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司命官
夜里子時
不透風(fēng)的屋子里捎帶有些悶熱,讓人覺得唇干舌燥。
秦湘兒覺得愈發(fā)悶熱便下床準(zhǔn)備喝口茶水。
剛拿起茶杯,她就覺得身后有些動靜。
而躲在暗處的刺客也發(fā)現(xiàn)到她有所察覺便直接揮劍砍向秦湘兒。
秦湘兒發(fā)覺到了,但這一劍來的太快以至于她來不及躲閃,便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
利劍劃過掌間,鮮血四溢。
那一劍最終落在了地板上,而橫流的血液浸透了秦湘兒的衣衫。
剛動用內(nèi)力卻不自覺的胸口一緊,緊接著她就感覺到穿心之痛般難受。
手掌受傷流血加快了血液流動的速動,毒素沖擊迅猛連內(nèi)力的動用都會扯動心脈。
見刺客還準(zhǔn)備攻擊秦湘兒,可她連一點(diǎn)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公子…”
下意識的,秦湘兒喊了聲公子。
許云裳在隔壁屋內(nèi)也覺察到了異樣,聽到秦湘兒喊她更是便飛快地跑到了秦湘兒屋內(nèi),看到了又一次揮劍準(zhǔn)備砍向秦湘兒的黑衣人。
一腳橫踢,許云裳就將刺客手上的劍打掉,然后抽出腰間佩劍架在了刺客的脖子上。
而這時竹久也趕了過來。
“湘兒…”
許云裳轉(zhuǎn)頭看到衣服上浸著鮮血的秦湘兒,怒火中燒,就直接將其抹了脖子。
按照以前,許云裳一定會將此刻抓起來嚴(yán)刑逼供出消息再解決。
可這一次,他沒有。
“殿下…”
竹久沒想到許云裳會如此意氣用事,這可和他以前認(rèn)識的殿下太過判若兩人了。
許云裳一把丟下了劍,連忙扶住秦湘兒。
“你怎么了…哪兒受傷了…”
屋內(nèi)燈光昏暗,而由于秦湘兒手上的傷口比較深,留的血也頗多,看上去比較駭人。
“公子,我沒事…只是手受傷了…”
說罷秦湘兒還特意抬起手給許云裳看了下。
許云裳看著那道頗深的口子,不由得心疼了起來,可是只是手受了傷又怎么會這么虛弱,“還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呼…呼………噗…”說著秦湘兒突然口吐鮮血。
“湘兒……湘兒…你怎么了?”
秦湘兒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過去,任憑許云裳如何叫他都沒有回應(yīng)。
“竹久…找大夫!”
“殿下,這附近沒有醫(yī)館,更是不可能有大夫了…”
“你快去牽馬車…”
“是?!?p> 許云裳看著秦湘兒掛著鮮血的嘴角,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隨后又慌亂的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衣料將秦湘兒受傷的手纏上。然后將其一把抱起,走出驛管放上馬車。
“殿下…”
“快,去最近的醫(yī)館!”
“是………駕!”隨后竹久立馬行駛馬車。
行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竹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家醫(yī)館。
“吁……”竹久停下馬車。
“殿下…醫(yī)館到了?!?p> 許云裳連忙抱著秦湘兒跑進(jìn)了尚未關(guān)門的醫(yī)館,許云裳由于過于著急都沒注意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而竹久停好馬車后剛準(zhǔn)備走進(jìn)醫(yī)館,“這……這不是樺道大夫的醫(yī)館么?”
許云裳都沒顧得上和大夫打聲招呼便直接講秦湘兒放在床榻。
“云王…”
一聲熟悉的聲音映入耳旁,許云裳回頭一看,這間醫(yī)館的大夫竟然是慕司守的師傅樺道。
“樺大夫?”
“殿下居然會帶女人來老夫這兒…”
“樺大夫,你快幫我看看她,她的手受傷了。,而且還吐血昏迷了…”
樺道看向秦湘兒嘴角微調(diào)。
‘火神殿下,司命官在此等候多時了…’
樺道給秦湘兒把了脈,“暫時不會有事…有什么問題還等老夫仔細(xì)研究啊……”。
樺道雙眼微睜,看著焦慮的許云裳和為難的竹九。
“云王應(yīng)該還有要事在身吧,這姑娘沒個一兩天的還無法清醒,不如就先放在老夫這兒吧。”
許云裳被樺道提醒,想到了太皇太后召他入宮一事,確實(shí)無法再等下去了,而他是對樺道十足十的信任,“一定幫我照顧好她……”
“嗯,還請云王,幫我把我那徒兒一并叫來吧,有他在也有幫手,畢竟我這醫(yī)館也就我一個大夫啊。”
“好。”
隨后許云裳在看了一眼秦湘兒之后就離開了。
樺道看著許云裳的背影拿出司命官的口吻無奈感嘆了一番。
“兩神之糾葛,天劫亦情劫,必經(jīng)生離死別…愛而不得啊……”
一天以后
秦湘兒迷糊的起了床,睜眼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自己一點(diǎn)也不認(rèn)識。
“怎么回事……”她隱隱約約還得有刺客,然后她因?yàn)樾目谔弁卵?,可她又怎么會在這兒呢?
