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楊明楓還是決定掩飾自己的心慌,向劉啟明笑著:”警官你貴姓?來家就是客,請坐,我倒茶給你?!蹦昧藦N房的電熱水壺去水龍頭下裝水。
這倒提醒了劉啟民,正了正自己的頭上的警帽:“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p> 說罷就向門口走去,看到塔爾,頓了下,低聲說著:“勸下你弟弟,做事不要想的太簡單,年輕人容易沖動?!闭f罷,不等它回應(yīng),自顧開門出去了。
下樓聲漸漸遠去,塔爾走去關(guān)上了門,去餐廳將桌椅都擺正,拿到一個凳子時,那方凳腳卻己都斷了,看了看,放到一邊,自己去坐到另一張完好的方凳上,看著楊明楓。
遠處傳來誰家養(yǎng)的雞鳴聲,楊明楓自顧將充上水的電水壺放好插電,十分專注的樣子,然后盯著那電水壺漸漸發(fā)出喧囂的響聲。
水燒開的很快,一會就壺身劇烈晃動,有熱水從壺嘴里噴濺出來。但隨著控制的開關(guān)跳動,“啪“的輕響,水壺不再跳動,而燒開的水沒有電力加熱,也選擇漸漸消失了沸騰。
當一切終于又安靜下來,楊明楓似乎也思慮良久,終于轉(zhuǎn)身看向塔爾,眼神里都是挑釁:“你想問什么?”
塔爾似乎也怔了下:“問什么?”
“你說呢?你想問什么?”楊明楓眼中似乎要冒火,憤怒令他胸膛劇烈起伏。
他看向塔爾,好象塔爾是他仇人,對,是殺他哥的仇人。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睡下,你看起來很累?!彼柶届o地說,無視楊明楓莫名其妙的怒火。
上次夜市打架,它沒幫楊明楓,他就是這么憤怒的樣子。
天又快亮了。
“你不問,我問,你有別的名字對嗎?你不叫楊明華?”哈戈跟他說過,如果這人不是他哥,是生物入侵,肯定有它自已原來的名字,一問便知。
塔爾定定地看著他:“哈戈跟你說什么了?”
揚明楓呆住,思緒起伏,這個入侵的生物居然知道自己接觸了哈戈,哈戈告訴了自己那么多驚人的秘密。
但這些他這個哥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要殺它,它也知道?
肯定是那把刀,那刀是哈戈給他的,用不容置疑,堅定的口吻對他說:“只要那個生物在,你一家人的生活都會受它影響,去!用這刀殺了它,它不是你哥?!彼乃{綠眼睛極其有蠱惑力,讓楊明楓不由自主聽從。
但從見到塔爾,揚明楓心里又是掙扎,猶豫的,因此憤怒著自己的無用懦弱。
他該怎么去下手,這個身體面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親人,怎么舉得起刀。
“他說你不是我哥?!睋P明楓還是抱著絲絲希望求證著,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飄浮的一束草,給我一個不死的理由。
“所以你就聽他的?”塔爾安靜的問,毫不震驚,毫不意外,沒有被揭穿的心虛。
“為什么不聽?”楊明楓繼續(xù)惱怒地看著它:“他是神,人類不是應(yīng)該聽神的話嗎?”楊明楓在給自己加強殺塔爾的堅定信念
”神?”塔爾似乎不可思議地重復了這一個詞,一臉不解:“神是什么?”
“他能帶我上天,讓我看到了真正的地球?!闭f到這個,楊明楓有些小得色,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地球,人生中多么難得的體驗。
雖然哈戈對他說過叫他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說出去人家也不會相信的。
塔爾并沒有震驚,可能它根本就不信。楊明楓只能這么認為。
如果哈戈有能帶人上天的能力就是神,那米達安德又是什么,還有阿威亞,這個哈戈在搞笑嗎?
