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在南宮厭在和阿數(shù)離開千里煙波處的時候,隆千凌早已暗自跟著,這個公子期自是清楚明了的,但卻又不阻止,說到底他就是不信她。
當(dāng)南宮厭對阿數(shù)施展迷幻之術(shù)轉(zhuǎn)身離開后,隆千凌便現(xiàn)出了身影,一把掌拍醒胡言亂語的阿數(shù)后,交代一番,便又繼續(xù)尾隨著南宮厭,這樣鬼鬼祟祟的出行,她倒要看看南宮厭是要搞什么花招!
看到云無兮的那一刻,公子期是真的怒了,握緊的拳頭提示他自己他就是在吃味,他就是看不得她與別的男子有半點(diǎn)親昵,看不得又如何?他再也掌控不了她的人生了。
在上天宗崖底,幫嚴(yán)重虛脫的南宮厭續(xù)真氣的時候,公子期已經(jīng)在她復(fù)雜的脈相中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力量,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邪氣遲早會吞噬她那顆清澈的心,但也會將她推上人間巔峰!
蕭條紫竹林里,公子期沉默的站定了很久,有些事情發(fā)生過了終究是事實(shí),想去彌補(bǔ)的時候,然已物是人非。
此時的隆千凌,欲火焚心、神智已不控心,只覺得的全身瘙癢難耐,骨子里非??释蝗舜箰蹜z惜。
迷離的眼神,看到背對著她衣袂飛揚(yáng)的公子期時,變得癡情而又狂烈,窈窕的身子軟得就像一灘水一樣,軟綿綿的從后面抱著公子期的大腿磨蹭的向上攀爬。
公子期被這突如而來的親昵,面上的厭惡之意盡顯,幾乎是瞬間的停頓,反應(yīng)過來時,隆千凌膩歪的身子已被踹出一米遠(yuǎn)的距離。
隆千凌摔倒在地面上,腦袋搖晃了幾下,卻依然沒有恢復(fù)清明的樣子,依舊又是癡纏的向公子期爬了過去。
公子期只是冷冷的看向她,眸光中沒有半點(diǎn)溫情,這個女子已不再是兒時自己視為知己——那個睿智明艷的少女。
雖現(xiàn)在的隆千凌一如兒時般,一心為他操持,但心若不正了,做得再多亦是徒勞。
若非不是念在父母輩、以及兒時的情份上,他是萬萬不會因她而傷了南宮厭的心。
盡管此厭兒非彼厭兒,但心若淪陷了,是她非她亦不重要,入他之心的,本就是夜柳城中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上,大罵他“渣男”的南宮厭,而非白云山上嬌柔造作的南宮厭。
待隆千凌癡癡的爬到公子期的腳邊時,公子期一個單手化掌砍在她的后腦勺上,隆千凌的身子便軟軟得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
……
“你好重?。 蹦蠈m厭停下腳步,一把推開架在她肩膀處的云無兮的手臂,發(fā)著牢騷道。
被這猛的一甩,云無兮差點(diǎn)踉蹌的摔倒在地,穩(wěn)住身形后,云無兮不悅的,哼哼唧唧道:“我是病人哎!你就不能溫柔點(diǎn)?”
