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把譚家倫和婉晴送到機(jī)場,對譚家倫說,“哥,替我問那邊的兄弟們好!等過倆月我去看他們。家里的事你和肖總就放心吧!我能應(yīng)付!”
“嗯,周三的產(chǎn)品發(fā)布會一定要讓客戶滿意,后面我們就可能簽長期合約了。其它的不用我囑咐了?!?p> 婉晴朝林峰揮揮手,“小心駕駛!”
婉晴的心情很好,玉龍雪山是她心儀的地方,更開心的是能和譚家倫同行。
“親愛的,我們像不像去度蜜月!”譚家倫臉上笑開了花。
“哪兒跟哪兒??!”婉晴一梗脖子,快步向前走去。
譚家倫快步追上,“我覺得是??!”
“肖總也和我們一個航班嗎?”
“他等不及,昨天就去了?!?p> 譚家倫拉住婉晴,“我訂的是公務(wù)艙,會舒服一些。”
“真是太奢侈了,沒那個必要吧?”婉晴有些不理解。
“首先,這是第一次正式和你同行;其次,我這人沒什么花錢的地方,這個不算過分;最重要的是公務(wù)艙寬敞安靜,我們可以好好說話,我可不想浪費(fèi)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真是矯情!”婉晴評價了一句。
從那天見過譚家倫的家人以后,婉晴整個人都沉浸在甜蜜幸福之中,感覺自己前半生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迎接現(xiàn)在。
婉晴把頭靠在譚家倫的肩膀上,右手緊緊地扣住他的左手,“我想和你說一說我的婚姻和父親,有些東西我一直在勸自己放下,可始終邁不過自己心里的坎兒,自己也很痛苦?!?p> “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放下了你也輕松了。說吧,我會幫你的?!?p> 婉晴開始了回憶:
“我中專畢業(yè)后進(jìn)了郊區(qū)的一家工廠,喬天宇是我?guī)煾到o我介紹的,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他人還挺和善的,關(guān)鍵是他不在意我父親的事,這讓我很意外,你應(yīng)該能想像出父親的事讓我很自卑?!?p> 譚家倫點(diǎn)點(diǎn)頭,“我能理解,但我想像不出你那么快會成家?!?p> “當(dāng)時家里的一切費(fèi)用都靠我一個人,我真是太累了!老刁會時常幫一下,但有限!曉姝去西安上大學(xué)了,家里的親戚能躲則躲。而喬天宇對我而言就是救命稻草??!我以為終于有人幫我撐著這個家了。”
“我們認(rèn)識不到五個月就結(jié)婚了,其實(shí)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他家是皖北農(nóng)村的,家里只供他一人大學(xué)畢業(yè),后來,他把家人陸續(xù)接到BJ,然后就是各種各樣的矛盾,慢慢就淡了?!?p> “他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網(wǎng)上說的鳳凰男吧?”
婉晴看著譚家倫:“為什么說他是鳳凰男?”
譚家倫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這不是貶義。他應(yīng)該是很努力地工作和生活,但是對原生家庭的責(zé)任,讓他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們溝通應(yīng)該也不多吧?那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了。”輕輕揉捏了一下婉晴的手,“但我要謝謝他呢!”
婉晴沒想到他會這么解釋:“我發(fā)現(xiàn),什么嚴(yán)重的事兒,讓你這么風(fēng)輕云淡地一說,就變成小菜一碟了?!?p> “我什么事都是向前看的,總往后看,是走不快的?!?p> “那你和譚卓也是這樣?”脫口而出的話讓婉晴有些后悔,“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他說從沒喊過你爸爸。”
“那時候他逆反,我理解。從小到大,飯沒喂過他幾口,尿布沒換過,更別說陪伴了。他能健康成長我已經(jīng)很欣慰了,再要求其它的,就太貪婪了!”
“讓你一說都不是事兒了!”
“以后我們在一起只要開心!其它的不用想,麻煩事兒交給我,你只負(fù)責(zé)笑,就行了!”
“那天看著你哥嫂、姐姐姐夫和三個孩子,我羨慕得不行!再想想自己的.......”婉晴不想再說下去了。
“親愛的,你沒必要一直怨恨自己的父親!他已經(jīng)是個老人了,年輕時候犯的錯也已經(jīng)買單了。況且你父母的事情你也未必清楚,也許有什么原因呢!你要試著去和你父親和解,也放過你自己。”
“可是想到母親最后的日子,和這些年我們的屈辱、委屈,我做不到?!蓖袂缫幌氲礁赣H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們爭吵,那刺耳的話語和有些猙獰的臉,她不自覺地抓緊了譚家倫的手,指甲深深地限進(jìn)了手掌。
譚家倫對婉晴的表現(xiàn)有些吃驚,“什么樣的關(guān)系能讓她如此憤恨、如此執(zhí)著?”
親吻了一下婉晴的臉頰,“婉晴,放輕松!”
