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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李本田

第二十一章 定計(jì)

高僧李本田 青檐閣主人 2078 2020-03-31 08:00:00

  “主公,您這是怎么了?”

  王淵不知就里,甚是好奇,為何適才還是晴空萬里,這才一搭手,就變成陰云環(huán)繞。

  “這群混賬,竟用西貝貨欺瞞本王,真是該殺該殺?!?p>  東海王端著銅器,一臉慍怒:“分量不對,銅器入土必遭銹蝕,以致體輕,而這件銅器體重,一碰便知是今人偽造?!?p>  王淵手指銅器上形如辰砂的斑點(diǎn)道:“殿下,這上面還有朱砂斑,臣下聽說,銅器流傳千年,方才有朱砂斑?!?p>  “唉……淵公,你不知曉,銅器流傳千年方有朱砂斑不假,可這朱砂斑卻是不曾入水土的銅器方才有的,而這銅器是從土里來的,怎會有朱砂斑。”

  “何況朱砂斑偽造不難,只消漆與朱砂調(diào)和即可?!?p>  王淵恍然大悟:“殿下,可要臣下追回浪?”

  東海王搖搖頭:“算了,這天意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待孤王掃平海內(nèi),還師洛陽,再與他們算總賬。”

  說罷了銅器,東海王又道:“淵公,鐵箱寺那老禿頭可能信任?聽說南邊來了個(gè)禿驢,專程來尋老禿頭,只怕是把心思用在了瑯琊身上。”

  “你也知道,孤讓瑯琊那廝在鐵箱寺專心鉆研佛法,可莫要讓旁人把他發(fā)現(xiàn)了,不然可就是輕慢佛法,要遭報(bào)應(yīng)的?!?p>  作為東海王麾下謀主,王淵心里再了解不過東海王的想法了。

  他這位主公口中的瑯琊即是瑯琊王,因?yàn)樗母赣H庶出,所以在皇族中跟個(gè)透明人似的,但禍兮福之所倚,正因?yàn)楝樼鹜醪皇苋酥匾?,才使得他活過諸王之亂,成為宇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成年皇族。

  可是如今宗室子弟凋零,有名望的沒地位,有地位的沒成年,瑯琊王陰差陽錯(cuò)成為為數(shù)不多的壯年宗室親王,在某些人眼中,也是一塊香餑餑。

  為了除了這個(gè)眼中釘,東海王前往青徐地方募兵時(shí),順手將他賺入軍中,控制起來。

  待到東郡之后,東海王便責(zé)令瑯琊王在鐵箱寺出家修習(xí)佛法。

  他說是讓瑯琊王在鐵箱寺修習(xí)佛法,實(shí)則是將瑯琊王軟禁在鐵箱寺中,以此保證不會有人奉瑯琊王興風(fēng)作浪,也留下了不屠戮宗室的美名,可謂一舉兩得。

  “殿下只管放心,鐵箱寺是受我王家供奉方才起家的,那住持一族也是我王家家生子,再能信任不過了?!?p>  “那便好,眼下時(shí)局動蕩,若是再旁生枝節(jié),只怕于大事不利。”東海王道。

  “其實(shí)……”

  王淵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東海王道:“淵公不必忌諱,直接說出便可。”

  “殿下,以臣所見,與其將瑯琊王藏在鐵箱寺,倒不如將他放出……”

  王淵話未說完,東海王眉頭一皺:“淵公,此時(shí)正是多事之秋,若讓瑯琊拋頭露面,只怕并非國家之福。”

  “殿下,所謂用兵之道,虛虛實(shí)實(shí),與其讓戒色和尚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還不如直接指引他走到一個(gè)錯(cuò)誤的方向?!?p>  王淵說完笑了,東海王也笑了。

  若非王淵提醒,他險(xiǎn)些著相了,倘若真讓戒色和尚在城中隨意尋覓,說不定好真能讓他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讓他順著自己指引的方向去走,那么無論戒色和尚如何查探,他的一切行蹤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殿下,既然如此,臣下這就讓鐵箱寺的老和尚告訴戒色和尚,瑯琊王被殿下安置在山陽郡。”

  “淵公繆矣。”東海王搖搖頭,“鐵箱寺老和尚久未吐露瑯琊行蹤,若是直接告訴戒色,豈不是顯得有些刻意,倒不如由淵公出馬,與老和尚演一出絕妙好戲,以此騙過戒色?!?p>  “殿下高明?!蓖鯗Y及時(shí)為東海王送上高帽,而后心中繼續(xù)盤算如何讓戒色上套,“想來天下也會因殿下而大定。”

  東海王興致滿滿,為自己能夠捉住王淵的蹩腳而高興:“淵公謬贊了,孤何德何能能與淵公相提并論,?!?p>  “若孤帳下謀臣,都能如淵公一般智慮深遠(yuǎn),孤何愁大事不定?”

  王淵頷首而笑,與東海王繼續(xù)互吹:“殿下乃孝穆皇帝嫡子,可謂天生仁德福壽之體,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人,統(tǒng)御天下亦是自然之理?!?p>  “哈哈哈哈……”

  東海王聞言大笑,血統(tǒng)可是東海王最為自傲的屬性,他是孝穆皇帝嫡次子,本就是他的兄長早幺之后的第一繼承人。

  只可惜先帝爺愛孫心切,害怕他殯天之后,他那素有淳古之風(fēng)的傻孫兒被人欺侮,這才奪了本該屬于東海王的皇位。

  可是東海王素來仁孝,自然不會因此心生怨懟,最多每日召幕中精通易經(jīng)的謀臣占卜皇帝還余幾年壽數(shù)。

  皇帝若是壽數(shù)多,東海王便哈哈大笑,像哭一樣;皇帝若是壽數(shù)少,東海王便嗚嗚長泣,像笑一樣。

  “只可惜天下人多蒙昧,不如淵公一般透徹,諸如那戒色和尚,竟要迎奉瑯琊,將他置身于火爐之上,意欲離間我天家骨肉之情,真真心腸歹毒。”

  王淵適時(shí)接話:“戒色在江南素有多智之名,今見他不知天數(shù),可謂無德無才,想來那江南蠻荒之地也無幾個(gè)智謀之士。待殿下掃平中原,可傳檄而定江南。”

  “淵公所言極是。”

  東海王指著木柜上放著的細(xì)膩潔白的瓷器道:“淵公,且看這瓷器,它的顏色完全取決于燒制時(shí)工匠所添加的鐵,若是鐵加多了,胎釉會變青,若是再高就會變成紅褐色,倘若還要多,就會變成黑色。這樣一來,一個(gè)本該品質(zhì)上乘的瓷器就變成一文不值的廢品?!?p>  “而若是內(nèi)種都沒有一絲鐵器,胎釉就會呈現(xiàn)出動人的白色?!?p>  “孤就是這高貴的白色,那瑯琊則是那一爐燒黑的廢瓷,戒色不擁護(hù)孤,而屈身迎奉瑯琊,可謂不智甚矣?!?p>  東海王說罷,風(fēng)息云舒,大為快意,一掃被天意城戲弄而帶來的憤懣之情。

  天下能懂他的,除卻王淵之外還有誰人?

  兩人又?jǐn)⒘藥拙涞钟瘣偞筌姷姆铰?,王淵便要叉手告辭。

  便在這時(shí),只見東海王鼻頭聳動,拔出佩劍朝遠(yuǎn)處擲去,朝萬寶閣的角落中大喝一聲:“究竟是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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