“別裝了”南宮厭鄙視道:“別忘了,我怎么說也是前任生死谷的谷主,還在我面前裝病,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吆!變聰明了?”云無兮打開折扇輕搖,好不瀟灑快活,哪里還有半點(diǎn)虛弱的樣子。
“我本來就不傻,好不好?”南宮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云無兮搖著折扇,輕佻的湊了上去,有著拍馬屁的嫌疑,忽的又夸贊道:“別說!幾日不見,你的本領(lǐng)可是日日見長了,我這都半死不活的,都被你短短數(shù)息間給從閻王那里拉了回來,就連隆千凌那種女人都在你手下吃了虧?!?p> “所以呢?”南宮厭嘴角上挑,詭異一笑:“你以后千萬莫招惹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我哪敢!”云無兮不自覺得手臂一伸,又摟住南宮厭的肩膀,在她耳畔柔聲道。
“閃開”南宮厭立馬回敬,對著云無兮的云紋長靴狠狠的一腳踩上去。
“啊!好痛,你這女人——”云無兮疼的齜牙咧嘴,跳著腳怒道,想爆粗口,又想不出個具體的詞形容。
“我怎么了?”南宮厭目光幽幽,上前一步冷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莫再裝著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p> “你這是什么眼神?”云無兮退了一步,故作詫異的問道:“對你做盡壞事的可是公子期那個不要臉的,你卻反過來為難我?!?p> “別廢話,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交代清楚”南宮厭又是上前一步,冷笑連連。
“哎!我清清白白,無甚好交代的”云無兮又退了一步。
“是嗎?”南宮厭眼神飄向四周,詭異一笑道:“世人竟然不知,曉風(fēng)殘?jiān)聵亲罱K的出路,竟然是跟這無人踏徑的紫竹林相通在一起,下次若還有這等這遭遇,你怕是跑不了了?!?p> “最毒婦人心”云無兮誶了一聲,白了南宮厭一眼氣道:“為了你,這些日子我可是受盡了非人的折磨,你倒是好沒良心?!?p> “沒良心”南宮厭盈盈一笑,手指輕輕點(diǎn)在一棵灌木的枝葉上,整棵樹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直至化為粉末后又道:“我可以再沒良心一點(diǎn)的,你要不要試試?”
云無兮覺得自己肯定是余毒未徹底清除,折扇也停下了搖動,這沒來由的寒氣透骨而來,當(dāng)真不好受。
“說與不說,你現(xiàn)在可得好好選擇一番”南宮厭又欺近幾分,冷森森道。
若是平時,云無兮巴不得南宮厭主動靠近,可今日卻是身不受心的想要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又后退少許,云無兮挑眉沒好氣道:“說就說,誰怕呀!反正我怎樣都比公子期那個不要臉的,清白的多……”
云無兮一陣噼里啪啦、略有點(diǎn)顛三倒四、復(fù)又避重就輕的一番說辭,南宮厭大致還是能還原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
冷面護(hù)使白云花,奉谷主南宮離離世后的囑托,赴命抵達(dá)中原為日后無所依仗的少谷主南宮厭尋親。
途中偶遇公子期前來打聽南疆怎么走,只此一眼,白云花便被他絕世風(fēng)華的氣質(zhì)所魅惑,竟膽大妄為的將自己的使命拋之腦后,中途折回南疆,連哄帶騙得把公子期當(dāng)小白臉圈養(yǎng)了起來。
公子期何等人物,怎會這般弱不禁風(fēng)!當(dāng)然是有預(yù)謀的了,他的南疆之行只有一件事情——奉母之命,那便是毀了生死谷,自然也包括南宮厭。
生死谷本就亦正亦邪,就此毀卻,江湖上只會人人道一聲:“公子大義?!闭l會在意死去的是——千里煙波處前任莊主公子長昊的私生女南宮厭,千里煙波處有一個公子期就夠了。
“還有你那份呢?”南宮厭森森一笑道。
“等等,別急,馬上說好不好”云無兮一陣抱怨,又噼里啪啦的講述:
話說,有公子期的地方,總少不了云無兮的搗亂,云無兮的目的卻又與公子期的不同,他感興趣的是:那早已成為傳說中至毒秘法“一彈地獄”。
二人目的不同,卻又不謀而合,一個順?biāo)浦?,一個推波助瀾,自然而然的造就了南宮厭悲哀的下場。
不過云無兮最終被公子期擺了一道,什么也沒有得到,直到南宮厭死后,云無兮才得到消息:一彈地獄需得南宮世家嫡系子孫的血脈激發(fā),南宮厭死了,云無兮的南疆一行,自當(dāng)是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