“哦,”婉晴松開了手,晃晃頭。
譚家倫招呼空姐拿來一杯熱水,“你睡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一句‘我守著你’讓婉晴動了情,她示意譚家倫低頭,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我想告訴你:我-愛-你!”
譚家倫閉上眼睛,“我也想告訴你,有了這句話,死了都無憾!”
“你這烏鴉嘴!”
飛機(jī)平穩(wěn)地降落了,兩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到出口,“譚哥,這里!”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小伙子揮著手。
“嫂子好!”小伙子朝婉晴打著招呼
婉晴對這樣的稱呼還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喊姐姐不行嗎?”
“哥的女人就是嫂子!”小伙子很執(zhí)著,“我是譚哥戰(zhàn)友的弟弟,朱永福?!?p> “辛苦你了!”婉晴說著客氣話。
“和他們不用客套,自己兄弟?!?p> “大家都盼著你們來呢!他們已經(jīng)在客棧準(zhǔn)備好了。”
“客棧?”婉晴有些好奇。
“古城里有咱們的客棧,和自己家一樣?!?p> “太好了!早就聽說麗江古城的客棧很有特色,我要好好體驗(yàn)體驗(yàn)?!标懲袂绶浅i_心。
“這幾家客棧要是沒有譚哥和肖哥,還真開不起來?!敝煊栏=o婉晴介紹著。
“永福,這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了?!弊T家倫制止了朱永福。
“說說吧,我想知道?!蓖袂缦駛€孩子,拉著譚家倫的衣袖。
“嗯,當(dāng)年他哥朱永盛和陳力、徐建國從隊伍下來了沒有合適的工作,我和老肖過來轉(zhuǎn)了一下,出資幫他們盤了一家客棧,慢慢做了起來,現(xiàn)在有七家了。”
“已經(jīng)八家了哥,第九家在束河,正在裝修,再過兩個月就能營業(yè)了?!敝煊栏:芘d奮,“現(xiàn)在咱們有三十幾個員工了,都是按你的指示,只用退伍軍人和家屬。我們爭取明年再盤兩家,安置十到十五個人?!?p> “那真是挺好的?!蓖袂缫脖粠拥门d奮起來。
“嫂子你不知道,每年我們都會把客棧的分紅打給譚哥他們,每次他們都會用不同的方式還給我們,弄得我們”
“永福你的話有點(diǎn)兒多啊,安心開車!閉嘴!”譚家倫的話不容置疑,朱永?!吆摺瘍陕暡辉僬f話。
“你是做好事不留名是吧?讓我知道沒關(guān)系吧?汶川地震的時候你還捐了十萬塊呢!”
“你怎么知道的?林峰那小子告訴你的吧?以后不能讓你和他們多接觸了?!?p> “你是擔(dān)心他們把你的糗事兒告訴我嗎?”婉晴開始了挑釁。
“嫂子,看你們斗嘴真那個!”
聽朱永福這樣一說,婉晴主動閉嘴,自己好像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怎么像個孩子一樣了。
譚家倫用手機(jī)給婉晴發(fā)了一條微信: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
看看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再看看手機(jī),婉晴回了兩個字:‘討厭?。 ?p> 客棧里肖軍他們圍坐在桌邊,酒菜已經(jīng)上桌??吹阶T家倫他們進(jìn)來,幾個人都站了起來。朱永盛快步跑過來,“等著見嫂子,等得眼睛都酸了!”
“我的女人受不了你們這么熱情,悠著點(diǎn)兒,別嚇到她?!弊T家倫又開啟了護(hù)妻模式。
“老譚你放心,我已經(jīng)交待過了。你今天只管喝酒!兄弟們都一年沒見了,快點(diǎn)入坐吧!”肖軍一副大哥的樣子。
“我沒關(guān)系的,看你們這樣,我也很放松?!蓖袂缫蚕氡M快地融入到這種氛圍之中。
朱永盛把譚家倫拉到一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只見譚家倫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下午沒安排。你吃過飯就先去休息吧!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高原反應(yīng)。我們就在這里喝酒聊天?!弊T家倫交待著。
婉晴應(yīng)著,她第一次來麗江的時候就有反應(yīng),晚上失眠,很難受。
婉晴走進(jìn)客房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這哪里是客房,明明是婚房啊!簇新雪白的床上用品,大大的木床四周是粉紅的帷幔,床上布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還有一黑一紅兩雙拖鞋,沙發(fā)和桌子上也是玫瑰花瓣。婉晴的臉漲紅了,走到窗前看著酒酣耳熱的幾個男人,她不好意思喊譚家倫過來,拿出手機(jī)發(fā)了條微信:你方便進(jìn)來一下嗎?
譚家倫的眼睛看著窗前的婉晴,婉晴招招手。
“怎么了?缺什么東西嗎?”
“你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啊,搞成這樣?!蓖袂缰钢舱f,“又是你亂說的吧!”
