接的要。
“我沒拿?!彼柵c他對峙,有些惱怒。它也沒能從米達手上要回槍,在米達那里它得到的總是只有被壓制與挫敗。
“把槍還我?!惫耆耘f固執(zhí)。
“哈戈?!彼栆┨耍詨狠p著聲音。哈戈是要它從米達那要回槍嗎?它己受夠米達的嘲諷與打擊了。它不會再找他了。
“你要把槍還我。”哈戈繼續(xù)堅持著低聲說,無視塔爾的抗議。
塔爾強忍著要打爆他頭的沖動,當然打起來,也不知道兩人誰贏誰輸。
這時樓上有一個鄰居走下來,詫異地看了他們兩人幾眼,下樓走了,門口一個女人騎著電瓶車停在樓道口前,大聲的叫一個人的名字。
樓梯口上去的一樓門口也開了門,一個女人答應的聲音傳來。
有人在場時已沒溝通的必要了。
”沒有?!眮G下這一句塔爾轉身離開上樓,再不看哈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