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與南宮越胡鬧了一陣,日頭也高了些,便是有三三兩兩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林子來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便是見墨景揚與幾位世家公子打馬而來。
墨景揚瞧見兩手空空的鳳羽與南宮越,便是勒了馬調(diào)侃道:“哎呀呀,二位這一早上便是上林子里濃情蜜語,怕是要羨煞這林中的相思鳥了!”
鳳羽見墨景揚一臉不正經(jīng)模樣,便是不開口。
倒是南宮越難得好心情道:“相思之鳥尚且有情,總好過人情涼薄卻又處處留情?!?p> 墨景揚風流之名可謂是“聞名遐邇”,他自知南宮越此言便是暗諷他,于是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顧左右而言其他道:“難得見你進回林子,今日你我比一場如何?以日落為限,你若獵的比我多,回去我便將父親書房那副《山居秋暝圖》送到你御史府上?!?p> 南宮越不置可否。
墨景揚繼續(xù)道:“我若贏了……”他心思流轉(zhuǎn)便是挑眉道:“我也不圖你什么,你那赤追借我騎兩日便可?!?p> 赤追乃前年北晉來使進獻的千里良駒,模樣俊,性子烈。
墨景揚記得,當日鳳凌帝將他們這些“出類拔萃”的世家子弟都招去了馬場。
鳳凌帝有旨,誰若馴服的了此馬,便將此馬賜予誰。
最終是讓南宮越得了去,從此好好的一匹千里馬,便是日日被圈養(yǎng)在御史府里頭嬌生慣養(yǎng),想起來墨景揚便是覺著可惜。
如今見南宮越將其帶來了宕山,便是早就尋思著借來騎一騎了。
南宮越聽聞墨景揚之言便是道:“你還不去尋獵物?輸了墨老將軍的字畫怕是少不了一頓鞭子?!?p> 墨景揚見南宮越答應(yīng)了,又是道:“咱們先說好,我只同你一人比,到時候你可別說嫂夫人同你是一家的,她的便是你的。”
墨景揚與南宮越多年摯友,深知其“厚顏無恥”起來便是無理可說,于是早早將其可預知的套路堵死了。
不想南宮越卻是嗤之以鼻,他道:“不過贏你一副《山居秋暝圖》,何需夫人出手?”
墨景揚正想再說什么,跑在前頭的兩位錦衣公子遲遲未見其追上,便是回過頭沖他喊到道:“墨兄,墨跡什么呢?還比不比了?”
“來了,駕!”墨景揚聞言便是打馬追了上去,又是回頭沖南宮越喊道:“別忘了日落為限,不許耍懶……”
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林間,鳳羽瞧著南宮越戲謔道:“南宮越,你誠信不佳??!”
南宮越聞言便是擺出一臉正氣道:“夫人莫要道聽途說?!?p> 要說南宮越這道貌岸然的模樣,偽裝起來還真是無跡可尋。
鳳羽便不與其分說,又是想到適才那位錦衣公子之言,便是好笑道:“墨公子這是下了多少賭注?”
南宮越亦是勾起唇,瞧著鳳羽道:“夫人再不幫幫為夫,為夫怕是當真要被墨兄小瞧了?!?p> 知他最是會花言巧語,鳳羽聽多了便也樂在其中,于是牽過赤追,翻身上馬便是道:“跟我來。”
“好?!蹦蠈m越收起弓箭,亦是翻身上馬,打著馬兒緊隨鳳羽而去。
要說鳳羽昨日別的沒干成,倒是將圍獵場跑了個遍,知道哪里獵物多。
鳳羽便是帶著南宮越到了圍獵場的西面,這一帶的地勢險要了些,獵物卻是豐富。
鳳羽也不搗亂了,索性坐在大樹底下瞧著自家夫君大顯身手。
南宮越不愧與以穿云箭聞名的鐵衛(wèi)統(tǒng)領(lǐng)同門。
只見他眸光凌厲,箭無虛發(fā),不肖一會兒便是射下了四只大鳥,驚得這一帶的鳥兒都不敢來他們上空盤旋了。
鳳羽便是站起身,走到南宮越身旁,瞧著他額間細密的汗珠,便是掏出巾帕遞給他。
南宮越卻是不接,笑意點點地瞧著鳳羽,擺明了自己不動手,要夫人擦。
鳳羽失笑,抬手替他擦了擦汗珠,目光卻是忽然越過南宮越的肩頭瞧向了不遠處的山泉。
鳳羽停下動作,便是越過南宮越走上前定睛看去……
只見那流淌的山泉旁,分明是一頭受了傷的小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