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月慢慢扶著何南秋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加快速度挖出夜交藤,用布仔細包好背在身上,又抱起昏迷不醒的何南秋往太傅家走去。
太傅正在家門口給菜田除蟲,見了沉江月有些驚喜,又看到他懷里抱著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自然以為沉江月娶了妻。
沉江月連忙把那夜交藤遞給太傅,沒有多說話就快快抱著何南秋回到屋里,細細查看她的傷口。
他緩了口氣。還好,雖然衣服染了紅,但傷勢不深,只是擦傷皮肉。
然后端來溫水,一點一點擦去何南秋衣服上的塵漬。
她的衣服好多地方都破了,露出里面帶傷的,細嫩又潔白的皮膚。
沉江月的臉微微有些紅。
他又拿來金瘡藥勻勻散在傷口上,找來紗布輕輕包起來。這才出屋打去自己身上的土。
“月兒,你幾時娶親也不告訴師傅?”太傅笑呵呵地,“怎么如此不慎讓她受傷?!?p> 沉江月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清冷的氣質硬是多了點可愛“師傅不要胡言亂語,我與牡丹仍是朋友?!?p> “朋友,哈哈,朋友好啊,相處久了得來的情才更牢固。”太傅捋一捋胡子“月兒有心了,送老夫這樣極品的夜交藤?!?p> “我只是在谷里偶然發(fā)現(xiàn),想著師傅喜歡琢磨醫(yī)道,就順便挖來送給師傅?!?p> “說吧,找我何事,是晟兒找我進宮?”
“正是,皇兄有要事商議?!?p> “那等你的牡丹醒來,咱們便走吧。老夫去為她煎些藥?!?p> 小院里沉江月一人踱著步,踱來踱去不知道多少圈了,清冽的氣質仿佛謫仙,在窗里邊,剛醒來的何南秋看得好像心里有小兔子在跳。
以前跑酷也經常受傷,所以身體素質比較好叭,醒來得這么早。
看看傷口已經包上了紗布,干干凈凈整整齊齊,何南秋心想,這肯定是月君親自包的。
她推開門,悄悄咪咪走到沉江月身后,踮起腳尖想蒙住他的雙眼。可是沉江月好像有所察覺,趁她沒蒙到就轉過來輕輕擒住她小巧的手腕。
“牡丹,你可知我是習武之人,嗯?”沉江月一雙鳳眸帶著笑意,點了一下何南秋的鼻尖。
“哎呦喂哎呦喂…老夫來得真不是時候,擾了你們親熱。姑娘,快把這草藥趁熱喝了,能補血生肌?!碧狄贿呁@邊走一邊招呼著。
沉江月從沒想到仙風道骨的師傅,竟也有這樣油油膩膩的時候。他額頭一道黑線。
何南秋倒不覺得什么,以前跳校園集體舞的時候總是要拉男生的手。
她喝了草藥準備謝太傅,倒不知該怎么稱呼。
太傅親切地端詳著何南秋,不錯,儀態(tài)大方樣貌端正,是個當夫人的料。
“姑娘稱我唐老便可,古稀老翁也不看重什么名聲。既然姑娘無大礙,那咱們就上路吧。”
因為要接太傅,沉江月備了小馬車。
三人上車是有些狹小,何南秋擠在沉江月旁邊,太傅坐在他們對面。
沉江月身上有清冽好聞的氣味,何南秋聞著特別舒服。
和唐老說了會兒話,她才知道這里叫清客谷,谷里的花汁液是有毒的,觸碰的人輕則嘔吐重則斃命。
何南秋暗自慶幸,又有些惋惜,“只可惜這樣好看的花挪不回家里了?!?p> “月君,送我到谷邊就好,我的馬兒還在那里等著我?!?p> ……
到谷邊,一片葉子吹過,空空如也。
……
?。∵@該死的馬,踢得我跌進谷里又自己跑了…跑了啊!
回去我要紅燒馬肉!清蒸馬蹄!踩爛它的馬頭!?。?p> 何南秋憤憤不已,放下簾子跟月君他們一起回城了。路上,唐老還一直給她講沉江月小時候的事。
噗,沉江月竟然特別怕?lián)习W癢,小時候還總是因為別人撓他哭,太可愛了。
看著旁邊沉江月還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坐的特別端正。
何南秋暗打算盤,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試試。
看他還怎么冷清,怎么端正。
沉江月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仍一本端正地叮囑她記得換藥。
相府里,何相下朝有一段時間了。
“怎么還不見大小姐回來。”他在別苑疑惑地徘徊。
“大人,塵兒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彼皖^抿著嘴。
“大人沒覺得小姐自從流光舫受傷后就像換了個人嗎?從前的小姐一點都不喜歡杏花,只不過那是老夫人的遺物才沒砍掉杏樹,如今天天看花?!?p> “而且小姐嗜殺的性格沒有了,那日見您殺了劉相還吃驚了許久。”
塵兒皺眉看著何相:“若她真的不是大小姐,我們一定要除之趁早!”
何相摩挲著額頭,“也許只是記憶缺失的緣故。那你做些板栗酥,一會兒我親自試探,必要時你便端上來。”
“大人好主意,小姐對板栗過敏,就算記憶缺失不再抵觸,紅疹也能證明她的身份。奴婢這就去做。”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4-04-25/e9aa0c4bcd58a60c8d13846b73782ff8LJTOy9cXkjd3Y1G.jpg)
清平樂師
何南秋到底該不該過敏呢,我有點猶豫, 還有每個人物的名字都有自己的含義。 比如沉江月,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比如塵兒,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塵兒這個以后會細說的,關于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