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這崖壁果真陡峭!根本無法下腳。
雖崖面上景色優(yōu)美,奇花異草爭奇斗艷,但這崖澗石壁卻平直的令人驚嘆,除了那一株“藍(lán)襄菊”頑強的生存著,目光所視之處竟寸草不生。
不過也能夠理解的,越是珍奇得植被,對大自然的要求也是極為苛刻的,若漫山遍野隨處可長,就不被世人推崇了。
南宮厭有些沮喪,好可惜!本以為上官星墨好歹也是個會武功,采摘下來不算難事。但地理條件如此惡劣,總不能拿人命開玩笑,這樣看來只能望洋興嘆了!
很是不甘心的南宮厭,氣惱的抬起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邊緣處的崖壁,誰料到那崖壁長年累月經(jīng)霧氣浸噬,竟然滑不溜秋的。
這一拍不當(dāng)緊,南宮厭的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向下滑,都沒來得及掙扎便華麗麗的落了下去。突兀的事情發(fā)生,等上官星墨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情急伸出去的手連南宮厭半點衣袂都沒碰到。
出身于武林世家,上官星墨當(dāng)然不是什么紈绔子弟,瞬間做出應(yīng)對之策,袖中對著“上天宗”中心方向發(fā)起了一支特制的信號彈。
沒等信號彈炸開,上官星墨利落的抓住山崖附近的粗大藤蔓,借著身體的重量重于女子的條件,毫不猶豫的跳下崖澗,在呼嘯的山風(fēng)中堪堪的拉住嚇傻的南宮厭。
這時“嘭”的一聲信號彈炸開的巨大聲響,轟隆隆的傳入“上天宗”的每一個角落。
正在書房和上官耀談話的公子期等人,聽到這轟的一聲巨響,最先詫異了一下,便齊齊的茫然看向上官耀。
別人或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上官耀卻清楚的很,這是他那不上進兒子搞的發(fā)明,在他面前已經(jīng)炫耀過多次了,因為宗內(nèi)多年來并未發(fā)生過什么大事,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上官耀自然也沒有把它當(dāng)一回事。
聽到這一聲巨大的響聲,上官耀眉頭直跳,將書房的門打開,走了出去。
這時候,卻看到一個門內(nèi)弟子跌跌撞撞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報告道:“宗主大事不好,信號彈發(fā)射的位置是從西崖方向傳來的,屬下看到少宗主曾帶著一個姑娘在一個時辰前去了西崖,莫不是少宗主出事了?”
看著還未徹底消散的煙霧,竟與南宮厭所住的方向尤為接近,公子期皺著眉頭,問道:“那個姑娘是何樣貌?”
那個門內(nèi)弟子趕緊向公子期回道:“是今早與公子一起前來的位姑娘?!?p> 公子期聞言臉色大變,寒氣上涌面上結(jié)成了冰霜,順著門內(nèi)弟子指出的方向,沒有片刻猶豫直飛而上。
上官耀和旁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緊隨著飛身上去。
等眾人站在西崖頂上時,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公子期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崖邊向下垂著一根粗大的藤蔓,與此情此景顯得略微沖突了些。果然走上前去,在山崖邊角的位置垂下去的藤蔓已經(jīng)磨損了大半,并且還在細(xì)不可查的晃動著。
公子期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縱身直接跳了下去,在下落的空檔抽出隨身佩劍“驚魑”,長劍隨著崖壁上的摩擦“嚓嚓嚓”飛濺出無數(shù)火星。
就這樣下落了一會兒,在呼呼的陰風(fēng)中公子期似乎聽到了,上官星墨和南宮厭較勁的聲音。
再向下望去,約離他幾米深處,上官星墨和南宮厭的身影便在白霧繚繞之中現(xiàn)了出來。
這時的上官星墨正在拼盡全力的扣著南宮厭的手腕,陣風(fēng)吹來,藤蔓又晃動了幾分。
南宮厭不由驚慌失措的叫道:“哎!你小子可不能輕易撒手?。∥业男∶寄笤谀愕氖稚夏?!”
上官星墨拋了個白眼兒,也不管南宮厭能不能看得到,也不去安慰她,反而有些垂頭喪氣道:“不只是你會死翹翹好不好?如果我發(fā)出的信號彈,我那老爹以為我在鬧著玩而不理會,我也會陪著你一塊兒摔個稀巴爛的?!?p> “要不是你,我能遭此大難嗎?你都不知道說句中聽的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姑奶奶求你別叫了好不好”
……
……
看到他們二人,公子期立刻加快下滑的速度,二人也終于聽到了長劍順著崖壁摩擦發(fā)出“嚓嚓嚓”聲。
兩個人頓時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起大呼大叫起來:“快來救命??!”
看著二人狼狽的樣子,公子期收起“驚魑”劍,腳踏著濕滑的崖壁借力極速來到二人身側(cè),長臂一伸直接把瑟瑟發(fā)抖的南宮厭攬在懷中,又單手拎起上官星墨的衣領(lǐng),暗自發(fā)力向崖頂拋去。
懷抱著南宮厭的同時,公子期又抽出“驚魑”劍往崖壁上一插,借著彈力準(zhǔn)備向崖頂沖去。
“等等”南宮厭卻在他懷里叫道。
“何事?”公子期的聲音在崖風(fēng)中有些飄忽。
“我想要那個”南宮厭指著不遠(yuǎn)處的藍(lán)襄菊道。
公子期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大簇藍(lán)色的花兒,在昏暗陰郁的崖縫中開得明艷無雙,妖嬈極了。
當(dāng)下,公子期并未多言,帶著南宮厭飛身靠近藍(lán)襄菊,右手再次把“驚魑”劍插進崖壁內(nèi)。
南宮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從藍(lán)襄菊的花莖處折下來三朵緊緊的捏在手中,然后真誠的對公子期說了聲:“謝謝!”
“你我之間無須客套”公子期清冷著嗓音道完,便輕觸“驚魑”劍的劍身,借著彈力的同時又拔出“驚魑”劍,帶著南宮厭飛身上了崖頂。
在上官星墨上來之后,又焦急的等待良久的眾人,看到公子期帶著南宮厭安全歸來,紛紛圍了上來。
等眾人看清南宮厭手上的“藍(lán)襄菊”時,都露出來一副了然的神情。
最先走過來的是隆千凌,她很是貼心的從公子期懷中扶過兩腳發(fā)軟的南宮厭。
但經(jīng)過上一次的事情,南宮厭雖未和她有過什么正面接觸,卻對她莫名的不想親近。雖然很欣賞隆千凌絕美孤傲的氣質(zhì),但是總歸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南宮厭不自覺的把身子從她手上移開,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隆千凌倒也不覺得尷尬,只是微微一笑,側(cè)立在一旁,落落大方。
這時,上官耀帶著上官星墨來到公子期面前抱拳,謝道:“多虧公子及時出手相救,犬子才會得以安然無恙”。
“宗主客氣”公子期平淡的道,好像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多謝期大哥”上官星墨從他老爹上官耀身后躥出來,目光中全是崇拜之色道:“期大哥你真的好厲害哦!我能下山跟著你歷練么?”
“只要令尊同意,我自當(dāng)歡迎”公子期點頭道。
不等上官星墨詢問,上官耀臉上掛滿了樂意之至之色,抱拳再謝道:“公子能指點幾下犬子,那對他來說是一大幸事!老夫豈有不允之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