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王怒氣化悲憤,他拎起東媽端來的酒拼命灌了下去,這一刻,思王府的美酒再也不是原來的味道,又苦又辣嗆的思王直咳嗽,而思王越是喝不下越是往死里灌自己。
酒順思王嘴角淌濕了胸口,思王扶著酒壇坐在案臺,胃內心酸苦辣已翻江倒海,他強忍著難受想張嘴外喝,可剛張嘴“噗……!”一聲,一口血夾雜著酒香噴了出來。
東媽見此雙膝一軟哆嗦著跪倒:“殿,殿下……?!?p> 思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備馬!”
東媽哆嗦著去馬欄牽戰(zhàn)馬,思王也跟了出來,東媽牽來戰(zhàn)馬,思王縱身一躍拍馬朝皇宮而去。
夜依舊悄悄來臨,萬家燈火通明,思王一人一馬殺氣騰騰的朝皇宮急馳,皇宮禁衛(wèi)見狀紛紛抽刀阻攔,思王躍身下馬,他一身憤怒全使在了劍上。
皇宮禁衛(wèi)根本不是思王的對手,戰(zhàn)局還沒拉開,就已經(jīng)被思王打敗,聽到城樓鼓聲大批禁衛(wèi)抽刀朝宮門涌了過來,思王如惡魔附體一樣瘋狂,不殺來者只傷其腕,他劍尖如毒蛇瘋狂舔著禁衛(wèi)握刀的手,所到之處血流刀落。
“讓開!”李苅冷呵一聲,命令禁衛(wèi)散開,他雙手握住刀柄,朝思王劈了過來。
思王見此,手腕一轉劍鋒劃破空氣,他沒有躲李苅的刀,而是用劍瘋狂纏繞刀身,李苅被感手腕發(fā)麻,思王的劍像游龍附身,纏的他刀柄有些握不住。
李苅急忙后退避開,他揚了揚刀準備候機再上,而思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劍指朝陽宮一步一步靠近,禁衛(wèi)抽刀圍住思王不敢上前,李苅咬著牙從思王背后揮刀劈了過來,思王突然轉身一側,左手狠狠的掐住李苅脖子。
李苅掙扎幾下未果,他放棄了抵抗,“哐啷”一聲,他手中的刀已經(jīng)墜地。
思王見李苅放棄了抵抗,他緩緩松開左手,然后抹平了李苅肩上披風,李苅見思王轉身又去朝陽殿,他伸手摁住思王的肩膀,思王用眼角余光瞥著李苅,而李苅對思王輕輕搖頭。
思王用手擺脫李苅的阻攔,依舊劍指著朝陽宮方向而去,思王在前,禁衛(wèi)紛紛抽刀圍著他收攏,思王一路打到朝陽殿,劍一直始終指著朝陽宮邁進。
思王被禁衛(wèi)圍著蹬上了朝陽殿,天子背對思王揚揚手,禁衛(wèi)見此便退下分散,思王距離天子三步停了下來,天子見思王遲遲不肯動手,他轉身蔑視著思王:“皇兄別來無恙?!?p> “呼”一聲,思王揮劍帶起一陣風,他劍指天子回答:“臣弟給陛下送份大禮!”
天子坐回龍案,他抬手倒了一杯茶推給思王,然后大聲放言:“天下人都可以行刺朕,而唯獨皇兄你不會。”
思王見此一臉痛苦放下了劍,他取出袖袋內的盟約扔在了龍案,然后轉身向朝陽殿外走去,天子朝思王提醒:“皇兄,就這么走了?”
思王停住了腳步,他緩緩閉上了眼,天子起身向朝陽宮后殿喊了聲:“出來吧……?!?p> 妤埕慢慢從后殿走來,她行禮有些不方便,然后對著思王背影招呼:“妤埕,見過思王,千歲,千千歲!”
