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披云掛墜,雨,輕歌輕舞,風,撩百花落瓣,人,袖舞裳瀾,郭妃一袖嬌睿,醉迷天子捧嚼,娟舞殿外雨奏百歌,容華殿內(nèi)曲香繚繞,優(yōu)美動人的文字修飾,只為掩蓋主人公的一身哀傷,拇指扣字,袖沾眼角,這一季的疫情肆虐,感謝天下所有的白衣使者。
一聲驚雷,電閃長空,光比聲快,故作顛倒,天子斜躺案臺,醉目直瞄容華雙足,天子之難,古今有知,殺一個,不得不扶起一個,忘一個,不得不重新想一個,內(nèi)心的孤獨與思念,總是讓人想忘又難忘,天子也是人,也有一顆平凡的心。
此刻的天子,醉賞郭容華,心不知不覺想起了弋孌皇后,不對,此時應該稱她為敉夫人,新曲唱舊傷,親情難愈,天子失聲暗責“此刻的皇兒你在哪里呢”,天子醉入旁思,心嘆,不想也罷。
郭容華袖舞收定,她碎步上前,丹口吐潤,直呼陛下嬌寵,她來到天子身邊,禮后輕奪天子銅嚼:“陛下,您醉了嗎?”
天子袖子一撫郭容華香腮,輕輕攬住她回答:“不!朕剛入佳境,容華莫要掃興,朕若怒了,妾可愿擔責?”
郭容華一臉嬌容,手指直撩天子后背:“龍顏未怒,這不是天已降大雨,陛下您說,您怎么罰本宮吧?!?p> 天子摟住郭容華喃呢:“罰不降罪,這天泣地悲,龍有傷吟,朕有憂傷而淡淡,朕不開心?!?p> “喏!”郭容華起身行禮,也弄的天子一臉茫然。
天子抖袖問:“你要干嘛?”
郭容華,緋衣?lián)u指容華殿外:“天惹龍怨,妾愿起舞敬天,雨停妾收舞,雨憤妾愿亡!”
天子動動嘴,一手拉住郭容華斥責:“別浪,趁朕脾氣沒來,你跪下收愿吧?!?p> 郭容華緋衣抖袖,傾身雙手扶住天子雙肩:“陛下看不起本宮?”
天子看郭容華一臉信心,他指著容華殿外沉吟:“朕不信!你莫要欺君?!?p> 郭容華朝天子施禮,緩緩后退數(shù)步,突然轉身如飛蛾撲火,雨浸緋衣輕抖,袖擺一地濕霧繚繞,郭容華起舞,雨避風躲,袖卷飄雨,驚的雨絲飛濺,如雁傲長空,如魚得水,花開吐蕊,更像袖護掩花殘。
以舞敬天,舍身撫龍吟,容華動華容,而郭妃更嫵媚,孝心撫天泣,舞安大地悲,天子已驚的龍目唇呆,而雨卻慢慢越來越細。
片刻,云散霧開,南方一輪橙日,吐著甜潤,她毫不客氣的放射光芒,郭容華收舞,手疊肚臍,一臉雨珠掛在睫毛,癡癡的朝容華殿內(nèi)傻笑。
天子邁步出了容華殿,突然上前撫摸郭容華,他一臉不可思議驚嘆:“??!郭容華,你是怎么做到的?”
郭容華擰擰袖子一甩,雙肩一抖癡癡嬌笑:“陛下指的是哪方面呢?”
天子吞了吞口水追問:“都有,雨為什么停?而容華的衣服卻沒濕,朕,朕在做夢嗎?
郭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天子耳畔輕聲:“陛下,臣妾送您一串七彩琳瑯你要嗎?”
天子又是一驚,他咂咂嘴摸不著頭腦回答:“要,郭容華藏哪兒了?快讓朕瞧瞧!”
“嘻嘻……”郭容華笑的一臉華容顫抖,然后拉著天子一指天空:“陛下,您請看!”
天子隨郭容華指引,他龍目一掃天際,先驚聲:“啊……,”然后盯著七彩斑斕念念有詞:“不!這不是真的,朕一定是在做夢?!?p> 郭容華依舊癡癡傻笑,窺視天子目驚口呆,然后伸手捂住天子雙眼一會兒,才輕聲喊了一句:“收!”
