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平凡到極點的人,沒有任何出色的能力,沒有能讓人刮目相看的才能。
就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路人而已。
曾經(jīng),我渴望求知,渴望愛情,我也曾拼命追求過,但這兩樣我都沒能得到。
后來,我渴望工作,渴望出名,我投過無數(shù)的求職信,可他們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就是從電話那邊傳來一大堆客套話和聽不懂的專業(yè)術語。
現(xiàn)在,我只希望能有人給我一丁點安慰。
維克多待在他那潮濕而又布滿漏洞的屋子里,一邊回想著自己的一生,一邊默默地寫著“日記”——如果這玩意可以被稱之為日記的話。
他拿著手中發(fā)黃的紙張,顯得很不滿意,手上握著的筆無從下手。
最終,他躺在破舊的沙發(fā)上,放下寫到一半的“日記”,拿起了一旁的遙控器,按下開關。
電視里傳來紛雜的叫聲,但他沒有介意,相反,他現(xiàn)在正需要用其他的事情來緩沖一下心情。
雙目無神地望著電視機中的影像——
托馬斯·韋恩依舊站在他的專屬高臺上演講,他的妻子站在身旁安靜地等候著。
下面一位女記者提問道:
“韋恩先生,您舉辦這次活動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為了幫助更多的窮人,”托馬斯韋恩理所應當?shù)恼f道,一臉正義凜然,“我在哥譚看見了太多的不平等,我也領悟到一個道理——”
“貧窮使人丑陋,讓人們忘記道德與規(guī)矩?!?p> “因此,我才會選擇將我的財富,捐贈給需要的窮人們?!?p> 臺下響起一陣掌聲,托馬斯韋恩的妻子——瑪莎·韋恩也在微笑著鼓掌。
記者似乎也相信了臺上那人的話,面帶笑意接著問道:“那您覺得這種捐獻會對您和您的公司產生什么影響嗎?”
“這整件事和我的公司無關,單純只是我個人的慈善而已,”托馬斯做了一個標準的本國敬禮姿勢,“我只是想為這個世界的窮人做點什么,也讓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明白——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同情心與愛心,錢只是身外之物。”
“我的目標是:利用我所能用到的一切,為哥譚人民撐起一把名為‘平等’的大傘!”
“dad!”一道稚嫩的童音從身后傳來,托馬斯韋恩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轉過身抱住飛跑過來的兒子——年僅七歲的小布魯斯。
“我的孩子?!彼p輕撫摸著兒子的頭頂,妻子也緩緩走過來,眼中帶著些許淚花。
一家人和睦地抱在一起,接著便是眾人的掌聲......
維克多關了電視,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抓著手上的遙控器,沉默著......
幫助窮人?同情心?愛心?平等?
不存在的。
所謂的“慈善”不過是富人們的一種工具,用來拉攏民心,獲得名譽,以及塞住新聞媒體的嘴。
托馬斯韋恩確實捐贈了不少,但處于極度貧困的白豐卻一分錢都收不到。
市場價格依舊是這么貴,走到小巷即使是流浪漢也有被打劫的資格。
而他的生活,也依然是這么渾渾噩噩。
像是在黑暗中前進,看不見腳底的是什么。
別人還能在虛假的幸福或者縹緲的希望中走向終末。
但他卻沒有這種虛偽的幸運。
在哥譚,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區(qū)別永遠是這么大。
簡直就像是兩種不同的物種。
自從他唯一的好友被那些富豪的手下痛扁時,他便不可能再相信那些混蛋。
即使是生長在富有家庭,沒被丑惡沾染的小女孩,終有一天她也會被那些罪惡玷污,或者說,活成富人應有的樣子。
維克多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沒有人比他更懂“階級”這玩意兒。
他來自俄羅斯,在哥譚打拼了幾十年,就沒看見過哪個小巷沒有強盜與垃圾。
也沒見過哪個富豪會無緣無故施舍給那些乞討者食物。
就是這樣,哥譚,這個外表華麗的犯罪之都,無數(shù)人希望前往的打工圣地——
內部卻是無比腐敗與丑惡,他們甚至搞出了個所謂的“犯罪經(jīng)濟學”,建立了阿卡姆瘋人院......但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做這些并非是為了抑制罪犯......
只不過是為了上層人士的利益罷了。維克多癱在沙發(fā)上,熄滅了煙頭。
“本來是想換換心情的,結果切到這玩意兒......”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真不該打開電視。”
等會出去走走吧,雖然外面只有灰塵垃圾與令人厭惡的冰冷機器。他這樣想著。
反正我的壽命也不多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放在桌上的伏特加,將里面最后一口灌入嘴中。
然后又拿回那張日記,開始在上面寫著:
“能給我安慰的那些人已經(jīng)離去,我在這世間沒有依靠,只是盲目地前進,走著這條看不見任何希望的路......
可現(xiàn)在,我覺得這條路快走到頭了。”
......
利庫死了。
被他自己身上綁的炸藥炸死的。
本來林宇如果更小心一點還是能發(fā)現(xiàn)的,他的失敗就在于
——太過于相信身邊的人,而對外人的意見卻絲毫不接納。
真理會現(xiàn)在的地位,可以說是青門島武宗城,新生黑幫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派了。
甚至其市場直逼那些老黑幫,還把另一個新生幫派收并了。
對于老人們,這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敵人。
他們絕不會和任何幫派交結,從真理會成員的做事風格就能看出來了。
而此時與林宇結仇的很明顯不只有那些黑幫。
共生會老大得知自己新收的埋伏在林宇身邊的間諜被殺,并且用來寄重要情報和物件的貨船被毀,自然是氣憤無比,立即安排人手過去刺殺。
......
方鐸來到了海邊,和他的女友陽城愛子一起。
他來自然不是因為查案或是什么行動。
只是單純的散散心而已,順便陪陪女朋友。
這里他來過很多次了,以前也經(jīng)常出國旅行,所以對這邊很熟。
不過......那里之前不是有一家水果店嗎?現(xiàn)在怎么沒有了?
他沒有想太多,只是看了一眼那布滿蜘蛛網(wǎng)和灰塵的鋪子,便朝海灘走去。
但女友似乎對珠寶更感興趣,方鐸也就沒管,繼續(xù)向前走著。
此時差不多已經(jīng)是中午了,太陽光很強烈。
方鐸走了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
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個半埋在沙子里,在太陽光照射下散發(fā)出金色光芒的小玩意,方鐸繼續(xù)向前,伸手拿起了那東西。
一股怪異而又說不上來的感受涌上脊髓。
他定睛一看——
那是一塊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