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娜重新回歸職場后,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與何強的關(guān)系倒是恢復(fù)了一些,何璧看著父母的狀態(tài)也非常高興。特意打電話給婉晴:“阿姨,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好轉(zhuǎn)了很多,我想請你吃飯,更想和你聊聊天?!?p> 何璧的電話提醒了婉晴,“我怎么把何強給忘記了,真是糊涂!”
既然何強有意把設(shè)備安裝納入公司的正常業(yè)務(wù),NE公司的合作他也應(yīng)該感興趣,如果何強加入,保證金的問題多少可以解決一部分。
“老楊、曉華,目前的形勢對我們影響有些大,我想邀請何強和我們一起做NE的事情,你們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如果何總愿意合作,他就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之一了?還是另外的合作模式?”楊斌沒有多想就問了出來。
“具體的合作方式我還在考慮,突然想到的。你們也先分析一下可行性,還有幾天時間,總要想辦法過這道坎兒啊!”
“是啊,幾年的市場不能拱手讓出去?。 睍匀A也是一臉的愁容。
“下午我們再碰一下,先討論驕子吧!”
一下子需要近1500萬的資金,而且時間非常緊,這對婉晴他們這樣的小公司是個考驗。
婉晴來到樓下的小花園,準備安靜地呆一會兒。
陸放的電話打了進來,婉晴掙扎了一下,接了起來:“什么事???”語氣不冷不熱的。
“你現(xiàn)在是不是生意做大了,目中無人了?”陸放的嗓門很大,婉晴不由得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最近事情太多了?!蓖袂绮幌攵嗾f一句話。
“讓你回來一趟,那么費勁嗎?在我面前擺譜兒?”
“我真的很忙!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掛了?!蓖袂缁卮鸬煤芨纱唷?p> “什么時候回來?”陸放追問著。
“再說吧!”
婉晴郁悶地掛掉電話,父親離家時的面孔又浮現(xiàn)在眼前,“陸婉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再怎么說,你對我有贍養(yǎng)的義務(wù),到哪兒你也躲不掉!”這咬牙說出來的話,像針一下下刺著婉晴的心。
“你還不到五十歲,怎么就不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了?不能找個工作嗎?你的兩個兒子要讀大學(xué)的啊?”婉晴耐心地勸著:“你總不能也讓他們上個中?;蛘吒呗毎??那他們以后怎么辦?”
“我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再說了,我現(xiàn)在出去找工作,有人要嗎?我也不想干了。”陸放甩了甩手,“我現(xiàn)在就是過一天是一天,今天不想明天的事兒。我不在,你們活得也挺好?!?p> “你也不想想,你為這個家做過什么,你太過分了,太自私了!”婉晴爭辯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你對得起我媽嗎?”
陸放梗著脖子,“那是我和你媽的事兒,你懂個屁!”陸放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走了,沒有回頭。
陸浩和陸淼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姐,別讓爸走了?!标戫敌÷曊f著
婉晴擦了一把眼淚,倔強地對兩個弟弟說:“讓他走!他就不該回來!”
已經(jīng)身高一米八的陸浩替婉晴擦了擦眼淚,“姐,有我呢!大學(xué)我不上了,咱倆一起掙錢?!?p> 婉晴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委屈你了!”
陸淼也說:“我也不考大學(xué)了!”
“你跟著摻什么亂?。 标懞仆屏岁戫狄话?,“咱倆總得有一個讀大學(xué)吧?你踏實上課,別的就別想了?!?p> 看著兩個弟弟,特別是喜愛的陸浩,婉晴的心里更增加了對父親的怨恨。
“我們都爭點兒氣,活出個樣兒來!”婉晴對自己也對弟弟說。
一個少年滑著滑板從眼前掠過,婉晴看著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心里感嘆了一句:我們都早生了二十年啊!
晃晃頭,“這是怎么了?又想起不愉快的事兒!還是想想如何渡過眼前這一關(guān)吧!”
“何強,晚上方便嗎?有事想聊一下?!?p> “可以,可以!”聽起來何強的心情很不錯,“就我們兩個嗎?”
“對?!?p> 婉晴回到辦公室,對楊斌說:“我晚上約了何強,先聊一下,看看他的想法?!?p> “行!我剛剛和曉華商量了一下,只要能過這道坎兒,合作方式無所謂。畢竟我倆的股份就那么一點兒?!?p> “這和股份多少無關(guān)!關(guān)鍵時刻大家齊心才對!我也尊重你們的意見。辦法總會有的!”
婉晴一邊開車一邊在想NE的事情,自己做生意十多年了,也遇到過溝溝坎坎,但這一次有些麻煩。天之驕子項目上看到易揚的所做所為,自己就應(yīng)該早做打算,都是被幸福沖昏了頭,“我怎么這點意識都沒有啊!”氣得捶了一下自己的頭:“豬!”
