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門(其五)
林琴的驚呼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站在年輕的瘦弱男人身旁,那個身披白袍的女人……是叛國者林璇?
方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似乎世界總是有著自己的一套規(guī)律,不論過程怎樣,最終所有的線都會交于一點(diǎn)……
“什么人?”他不動聲色地掩蓋了自己的驚訝,用槍指著對面兩人。
“哈,你是……方先生吧!”那個瘦弱男人似乎沒有半點(diǎn)緊張,他向前走了幾步,望向方鐸的眼神……充滿了那種底層人民第一次見上流明星的好奇。
“我在問你問題。”方鐸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而瘦弱男人只是微微一笑。
“劉赫?!?p> “?”
“我的名字,劉赫?!笔萑跄腥?,也就是劉赫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如您所見,我就是個普通人?!?p> ……
“當(dāng)世界處于動蕩,只有改變才是生命的真理。那些只在乎過去和現(xiàn)在的人必將失去未來。”
街邊,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舉起雙拳高聲喊到,絲毫沒有在意周圍不斷投來的視線。
“得了吧,老杰?!币坏啦缓椭C的女聲打斷了這位老人的演講,老人不滿地回頭看去——那是他曾經(jīng)的同伴o5-6,“我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專心于現(xiàn)在的生活才是正道?!?p> “我同意六號說的,”o5-3,也就是那位帶著單邊眼鏡的復(fù)古男人,“即使你再怎么努力也沒用,收容所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我們什么也做不了?!?p> 說著,他拿出一只雪茄,拿出打火機(jī)講起點(diǎn)燃,緩緩地吞吐著云霧。
“等等,你不是只抽中華的嗎?”o5-4,那名黑人壯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人總會變的,”復(fù)古男人淡淡地笑了下,“不過,我們輸給黑淵的事實不管怎樣都無法改變?!?p> “現(xiàn)在就把這些重任都交給密大來處理……”
“不,”白發(fā)老者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身邊,那對蒼老昏黃的眼中爆發(fā)出新一輪的斗志,“我們還有補(bǔ)救,或者說贖罪的機(jī)會?!?p> 復(fù)古男人臉上的笑容僵持了幾秒便瞬間收回,他捻滅了煙頭,雙眼盯著對方。
“說來聽聽。”
……
現(xiàn)在的情況很微妙。
名為劉赫的年輕人堅稱自己是普通人,因為和林宇有仇又打聽到了消息才趕過來。
而那位相貌與林璇極為相似的女人……在經(jīng)過多重測試后也被證明并非是林璇本人,而是一名叫做麗貝卡·羅德的西方人。
林琴自然不會相信,她堅稱劉赫一定對林璇動了什么手腳才使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方鐸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
如果對方確實是林璇,他自然也有動手的理由,但如果不是,這兩人也不過和自己一樣,都只是外出旅游的普通公民罷了。
而就在此時。
轉(zhuǎn)機(jī),出現(xiàn)了。
地下室的三處墻角被一一打開——或者說陷了下去,里面透露出一條幽暗的密道。
經(jīng)過幾輪的測試,方鐸意識到,這是個迷宮,幾乎所有的入口都能同向另一個入口,也就是說,這個迷宮的復(fù)雜程度超乎想象。
本來方鐸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打算趕緊回去,找到克羅讓他交出林宇的真實住址。
但劉赫的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我在林宇的身上裝了追蹤裝置,”他從兜里拿出一塊玻璃片,上面正顯示著一個盧綠色的小點(diǎn)。
“這個綠點(diǎn)就是林宇,”劉赫臉上掛著奇異的微笑,“據(jù)我推測,他估計就在這迷宮的某一處……方鐸先生,你們的任務(wù)是將其暗殺吧?!?p> 方鐸眉頭一皺,他大概猜的到對方想要說什么。
“不如我們合作吧,”劉赫展開雙手,依舊微笑著。
“畢竟我們又沒什么沖突,目標(biāo)又一致,在這種地方互相有個照應(yīng)也安全些。”
方鐸再三猶豫下,還是答應(yīng)了對方的請求。
畢竟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劉赫是這樣安排的,入口有三個,方鐸和甘零走一號口,林琴和克萊絲走二號口,而劉赫則和麗貝卡走三號口。
待所有人都準(zhǔn)備好后,針對林宇的第二次討伐,正式開始了。
……
魔物帝國,四十四號區(qū)。
這里是廣為人知的紅燈區(qū),基本上所有違禁或常見的娛樂設(shè)施你都能在這看見。
這里黑幫縱橫,吸毒者隨處可見,垃圾堆里似乎從來不缺自殺或被殺的賭徒……當(dāng)然他們很快就會被處理掉,就算不處理也沒人會搭理。
因為這里是四十四區(qū),一個看似混亂實則嚴(yán)謹(jǐn)?shù)淖飷褐肌?p> 教會管不到這,有正義感的記者絕不會選擇來到這里……因為無數(shù)前輩的死已經(jīng)為他們打響了警鐘。
與偏僻的65新區(qū)不同,四十四區(qū)自古以來就是經(jīng)濟(jì)繁榮之地,附近有港口,周圍有多條火車軌道穿過……
但盡管如此,對于普通居民而言,這里依然是犯罪橫生的“無法之地”。
“你……你是誰?!”
某處小巷中,一只渾身血跡的黃衣鼠男舉著槍向?qū)γ娲舐暫堑馈?p> 他神情驚恐,槍支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極致的恐懼使他想要逃離此地,但身邊同伴的殘肢無時無刻在提醒他——
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
對面是一名身穿整潔黑袍的“神父”,他神情麻木,冷眼看著面前縮成一團(tuán)的鼠男。
“無聊?!?p> 只是撂下這么一句話,他便向前走去……
黃衣鼠男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是先前那地獄般的折磨,幾秒鐘后,鼠男巍巍顫顫地睜開了雙眼。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劫后余生的喜悅幾乎要將他淹沒……
但下一秒,他的身體便支離破碎,整個人化作一灘爛肉落在地上。
地下室中——
“你每次的根據(jù)地都在地下?”
神父,也就是老泰奧走進(jìn)這間地下室。
但說話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他肩膀上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眼球。
“還有深山老林里的寺廟。”里邊傳來一道嬉笑聲,聞聲望去——那“人”是J。
此時他正變成液體癱在地面上,不過表面出現(xiàn)了一張人臉,看起來怪驚悚的。
“你來做什么?”陸凡沒有回頭,依舊在盯著他面前那臺電視。
此時的他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往嘴里丟些花生。
“能讓我個位子嗎?”眼球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尖銳刺耳,不過兩人都習(xí)慣了。
“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