不過人類也確實太好糊弄了。
塔爾憐憫地看他一眼:“我記得飛機也可以上天?!彪娨暲锟吹降?。
“不,那不同,那不是飛機,飛機飛不出地球?!睏蠲鳁骷佑稚裢卣f。
看到真的地球的那一幕太震憾了,終身難忘,看起來不大,但人類就生活在這個藍色星體上,它掛在虛空中,一動不動。
“對我來說,沒分別?!彼栒f,反正都是飛離地面。
“那是因為你沒離過地球?!睏蠲鳁鞑恍嫉剞q駁。
“也是?!彼柨嘈?,它以后都會被困在這個地球上,生活,死亡,然后重生,借別人的物質(zhì)體延續(xù)別人的生命,。
離沒離開過地球并不重要,雖然它也會駕駛飛船,但沒有飛船給它可用,奧曼博士給它芯片里填充著各類駕駛的知識信息。在這個地球上沒起什么作用。
”你沒看他跳樓都沒事嗎?”楊明楓又說:“他是超于常人的存在,他就是神?!?p> 楊明楓再次加強自己的信念,哈戈是神,所以他必須聽他的。哪怕叫他殺了眼前這個他以為的哥,但實際這個人并不是他親哥。
他走去廚房,又拔出來那把細長刀,走過來,拉一張方凳也坐在餐桌邊,餐廳燈光下,這把刀閃著疹人的寒光。
楊明楓似乎特別欣賞這把刀,雙眼盯注,翻來覆去摩娑,心卻狂跳的厲害。
他應(yīng)該用什么方式,猝不及防就將刀插入,眼前這個冒充他哥的生物的身體里呢?他們己離的如此近,塔爾對他完全不設(shè)防。
塔爾卻忽然站了起來,退后與楊明楓拉開了距離:“你不應(yīng)該信任他?!彼翡J地感覺到了楊明楓加重了的呼吸,那是他緊張所致。
這種奇怪變化令塔爾警惕,以往楊明楓與它在一起只有心安與放松,不會緊張。
它忽然記起,米達也是這么跟它說叫它不要信任林沃。
什么是信任?什么是不信任?什么是對?又什么是錯?全是對立面,又為什么會有對立面?
“為什么?”楊明楓也站起來,手里握著刀,看著塔爾,表情也很奇怪地猙獰,刀上帶的哈戈的信息在影響他,仿佛在催促他可以動手了。
這時門口卻傳來開鎖聲,兩人都望向門口,鑰匙插入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緩解了兩人僵持的場面,他們都沒動。
門終于被打開,林小英迷惑地出現(xiàn)門口。
一夜兩兄弟末歸,在租住的賓館客房換了環(huán)境,又是陌生地方,林小英又擔心她老公,她一夜沒睡好,快四點時,天還沒亮,實在是睡不著,將女兒楊元元托付婆婆,她打車回來查看到底家里會出什么事?
一切都看來毫無異常,除了小區(qū)門口又停了部警車。
小區(qū)內(nèi)許多人家也都在沉睡中,天還沒亮,但是安靜的空氣里似乎又透著讓人不安的氣息,直到她到家門口,小心翼翼地開門。
她的鑰匙被塔爾拿了,但吳虹也有鑰匙,林小英是拿的婆婆的鑰匙開的門。
看到兩兄弟都沒事在屋內(nèi)站著,林小英剛松口氣,就感覺客廳比較暗,沒開燈,下意識望過去,天花板己是空白一片。掛在那的漂亮的大水晶燈己不見了。
“客廳燈?”林小英訝然,看著似乎一切沒變化,但感覺卻還是有變化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自己掉下來了?!彼柸魺o其事地說:“可以再買個更好的?!?p> “你卡里那錢到底哪來的?”說到買新的,這提醒了楊明楓,這也是他的一個疑問。
如果這只是生物入侵,對他家人這么好?出手就二十萬?錢的來源很可疑。
“以前存的?!彼栔荒苓@么說。
“你撒謊,我問過,這卡新開不久的,而且那個時間,是你交罰款的上午時間開戶的,那時我跟你都在公安分局,你怎么去銀行辦的卡?”楊明楓就覺得塔爾隱瞞了他很多事,那時罰款的錢都交不出來,交上了跟他說是借的。后來一起出車禍進醫(yī)院,到了下午就變出一張二十萬的卡了?
米達似乎能預見塔爾的窘迫,交罰款后又為它辦了張卡,就是沒有塔爾身份信息,不知道他怎么辦到的,肯定又是影響了辦卡人員的頭腦中的思維或是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