天子“嗯!”一聲,他抖抖袖子示意妤埕坐下,然后朝思王諷刺:“皇兄,如有話你自己問她吧?!?p> 天子說完起身向后殿走去,妤埕突然拉住天子:“陛下,”然后起身向思王叩拜:“本宮喜歡陛下,天子能給的你給予不了我?!?p> 思王心在滴血,他緩緩轉身怒視妤埕,天子見狀拉著妤埕給她壯膽:“皇兄你聽到了?她自己愿意的,朕可沒強迫她?!?p> 思王面無表情傾身施禮:“如此甚好,臣弟告辭!”
“慢著!……”天子打開龍案上的盟約翻看著,然后垂首寄哀思,他緩緩開口:“弋孌皇后駕薨了!”
思王突然一抖,他“呃!”輕咳一聲,用手死死捂住嘴巴,強行壓制胃管里的殘液,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天子:“臣弟知道了……。”
思王邁著沉痛的步伐,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很多,他走出了朝陽殿,一個重心不穩(wěn)一頭扎了下去,手拍著石板大口吐血,一邊哆嗦著擦嘴,一邊朝弋孌宮方向挪步,魏公公見此上前攙扶。
思王站穩(wěn)擺脫了魏公公,他努力保持自己不喘,一步一步慢慢朝弋孌宮而去,夜風悲嗚,吹的思王雙鬢飛舞,旋風打著漩渦吹的弋孌殿灰塵飄飛,思王見弋孌宮已化為灰燼,他遠遠的停了下來。
魏公公見這個七尺男兒如此脆弱,連天子都不怕的男人,一生放蕩不羈,這一刻猶如渾身被抽干了血液,一副骨架硬著這副皮囊,魏公公傾身行禮安慰“殿下節(jié)哀!”
思王動動嘴角他又想嘔吐,捂住嘴巴一直咳個不停,沙啞著聲音問:“究竟為什么會這樣?”
魏公公仿佛一點都不傷心,他指著弋孌殿回答:“殿下可曾見到弋孌娘娘?”
思王握住劍柄,劍在鞘內咯咯咯響,隨時有出鞘傷人的可能,魏公公也突然嚇了一跳,他向思王施禮:“娘娘薨駕娟舞殿,老奴帶殿下瞻仰鳳容?!?p> 魏公公邁著碎步領思王去了娟舞殿,殿內檀香繚繞,光祿真人搖擺著拂塵做法,見有人來慌忙起身叩禮:“羽人叩見思……!”他話語一出方知說錯,慌忙改口“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思王本來一心悲痛,突然聽光祿真人這么接駕,他心底一沉沙啞回答:“免禮!”
思王推開棺槨一角,見皇后遺體一身罪態(tài),他拳頭握的咯咯咯響,然后他盯著棺槨內問光祿真人:“誰讓你這么干的?”
光祿真人慌忙跪下:“回殿下……”然后他又向朝陽宮方向托手施禮:“是陛下的意思!”
思王輕輕蓋上棺槨,瞟了光祿真人一眼:“真人哪里人?哪里皈依得道?”
光祿真人起身施禮:“羽人西昌人士,自幼流孤戰(zhàn)火,十三歲皈依西涼法蟬觀,十八歲便游歷四方……?!?p> 思王表面再聽,心里暗暗觀察光祿真人,見光祿真人說的有頭有尾,他不好再問更多,而是很客氣的向光祿真人回禮:“真人辛苦了。”
思王出了娟舞殿,回頭見魏公公尾隨了過來,他停下來問魏公公:“那道人怎么混進宮的?”
魏公公拂塵一擺,左右環(huán)視一周才悄悄開口:“婤昭儀請進宮的……?!?p> 魏公公見思王不搭話,他又上前靠了靠向思王透露:“那真人,還在為陛下煉制長生藥呢!”
“咳咳咳……?!彼纪跷孀炜人詭茁暎缓蟪汗卮穑骸氨就踔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