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兩人在這一片蓮花地游玩沒多久,就上了岸。
岸邊正好就在潼湖的西邊,此刻正值黃昏,潼湖的人流量明顯沒有下午人多。
潼湖不僅是個湖,他的入口是個大院,聽說是名家手筆,進去后也別有風光。猶卷回頭看楊瑜,楊瑜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進院,楊瑜大步往里邁,不自覺的就和猶卷空出一大片地,他也不等猶卷,猶卷開始倒還有幾分追他腳步的意思,后來就任其發(fā)展了,兩人隔出了許多的距離。
潼湖里邊的橋竹院都很齊全,十分雅致,猶卷目光在景致上流連,楊瑜卻很不一樣,一心往前走。
等猶卷再看時,楊瑜已經(jīng)消失在了猶卷的視線。
猶卷左右環(huán)顧,在游人里沒有找到楊瑜的影子,于是匆忙往前走,坐在一片綠竹里往前趕,走出一段距離,到了拱橋邊,隔著一段橋,一橫水,猶卷終于看到了楊瑜的身影,高挑的,瘦的,側(cè)身對著猶卷。
這場景卻讓猶卷有些愣神。一個小姐模樣的姑娘,拿著一束荷花,羞羞怯怯的遞到楊瑜面前。
是個十分好看的姑娘,巴掌大的臉龐,兩個麻花辮,穿著一身彩色衣裳。
真正單純無知的模樣,卻又不失小姑娘家的溫婉。
像蜂像蝶,像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能讓人心生親近。
又像花像草,像世間一切柔弱的事物,是讓人想保護的模樣。
她站在一顆楊柳下不知同楊瑜說什么,一只荷花放在楊瑜的面前。
小姑娘旁邊的侍女羞怯的不敢看楊瑜,一直低著頭,她卻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楊瑜。
昏黃的夕陽下,湖水被風吹得波光粼粼。
楊瑜低下高貴的頸看向姑娘手里的荷花,他左手還拿著猶卷送他的荷花,十分端雅。
猶卷心里波瀾不驚,楊瑜這個人大概是對美色免疫,她這樣的姿色還是靠努力還能打動楊瑜一丟丟,這支花楊瑜不可能收。
楊瑜像是知道她的位置似的,回頭看了過來。
隔得遠,猶卷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但心里高興,看來楊瑜也不是不管她,明明是在意她!
也只是一瞬,楊瑜又轉(zhuǎn)過了頭,接受了姑娘的花。
在荷花宕這樣男女眉來眼去的節(jié)日,接受一只荷花的意思是什么,往往不言而喻,楊瑜卻當著自己的面接受別人的荷花。
猶卷把拳頭捏緊了,眸子一瞬間也變成了黃昏的顏色。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要真說起猶卷的樣貌,實際與楊瑜比也豪不遜色,美麗的同時不失高貴,遙遙如天上白云,旁人欣賞的同時卻不敢上前親近。
這會她臉色難看的呆站在湖邊,卻有一個不長眼的公子想要示好。
那公子模樣生的還算周正,一副老實敦厚的模樣,站在了猶卷的身后,拱手對猶卷行了一個禮。猶卷正在生氣,抽空看了他一眼。
那不長眼的公子從袖兜里竟也掏出了一只荷花,遞向猶卷,?;ㄇ徽f:“姑娘仙姿,景今生未見,心中有萬分愛慕,以荷聊表寸心?!?p> 晚風習習,猶卷想起剛剛那姑娘或許也是這樣對楊瑜說話,楊瑜竟然還接了花,隔著一片湖水,怒視了那一對男女。
楊瑜竟然隔水看了過來,那姑娘也順著楊瑜的視線看了過來,猶卷想起楊瑜習武,耳聰目明,大概是聽到了這個人的話。
哼,猶卷冷漠的看了楊瑜一眼。
她直接從這個景公子手里接過了花,帶著對楊瑜的憤怒,直接扔在了地上。
楊瑜隔著水岸咧嘴一笑,沒錯,猶卷就是這樣踐踏別人的心意,完全沒有良心。
在他面前的都小姐緊張的看著他:“要我……我?guī)湍忉屢幌掳?,我……都怪我?!?p> 荷花宕盛典出行的都小姐遭遇了一個青年的尾隨,雖然對方并不是什么變態(tài),但總讓人跟著有點不舒服。
都小姐看到楊瑜,對方一看就是個貴公子,讓人想要攀談,且不會糾纏人,于是就想讓楊瑜幫一個忙,想送支花給他,斷了尾隨青年的想法。
接不接受花沒有關系,主要是自己想表達自己對尾隨青年沒有意思。
誰料到貴公子居然接受了花,都小姐一愣,愣完后發(fā)現(xiàn)貴公子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水對岸。
這狀況像是兩人吵架了,都小姐想幫忙解釋,結果貴公子擺了擺手,她也就撤了。
猶卷冷著臉對叫景的公子說:“不必。”
這確實是個讓人退卻的方式,那公子沒料到美人如此冷漠,灰頭土臉的退了。
楊瑜再次轉(zhuǎn)身往前走,天也漸漸的黑下來,猶卷隔著很遠的距離,緩慢的往前走,她賞景的心情降到史上最低點,一直低著頭,心里很亂。
等了很久,楊瑜卻始終走在前頭,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
猶卷心里的火越壓越大,最終終于忍不住,她加快了步伐,怒氣匆匆的三步并兩步,在一片黑影前攔下了楊瑜。
楊瑜停下要往前的步伐,靜靜的看著她。
猶卷看他懷里兩枝花,告訴自己要冷靜,她沉靜的抬頭看楊瑜,眸子比水光美麗烏亮,畢竟是個武將,心里沒有彎彎繞繞的腸子,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接別人的花?”
言語咄咄逼人,但眼睛卻再柔和不過,有柔軟的耀耀水光,任何人看了都是不忍心傷害的。
楊瑜卻不想看她,看著一片漆黑的樹影,月光照在他潔白英俊的臉龐,他言語冷漠:“與你無關?!?p> 猶卷收起了自己的那半點軟弱,孩子氣上來,終于忍不住較真:“怎么沒關系?你收了我的花。”
楊瑜冷著臉說:“那花還你就是!”
說著遞出了猶卷的那枝花。兩枝花長得差別大,一株含苞待放,一株如火如荼,全都長開了。兩人都認的出,含苞待放的就是猶卷的。
猶卷氣的呼吸都急促了,單手指著楊瑜,生氣的說:“你……你……”
卻沒你出個什么來,她生氣的把花接到手里,下一秒用力的摔到了地上。
一株含香玉潔的菡萏花就這樣掉落塵埃,猶卷這樣還不能解氣,搶過了楊瑜手里拿的那株菡萏,一并丟在地上。
楊瑜不為所動,冷冷看著。
猶卷氣的肺都炸了,不留情面的掉頭就走。
這一晚,猶卷賭氣連夜離開了潼寧,她想,惹我,惹我我就不幫你治新娘!
她堂堂妖界鎮(zhèn)國大將軍為什么要來這里受這種氣?真是豈有此理。
自己為什么要加快第五樁姻緣的進度?
小太子這么水性楊花,第五樁姻緣說不定馬上就出現(xiàn)了。她只要在家里好好呆著,等到小太子第五樁姻緣緣現(xiàn)的時候,再惡狠狠的把他們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