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意城?
什么大勢。
石虎表示自己正在和石悅以及張賓跨服聊天,怎么他倆都在整些自己不明白的詞句,這樣真磨人。
“什么狗屁天意城,小……張賓,你不會拿一些有的沒的來搪塞我們吧?!?p> 石虎又要拿大,趁機(jī)嘲諷一波張賓,可冷不丁對上石悅笑嘻嘻的眼神,突然背脊發(fā)涼,悻悻然,不敢言語。
“有些事他總要知道?!笔瘣偟故瞧届o,好像沒有生氣,“張賓,你來給他講講天意城吧?!?p> “諾。”張賓忍笑,正色道,“可能對于很多人而言,究其一生也不會接觸到天意城,可對有些人而言,只要順?biāo)浦?,就可以接觸到他們?!?p> 張賓話里稍微捎帶一句石虎,石虎是既想發(fā)作又不敢發(fā)作,畢竟他就是個弟弟,當(dāng)然即便是個弟弟也不妨礙石虎心里嘟囔幾句,說得可真邪門。
投奔我大哥之前,想必在茶館說過書吧。
張賓最愛看石虎弄不死他的表情,就連語氣都高昂了幾分,畢竟他的人生就是在一次又一次作死邊緣反復(fù)試探:“其實說來也不奇怪,畢竟洛陽城里的公卿們必須保證自己的手都是干凈的。為了滿足他們的需求,一系列刺客組織應(yīng)運(yùn)而生,這些人寄生于公卿,依靠公卿的欲望存活?!?p> “而天意城就是其中最為著名的一支刺客組織,一個自號天意難違的刺客組織?!?p> 石虎聽了不以為然:“切,盡說大話,不過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臭老鼠罷了……”
“不錯,他們確實是一群老鼠?!睆堎e道,“那些跟他們常年打交道的公卿也是在事后這么說他們的。除此以外,公卿還管他們叫吸血鬼、死要錢?!?p> “而這既是他們的缺點,也是他們的優(yōu)點,盡管請?zhí)煲獬莿邮仲M(fèi)用頗高,可他們做事倒堅決,讓他們殺誰就殺誰,比起一些會被目標(biāo)感化的刺客靠譜多了。”
“當(dāng)然,假如只是靠譜,天意城自然不會有現(xiàn)在的名頭,他們真正靠譜的地方就在于從來沒有失手過?!?p> “無論什么任務(wù),只要天意城狂毒浪花四大刺客出手就一定能成功。”
“至于這里面,還有你的一個熟人呢,石虎?!?p> “胡說?!笔⑴陌付穑拔夷睦飼J(rèn)識這些匪類?!?p> “不,你認(rèn)識。”張賓道,“風(fēng)吹雪就是狂毒浪花中的一員,雖然剛剛遞補(bǔ)四大刺客不足兩年,但卻在江湖上闖出極大名頭??善沁@樣的人物,在四大刺客中只能算是小字輩,實力與經(jīng)驗遠(yuǎn)弱于其他三人?!?p> 聽到這里,石虎擦汗的手微微顫抖,風(fēng)吹雪這個紅發(fā)女魔頭竟然只排第四,還是因為只有四個人排名。
那么這天意城的實力該有多厲害?
“何況這還不是最厲害的?!?p> 石虎神色一凝,驚道:“難道還有比他們還厲害的人物!”
“起碼還有一個?!睆堎e道,“就是天意城頗不要臉,有點傻里傻氣,自號般若的城主?!?p> “他很厲害嗎?”石虎頭一次不敢在張賓面前犯渾。
“很厲害,但是究竟有多厲害,我不知道?!睆堎e道,“我當(dāng)年在賈皇后幕中做事時,曾聽說賈皇后請刺客屠戮曾與她競爭后位的衛(wèi)家?!?p> “初開始洛陽京中只當(dāng)賈皇后是個笑話,不僅人長得丑,甚至腦子也不怎么好。”
“這怎么說?”石虎都不顧上在意為什么皇后長得丑,心思全在這幫刺客為啥有錢不掙上。
那可是皇后給錢的差事,多少人搶著來都搶不著,你們這些臭老鼠居然還拿起大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因為衛(wèi)家當(dāng)年可是洛陽一大豪族?!睆堎e道,“他們祖上五代為將,收復(fù)河湟、奇襲禿發(fā)鮮卑、平定蜀中,全都是他們衛(wèi)家主導(dǎo)?!?p> “因為歷次大戰(zhàn),衛(wèi)家不僅族中培養(yǎng)了眾多高手,還收納了許多江湖好漢,那時節(jié)他們挾平亂之威,聲名遠(yuǎn)揚(yáng),又有幾個刺客敢跟他們較勁?這任務(wù)給的錢就是再多,也得換成紙錢之后燒了才能花。”
“可沒過多久,洛陽公卿們集體失聲,因為衛(wèi)家滿門七百余口被人盡數(shù)殺害,尸體腐爛氣味熏臭了半條街。”
“毫無疑問,一定有人接了這任務(wù),而這任務(wù)就是天意城主親自去做的?!?p> “后來我又奉命與般若打過交道,竟發(fā)現(xiàn)他這人十分奇怪,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說到這里,張賓的話戛然而止,石虎忍不住叫道:“快往下說呀?!?p> “往下說?”張賓壞笑,“嘿嘿,不告訴你。”
“你……我忍你很久了……”
石虎見張賓這作態(tài),不禁又要打張賓,又被石悅吼?。骸白∈?,休得胡鬧,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我們要走了?!?p> “走?走了去哪兒?”
“回東武陽?!?p> 石虎心里是不愿意走的,東武陽哪里有這里住的自在,但是無奈,他拗不過自己的哥哥,畢竟他只是個弟弟。
但作為弟弟,偶爾也要反抗:“為什么呀?”
“兩個理由,一來東武陽大軍出動,我必須前往督陣;二來清河崔氏要嫁閨女給我,我得回去相親,你快收拾行李,跑步前進(jìn)。”
沒奈何,石虎只得前去收拾行李,等他回來更是不得了,他大哥竟然與張賓舉著火把,潑灑油脂,要把這山莊給燒了。
“大哥這房子怪好看的,你燒了作甚,咱們不能留下它再回去嗎?”
“石虎別鬧,主公這是隱匿行藏。”
石虎瞪了張賓一眼,就你知道,就你明白,張賓無所謂他的臉色,傻子多了,還能一個一個計較?
“何況主公要求新氣象,豈能住在舊亭臺里?何況主公要與清河崔氏的貴女結(jié)親,誰知道那些挑三揀四的世家中人會拋出什么借口,倒不如把新樓閣的設(shè)計權(quán)交給那位貴女?!?p> “那也不至于燒了這處莊園,多可惜呀?!笔⑧洁熘?,當(dāng)年他們在王家為奴,又何止只有石悅想做這樓閣的主人呢?
對于兩人的猜測,石悅既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只是望著漫天飛舞的火蛇微微一笑:“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