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僧人眼見那蜃龍?zhí)舆M白霧之中,也不氣惱,依舊面帶微笑的道:“哼!你這小泥鰍,身為蜃龍,這幻象倒是有些門道,本座肉眼之下,居然看不穿!不過你也別高興!”
這白袍僧人說著,手一招,法元手中的七寶琉璃燈便飛到這年輕僧人手中。
“七寶琉璃燈,給我破除幻象。”
話音剛落,那七寶琉璃燈中的灰白火焰頓時大亮,光芒直接將面前方圓百丈的濃霧穿透。
而法元失了手中的七寶琉璃燈,微微一分神,那追著東方白的那一條火龍頓時消散。
東方白見狀,強行運轉法力,手中劍訣一變。
“錚……”那銀河仙劍一聲清鳴,白光暴起,便從法元的法相之上掙脫,回到東方白身邊靜靜懸浮,東方白則是靜靜的站在水面上,那些洶涌的浪頭一到東方白身邊三尺,便自行平靜下來,因此在左言眼中,四周一片波濤洶涌,只有東方白身邊三尺風平浪靜。
而那些飛向四面八方的蜃龍在這灰白光芒的照耀下,直接就變成一條霧龍。
而那白霧之中,卻有一條蜃龍正收斂了氣息,悄悄的朝著湖面落去,與此同時尾巴一甩,湖面頓時升起滔天巨浪。
“小泥鰍!你還是別走了,留下吧!”
這白袍僧人說著,伸手一指,那空中的佛珠頓時加速,朝著蜃龍?zhí)兹ァ?p> 蜃龍見狀,也顧不得隱匿行跡,直接鉆入湖中。
白袍僧人眼見蜃龍入水,依舊不急不躁,臉上始終都掛著一絲笑意。
伸手再一指,那佛珠也跟著蜃龍朝湖中落去。
約么過了三五個呼吸,湖中的滔天水浪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瞬間平息,蕩出一圈圈的波紋,接著湖面就浮現(xiàn)出了那蜃龍的腦袋,只見這蜃龍的脖頸上,正好套著一串佛珠。。
“小泥鰍,都跟你說了不要跑了!”
“你是誰?怎么能夠如此輕易的便將本龍擒???”蜃龍說著,突然臉色大變道:“真君,你是元神真君!不對,您是南方佛子!小龍見過佛子,望佛子發(fā)發(fā)慈悲,饒了小龍!”
此時的蜃龍完全沒有了先前囂張的氣勢,全然一副耙耳朵狗的模樣。
白袍僧人笑道:“呵呵!帶本座去龍冢,本座便放了你!”
“佛子請隨我來!”蜃龍絲毫不做考慮,直接磕頭如搗蒜,甚至于張開龍口,舌頭吐得老長,尾巴也是不停的搖晃著。
左言見此搖了搖頭,這蜃龍,好歹現(xiàn)在也是龍族了,居然一點龍族尊嚴都沒有,求其饒來,居然像哈巴狗一般!
白袍僧人看了東方白一眼,也不理會,輕輕一躍,便從畫舫之上飛起,穩(wěn)穩(wěn)的落到蜃龍的腦袋上。
蜃龍當下分開水路,朝著湖下潛去。
法元見狀也不再與東方白動手,而是輕蔑的笑道:“東方白,你還不走,等一下佛子騰出手來,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東方白道:“哼!在下可沒打算走!畢竟那龍??刹皇遣铇蔷扑粒脒M就進,哪個龍冢不是禁法密布,危險重重?你們南方佛子會死在龍冢之中也說不定呢!”
法元笑道:“呵呵!既然如此,等你死后,我會替你保管那銀河仙劍,到時候定然不會辱了那銀河仙劍的名頭?!?p> 東方白看向法元,那如同山溪古井一般的眼眸,沒有一絲波動,淡淡的道:“是嗎?仙劍在此,有本事就來?。 ?p> “貧僧不跟你逞口舌之利,有膽就別走?!狈ㄔf著,輕輕一躍,便落進湖中。
“哼!”東方白冷哼一聲,腳下一跺,銀河仙劍之上劍氣激蕩,直接排開湖水,朝著湖底落去。
赤尾道人見了,手中匕首一錯,隨即閃出戰(zhàn)圈,對城隍道:“城隍,這陽湖之中既然有龍冢,那龍冢之中必定有天材地寶,你我何不就此罷手,去龍冢之中取那天材地寶去,何必在此打生打死?”
城隍眉頭一挑,并不理會,手中銀槍一抖,便再次沖向赤尾道人。
“哼!你這莽夫,貧道可沒工夫跟你耗!”赤尾道人說著,身子一扭,便如同靈蛇一般竄入水中。
城隍見了,稍一思索,也追了下去。
決明見狀,也是脫出戰(zhàn)圈,對著青牛觀等四派中人道:“你們這些家伙,貧僧今日心情大好,便饒你們一命!”
說完也潛入陽湖消失不見,而決明的師弟們也跟著潛入陽湖。
白發(fā)老道見了,大聲道:“陽湖之中有龍冢,咱們不能讓彌勒教的賊子搶了先!”