“何強,你對NE公司的產(chǎn)品及市場定位是怎么想的?”婉晴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何強一見婉晴沒有任何客套話,直接談工作,就知道有問題了,“品牌質(zhì)量沒有疑問,利潤比較可觀,就是小眾了一些。蛋糕就那么大!怎么,是有什么問題吧?”
婉晴把情況簡單做了說明,“你覺得我們在NE產(chǎn)品上合作有沒有可能,或者說合作的方式?時間不等人!”
“這個有些突然!你讓我考慮一下?公司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焙螐妼嵤虑笫堑鼗卮?。
“明白,明天能答復(fù)嗎?”婉晴急迫地說了出來。
“這么急嗎?”何強有些意外,這是生意,不能草率答應(yīng)。
“還有六天的時間?!蓖袂缈粗螐?,“我也是著急,否則不會這么匆忙找你的。這個產(chǎn)品做了七八年的時間,不想輕易放棄?!?p> “懂!明天中午聯(lián)系?!焙螐娮龀隽吮WC,“說點別的吧,婉晴,我謝謝你!我最近和麗娜也在修復(fù)關(guān)系,她也在慢慢改變。我想我們會和好如初的。”
“你那點兒星星之火呢?”
“嗨,本來也是剛剛有了那么一丁點兒,還沒亮呢,就消失了。你說的對,如果不能靠近就安靜地離開!所以我就離開了。幸虧及時收手,否則對不起麗娜。”何強表現(xiàn)得很滿足,“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結(jié)束了,婉晴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已經(jīng)兩天沒聯(lián)系譚家倫了,看看手機,撥了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看來他是真的忙,地方應(yīng)該挺偏僻的。算了?!蓖袂缱匝宰哉Z著,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倍覺孤單。這一刻,婉晴神經(jīng)質(zhì)般地想:我不能失去他們,不能!
拿起手機再次撥打譚家倫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想了想,打給了喬陸。
“陸女士!我們明天到杭州,在杭州玩兒三天左右,杰西卡就去上海了。我把她送到虹橋機場,就坐高鐵回BJ了。你是想我了嗎?”喬陸的聲音一下一下溫暖著婉晴的心。
“是??!好幾天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婉晴的聲音格外溫柔。
“親媽,你怎么啦?”喬陸很敏感,他覺得婉晴的聲音不自然。
“沒事兒,就是一個人呆著呆著,突然想說說話!”
“老譚呢?”
“他還在云南,我有事先回來了。”
“寂寞了吧?這就是由簡到奢易,由奢回簡難!”喬陸開著母親的玩笑,“以后要好好對老譚!”
“知道了,你要照顧好人家!拜拜!”
站在落地窗前,婉晴盯著對面樓房的燈光,每家都不相同,有桔紅色的、有黃色的還有白色的,每家都在演繹著自己的色彩,有溫馨、有煩惱或許也有不堪......
百無聊賴的婉晴從項鏈上摘下譚家倫送的戒指,仔細摸索著,心里涌起了思念。也許是這兩天NE的事情太過操心,婉晴趴在桌上睡著了......
澳門大三巴前的地面鋪上了紅色的地毯,地毯四周擺滿了一籃一籃的白色玫瑰花,紅色玫瑰花搭建的拱門下,譚家倫一身戎裝,英俊挺拔,一張臉仿佛雕刻一般在陽光下生輝。婉晴身穿前后V領(lǐng)的背心式白色婚紗,長到腳裸,翩翩欲仙,美麗的女人雙手捧著花束,迎著他深情的目光款款走上前。
譚家倫伸手迎接著自己的新娘,婉晴也向他伸出了手,男人的手好溫暖,他的唇好豐潤,吻在自己的額頭:你是我永遠的女人!
幸福的婉晴連連點頭,好硬?。?p> 摸摸頭,“原來是夢??!真不愿醒來!”
看看手機,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二十了。
陸婉晴揉揉發(fā)酸的脖子,走到窗前,晃晃腰抬抬腿,“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夢到婚禮呢,而且只有兩個人?這不應(yīng)該?。 ?p> 婉晴洗了洗臉,反正也不可能再睡了,索性清醒起來。她在心里告誡自己:陸婉晴,不要有任何依賴心理!習(xí)慣了依賴,一旦失去......
婉晴打開電腦,把已經(jīng)完成的天之驕子項目的部分方案重新檢查了一遍,接著又把近期的應(yīng)收款的項目清單核實了一遍,再次叮囑自己:“不要心存僥幸!”
慢慢地在房間里走了幾個來回,婉晴想起了以前用過的辦法,只是不知時間是否允許。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天不會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