天子忙扯開郭容華袖子,再去看天空中的彩虹,這時只見七彩斑斕只剩寸許尾巴,慢慢眨眼即逝,天子久久沒回過神來,然后依舊盯著空中輕聲:“不……?!?p> 郭容華看天子意猶未盡,她輕輕捅捅天子腰間:“陛下,您開心了嗎?”
天子低頭看了郭容華一眼,仿佛有千問萬言,他指著郭容華濕漉漉的袖子失聲:“不!你不是人!袖舞天晴,淋雨而裳不濕,你是仙子下凡?”
郭容華得意而不露喜色,而是酸酸回答天子:“袖舞天晴,也比不上婤舞秀百蝶,妾,妾不如婤!”
天子根本沒聽郭容華再說什么,而是一心問郭容華:“你這水不沾裳,手捉七彩琳瑯入目,又袖摘虹彩而藏,怎么做到的?”
郭容華聽陛下又問,袖掩眼角輕抹,欲哭欲淚回答:“陛下,妾想弋孌姐姐了,是皇后夫人告訴妾的,托妾要照顧好大皇子?!?p> 天子轉身痛苦的閉上了眼,他袖打郭容華:“住嘴!朕心情又不好了!”
郭容華不但不聽,反而掩袖哭出了聲:“就知道您!自那婤昭儀入宮,您多久沒來看我了?弋孌姐姐在時,各宮各殿您雨露均沾,現(xiàn)在陛下是那婤昭儀一人的,您偏心都偏衣服外邊了,你就差把心交于婤美人兒了!”
天子上前勸撫郭容華:“好了,好了,朕以后常來還不行嗎?!?p> 郭容華:“嗚嗚……”又哭,她推一把天子:“不需要了,您回您的東宮去吧,婤在東宮,您魂在東宮,娟舞宮算啥,容華殿又是啥,都比不上一個婤昭儀!”
天子一把摟住郭容華,用袖子擦了郭容華眼角:“她不是種上了嗎,朕要照顧不是嗎?”
郭容華突然摸了摸自己腹部,一改嬌口反駁:“您還說,您嫌妾不生苗,要不是婤昭儀得瓜不便,您才不會來我這兒!”
天子見郭容華哭個不停,堪稱梨花帶淚,他瞬間心疼,帶著自責口氣回答:“朕哪有!那你告訴朕,朕該怎么做?”
郭容華一臉傷心抽泣回答:“您是陛下,誰敢讓您做什么,妾受弋孌姐姐所托,了卻不了弋孌姐姐的心愿,妾寢食難安,妾,妾不活了,也點燃容華殿,隨弋孌姐姐而去!”
天子又聽郭容華舊事重提,他猶豫不決,最終下定決心表態(tài):“虎毒還不食子呢,朕準了,放回大皇子,軟禁困龍閣!”
郭容華一聽軟禁,又向天子哭鬧:“不嘛,軟禁,您還困龍!您這不是毀了皇侄嘛!”
天子一臉為難,臉色一冷訓斥:“夠了!他罪不可赦!不困龍,必關天牢!”
郭容華突然不哭了,袖打天子轉身:“陛下眼中,本宮還比不上婤昭儀,得罪婤昭儀的人都該死!”
天子轉身追了上去,她拽住郭容華袖子搖了搖問:“說,朕給你個機會,你抓住了,只能一次!你說朕怎么辦?”
郭容華突然一笑,反身擁住天子坐回案臺,然后嬌喘滴滴開口:“把大皇子交給妾吧,反正被貶了,讓妾替弋孌姐姐教養(yǎng),妾保證不讓他出容華殿半步?!?p> 天子聽郭容華一說,他遲疑不定來回來去,然后想了想突然開口:“準了!教好了朕賜功德,教不好你同罪!”
郭容華一聽天子同意,她忙行禮叩拜:“謝陛下開恩,妾替弋孌姐姐謝謝您!”
“就這樣吧,朕還有事,你跪安吧。”天子說完人也已經(jīng)出了容華殿。
郭容華起身送駕,她望著天子而去的背影,目光漸漸的冷了下來,她踏著積水上前幾步,望著積水中的倒影,她掩袖窺視自己良久,然后,抬頭仰視東宮方向而觀,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