說完白發(fā)老道便一頭扎入陽湖。
一時間,所有能下水,有本事下水的人,都入水去了。
而那些沒本事下水的人,也都停了手,各自提防。
左言見狀,拿出臨走時吳罡給自己的辟水珠,腳下一動快速沖向陽湖。
這辟水珠的確神奇,一入水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華,直接分開湖水,撐開一個一丈方圓的空間。
因為是夜晚,雖然是八月十五,月光正亮,這水下也是黑暗一片,好在左言是陰陽眼,即便不開啟的情況下,也能夜視。
因此這黑暗的水下對左言根本沒有一點妨礙。
而其他人就不一樣了,紛紛以法力催動法器發(fā)出光芒,只是那發(fā)起的光芒都不怎么亮,照明的范圍有限。
左言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因此并不靠近,而是遠遠的跟在后面。
“轟隆……”
一聲巨響,從湖底傳出,接著就是大量的氣泡從湖底冒出。
左言雙眼一眨,眼中黑白光華流轉,當即看到了巨響源頭。
原來是湖底的一塊數(shù)十丈大小的巖石,被南方佛子移開,撞擊在旁邊巖石上。
那巖石旁邊露出一個方圓三丈的巨大洞口,洞口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龍氣泄露出來,而那禁制旁邊,有一個寬大的石穴,里面有幾分光華,應該就是蜃妖先前借泄露出來的龍氣修行的地方。
并且,洞口之上,隱隱有光華閃動,好像是十分強大的禁制,便是左言的陰陽眼也看不穿。
“七寶琉璃燈,給我燒!”
南方佛子手托七寶琉璃燈,朝著洞口的禁制輕輕一吹,便見一絲灰白火線從七寶琉璃燈之上分出,隨即急速漲大,遇水不滅,朝著那洞口落下。
那灰白火焰落到禁制之上,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禁制也是光華亂閃,不過片刻,便有絲絲純正的龍氣泄露出來。
白袍僧人臉上那微笑,在此時也變成了大笑道:“哈哈!如此純正的龍氣!真是龍冢!真是龍冢!并且,應該是真龍的龍冢!”
說話間,法力狂涌,便見那禁制之上的灰白火焰再次暴漲。
接著,那洞口的禁制就被那灰白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化,顯出一個方圓三丈的洞口。
左言四下查看,正在躲在遠處,尋找進入龍冢的機會。
而那白袍僧人已經(jīng)駕馭著蜃龍進了洞口。
接著彌勒教眾人也在法元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左言到處查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東方白在何處。
片刻之后,以青牛觀為首的四派也魚貫進入。
左言緩緩靠近,也鉆進了洞口。
洞口之中石壁之上生長了許多藻類,這些藻類全都散發(fā)著淡淡的藍光,這些藻類也都是生在有龍氣的水域,只是沒有什么藥用價值。
因此,左言也沒有收集的興趣,緩緩的進入洞穴。
洞穴深處不時的傳來強烈的震動和悶響,應該就是南方佛子破除禁止發(fā)出的。
由此左言更是小心,自己前世一個稍微王侯將相的墓冢,都有幾位厲害的機關,這真龍冢雖然沒有什么機關,但是各類強大厲害禁法肯定少不了。
自己實力有限,要是落入真龍守護遺骸的禁制,可就只能等死了。
因此短短十多丈的洞口,左言足足走了近百息。
就在左言要進入一個岔道口的時候,突然瞥見洞口有白光閃爍。
左言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就見洞口之外,東方白懸浮在水中,雙手掐訣,身前有一面三角大旗,大旗旗面為天藍色,上面有許多白云化生而出,這些白云都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
這些白光源源不斷的從旗面飛出,遇水不化,層層疊疊的朝著洞口落下。
眼見這情況,左言慌了!
關于這三角大旗,左言在清河縣城隍給的書中有一本手札,其中就講的是修行界的知名法寶。
“白云聚仙旗!白云觀的防御至寶,也是白云觀護山大陣的壓陣至寶!”
這白云聚仙旗雖然是防御至寶,但是此時東方白用出來,肯定不是為了防御,也不是為了給這真龍冢增添一些祥云,而是為了……堵住洞口。
“放我出去!”
左言見狀,一面大喊,一面用出吃奶的力氣朝著洞口沖去。
那些白云在水中落下,看似緩慢,實則極快。
就在左言沖到洞口的時候,洞口還有一個井口大小的縫隙,因此,左言臉上掛上了笑容。
就在左言即將沖出洞口的時候,一個巴掌大的黑影突然從那白云的縫隙之中沖了進來,鉆進左言辟水珠的范圍,撞在左言身上。
這巴掌大的黑影雖然小,但是力道卻非常大,直接將左言撞的倒飛出去。
“放我……出去……”
話剛喊到一半,那些白云便已經(jīng)將整個洞口堵住。
左言就覺得心中一片哇涼,那哇涼的感覺甚至掩蓋了胸口被沖撞的劇痛……
緊接著,洞內(nèi)所有的禁制齊齊一震。
“白云觀!你們這是在找死!”
便在此時,龍冢之內(nèi)傳出一聲怒喝。
聽這聲音,正是那白袍僧人:南方佛子。
“什么情況?”
面對這一系列的變化,左言有些不明所以。
“小子,這龍冢是白云觀布下的圈套?!?p>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圈套!”左言低頭一看,自己懷中正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烏龜。
不管是這烏龜?shù)暮诓涣锴锏耐鈿?,還是那一對色瞇瞇的綠豆眼,都說明:這只烏龜,就是吳罡!
“你……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找真龍遺寶!”
左言聽了,哭笑不得的道:“可是你為什么要將我撞回來??!我本來是有機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