看這兒的擺設(shè)應(yīng)該是醫(yī)館...
疑惑的秦湘兒四處走了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司守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外面磨藥材。
“司守?”秦湘兒喊到。
慕司守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湘兒喊到,“你醒了?”
“這位是……”
“旁邊這個老頭是我?guī)煾笜宓馈!蹦剿臼嘏艿角叵鎯好媲耙贿厰v扶著一邊解釋。
“樺大夫…多謝?!?p> 樺道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秦湘兒身邊為她把了脈,“你的恢復(fù)能力很強(qiáng),雖然奇毒攻心還好未完全爆發(fā)?!?p> 秦湘兒眉眼低垂,其實(shí)內(nèi)心有些許害怕,但又立馬裝作沒事人一樣笑著。
“哈...我的運(yùn)氣是不是很好......”
“是啊,姑娘運(yùn)氣是不錯....”
慕司守卻沒有像樺道一樣應(yīng)和秦湘兒,而是滿臉不悅地看著他們。
“是個屁!誰幸運(yùn)會象你一樣三天兩頭遇到刺客,好幾次我差點(diǎn)以為你的命危在旦夕了!”
“哎呀,好了好了,人活著就好了。灼華,藥磨好了沒?”樺道沖著慕司守喊道。
‘灼華?’
秦湘兒覺得灼華這個名字即陌生又熟悉,有種說不上來的思念和傷感.
霎那,秦湘兒腦中突然閃過和慕司守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躺在血泊中的畫面。
就在秦湘兒陷入回憶之時,慕思守的話打斷了秦湘兒的回憶。
“老頭,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叫慕司守,這么多年還能叫錯……”
樺道笑了笑,“老了,越老越糊涂了……”
秦湘兒已經(jīng)將這醫(yī)館四處都走了遍都沒有看到許云裳的身影。
“對了,公子呢?”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云裳因?yàn)楸惶侍笳龠M(jìn)宮中,在回府把事情交代給我之后就進(jìn)宮了。應(yīng)該是想讓云裳為她幫忙籌備她一個月之后的壽宴。”慕司守向秦湘兒解釋著。
“這樣啊……”這兩日秦湘兒都和許云裳待在一起,許云裳突然不在身邊她竟覺得有些許寂寞。
樺道看著神情落寞的秦湘兒調(diào)侃道,“云王不在,秦姑娘是心中寂寞了?”
秦湘兒的心情突然被樺道說了出來,便連忙辯解,“寂寞,什么寂寞啊,我是擔(dān)心公子這兩日奔波過于勞累,是……是擔(dān)心!”
“老頭,你要是這么閑的話,不如看看你煮的藥吧,都快糊了?!蹦剿臼卣f到。
樺道也確實(shí)聞到了一股焦味,“壞了,我的藥!”樺道跑到灶臺上趕忙把藥盛了出來。
隨后樺道把一碗黑乎乎的藥端到秦湘兒的眼前。
“聽灼華……聽司守說你之前失了記憶,這碗藥雖然不能讓你立刻就好,但可讓你緩慢的恢復(fù)?!?p> 秦湘兒低頭望著眼前這碗看著就難喝的藥,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便一口喝了下去。
沒想到這要不僅是看著苦,喝起來更是要人命啊。
舌尖上竟然還挺留著火辣辣的味道。
這都加了什么啊?才能煉就這么奇特的味道......
秦湘兒張著嘴,想著呼吸點(diǎn)新鮮空氣能好些。
看到秦湘兒如此丑態(tài),慕司守都有些不忍直視。
他走向前來,把一塊方糖直接打開塞到了她的嘴里面。
甜味在嘴中散開,讓她覺得好太多太多了。
“我這個師傅不僅人奇怪,做出來的藥味道比他這個人更奇怪。不過醫(yī)術(shù)確實(shí)不錯,喝了他的藥,興許失憶就好了。”
“是啊.....”
秦湘兒在原地踱步,心里略有所思,“樺大夫!”
她突然叫住樺道,并且向他那兒走去。
走道了樺道面前,秦湘兒突然間神色變得異常沉重,“可否借一步說話?!?p> 可周圍除了樺道就只有慕司守一人,這么做明顯就是像避開慕司守。
“樺大夫,我體內(nèi)的毒是不是根本就無藥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