譚家倫看著室內(nèi)的布置也是一愣,“親愛的,這真不是我安排的?!背巴夂爸骸坝朗?,過來一下。”
“哎呀你干嘛?。俊蓖袂缧÷曊f。
朱永盛跨進(jìn)屋內(nèi),喜滋滋地說:“怎么樣,嫂子滿意嗎?”
譚家倫指著擺設(shè),“你搞的?”
“對呀,和你們BJ沒法比,將就一下吧!”
“這也太夸張了!”婉晴嘟囔一句。
譚家倫推了朱永盛一把,“你出去吧!”
“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胡攪蠻纏了啊!”由于喝酒的緣故,譚家倫的聲音有些沖。
婉晴小聲爭辯著:“我怎么胡攪蠻纏了?這樣我不舒服,你知道嗎?”
譚家倫撫摸著婉晴的頭發(fā),“我理解我都理解!我也沒想到他們準(zhǔn)備了這個,讓你不舒服是我的錯!但咱能不爭了嗎?先休息?你這手術(shù)還不到一個月呢!”
婉晴無語了,“你去喝酒吧,別喝多了!”
譚家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永盛啊,我和婉晴還沒領(lǐng)證,你弄這一出兒,她有點(diǎn)不好意思,一會兒要是說什么你別在意啊!”
“沒有沒有,我們合計著,不能去BJ參加你們的婚禮,在這兒先給你們辦一場?!敝煊朗⒑┬χ?。
譚家倫舉起了酒杯,“兄弟費(fèi)心了!”
婉晴坐在床上也在檢討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敏感了,也許這是他們兄弟表達(dá)感情的方式,能看出來他們布置這個房子是很用心的。形式上的東西有必要太在意嗎?想到這里,婉晴走了出去。
譚家倫抬頭看到婉晴,“怎么出來了?!”
“永盛,謝謝你給我們的驚喜!讓你費(fèi)心了!”婉晴真誠地感謝著,拿起譚家倫的酒杯,“我敬你!”說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嗨嗨嗨,你喝什么酒??!”譚家倫搶過酒杯,“別再喝了。”
“老譚,我挺高興的?!蓖袂缈吭谧T家倫的肩頭,“我看著你們喝酒!”
譚家倫拍著婉晴的后背,在她耳邊說:“你這反應(yīng)不對??!”
婉晴沒有理睬他,依然對著朱永盛說:“永盛是想提前給我們辦婚禮是吧?真是有心人!”
“譚哥他們幫助我們這么多年,無以回報??!表表心意!那天譚哥說會帶你來,我就知道這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認(rèn)定的女人了!”
譚家倫聽著婉晴他們的對話,心頭一熱:“我看準(zhǔn)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他在婉晴的臉上親了一口。
婉晴不自在了,“干嗎?”
“喝多了,情難自已!”
幾個人好久不見,喝著聊著聊著喝著,一直喝到太陽西垂!
婉晴把譚家倫扶進(jìn)屋子,“你沒事兒吧?”
“高興,真的高興!這些都是一輩子的兄弟!”
看著真情流露的男人,婉晴也是很感慨,“一輩子的兄弟,多難得?。 弊约阂蚕肱阒黄鹱硪粓?。
婉晴看著熟睡中的譚家倫,桔紅的燈光映著他成熟英俊的臉,紅紅的。禁不住伸手去輕輕地?fù)崦?,“真想這一刻永恒??!”
婉晴的手機(jī)提示有微信,是喬陸:“親媽,和老譚好好放松!”
聲音吵醒了譚家倫,他坐了起來:“幾點(diǎn)了,我好像睡了挺長時間吧?”
“九點(diǎn)多了,看你們這么高興,真難得!”
婉晴靠近譚家倫,摸摸他的臉:“頭疼嗎?”
“沒事兒沒事兒,我先去洗澡。一身的酒味兒別熏到你?!闭f完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婉晴打開行李箱,拿出了譚家倫的睡衣,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放到了臺子上。婉晴站在窗前,摸著自已的臉,感覺做這一切是那么自然,‘我們已經(jīng)融合在一起了!’
譚家倫溫暖的臂膀攬住了婉晴,“想什么?”
“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房間、這樣帥的男人,幸福!”
譚家倫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婉晴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緩緩地迎了上去,性感的雙唇輕觸著婉晴的眉毛、眼睛,最后停在唇邊,用舌尖把一枚戒指渡到了婉晴的嘴里。
婉晴感覺著嘴里的異樣,眼睛看向譚家倫,譚家倫瞇眼笑著。
取出嘴里的戒指,是BVLGARI的一款:綠色孔雀石和鉆石交相輝映,在燈光下閃著光,“這,你是要向我求婚嗎?”婉晴的臉漲紅了,心里是歡喜的。
“我是看你美麗的手太空了,也和今天的房間搭配一下。”譚家倫溫柔地給婉晴帶上戒指,舉起手來欣賞著,“嗯,和你的手鐲也很搭?!庇H吻著婉晴的手,“這下我的心踏實(shí)了!”
看著一臉滿足的男人,婉晴的心里有一絲絲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