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渣男克綠茶
王昊騎馬行了約十里地,見袁紫衣牽著白馬攔在路當(dāng)中,氣鼓鼓地說:“小子,你故意整我對不對?”
“不要說得像受害者似的,你這是整人未遂,偷雞不成蝕把米?!蓖蹶会樹h相對。
“我不過開個小玩笑,誰知道你這么過分?”
王昊一臉大義凜然:“你跟我雙標(biāo)就算了,在靈堂侮辱別人傳承、搶奪掌門也是小玩笑嗎?萬一門派就此分崩離析,非物質(zhì)文化失傳你擔(dān)得起責(zé)任嗎?”
站在道德高地往下啐,還真挺痛快。不,王昊覺得自己只能算道德平原,是袁紫衣站在了道德的馬里亞納海溝。
“我有不得以的苦衷,非參加掌門人大會不可。再說了你也不是好人,冒充什么貓形拳掌門招搖撞騙。”
“那你就錯了,我自創(chuàng)了貓形拳的功夫,光明正大地參加,哪像你巧取豪奪?你有能耐就自創(chuàng)雞形拳??!”
袁紫衣憋屈得不行,她自詡機智聰慧,孤身從回疆到嶺南,一路未曾吃虧。本來趙三叔對這小子贊不絕口,她一肚子不服氣,沒想到撞上他就束手束腳,節(jié)節(jié)敗退。
斗嘴斗不過,袁紫衣蠻勁上來,揉身撲了過去:“好哇,我看你如何以貓形拳光明正大地贏我!”
她在佛山曾見過王昊碾壓鳳天南,以為這小子只是故意戲耍。誰知以自己的功力招式,仍然碰不到王昊,每次眼看要攻擊到,對方的身體就詭異地縮進去一塊。
王昊的身法熟練度在所有功夫中最高,出道以來始終改不了的就是靈巧閃躲、伺機制敵。要說有什么區(qū)別,以前他是仗著氣元素加持,拉開距離繞著對手轉(zhu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貼著攻擊作最小距離的閃避,反擊能力大大增強。
袁紫衣數(shù)十招未能建功,焦躁之下又見王昊抬起雙手,左手掌心向下呈蓋掌,右手屈起五指成虎爪形,形勢立變。她一招擊出,立刻被對方的左手壓住,同時右爪撓過來,迫她變招抵擋。
連換十幾式精妙招數(shù),竟然都被他后發(fā)先至地穩(wěn)穩(wěn)壓住。
“左手這個叫‘貓爪永遠(yuǎn)在上’,招式簡潔,運氣發(fā)力的速度才能快過對手,但是對角度和眼力很有要求?!蓖蹶幌窭蠋煾狄粯友b腔作勢。
袁紫衣心道“我比你更高,看你怎么在上”,原地躍起,一招“金光蓋頂”凌空下?lián)簟?p> 王昊果然無法再用左手蓋掌,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彎腰,提起左腿快速蹬地。
“刨砂腳!”
這些兒戲一般的招式頻頻奏效,袁紫衣措手不及,被細(xì)沙劈頭蓋臉打了一波。反應(yīng)過來后一邊后退、一邊運勁出掌,才沒有繼續(xù)中招,但已經(jīng)狼狽不堪。
“好了,你不就是氣惱內(nèi)褲的事嘛,我給你個機會,只要答出來一道問題,我就當(dāng)那事沒發(fā)生過,永遠(yuǎn)不再提?!蓖蹶焕^續(xù)挖坑。
“好,你說的,什么問題?”
袁紫衣可以接受拳腳上吃虧,大不了以后再找回場子。但言語嘲諷實在令她難以接受,更有連累師門的風(fēng)險。只要王昊放棄這個把柄,她定要在功夫較量上找回場子。
王昊笑著說:“我有七個師傅,其中兩位的功夫傳自南宋時期的江南韓家,歷史悠久。鞭法傳男不傳女,劍法傳女不傳男。劍法相傳來自越國女劍手阿青,叫做...”
“越女劍!”袁紫衣?lián)尨鸬馈?p> “還沒到問題呢。鞭法相傳來自楚國大將項燕,叫做...三二一,時間...”
袁紫衣趕緊叫道:“楚男嗶依...你耍我?”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蓖蹶粌墒忠粩?。
“趙三叔居然還夸你是少年豪杰、大俠風(fēng)范,我看根本就是無恥之徒、卑鄙下流!”
“呵,你對趙三哥的眼光有很大誤解啊?!?p> “是你這小人的偽裝誤導(dǎo)了...你敢占我便宜!”
“你不要覺得我比你高一輩就是占了你便宜,跟三哥一結(jié)拜,平白低了十幾輩我也沒說什么啊?!?p> 王昊很委屈,堂堂郭大俠,比張三豐還高一輩,現(xiàn)在被郭襄的不知道多少代徒孫追著論平輩兒,找誰說理去?
袁紫衣氣到失智,眼看又要動手,被王昊制止:“且慢,你到中原來,長輩們就沒讓你帶點什么給我嗎?”
“沒有!”
“好啊,三哥特意寫信給我,說駱姐送了白馬、文哥送了寶刀,陳總舵主的黃金百兩、無塵道長的綾羅千匹,都被你吞了?”
“胡說八道!只有文四嫂托我把這匹白馬贈予你,其他都是你無中生有憑空捏造!”
王昊大氣地擺擺手:“好吧,就當(dāng)只有這匹馬,你不會阻止我騎走吧?”
“走走走!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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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悠閑地晃到湘潭北邊的易家灣,在湘江邊等到九龍派的掌門易吉乘船赴京。
這是書上有提及的、袁紫衣?lián)尩米钸^分的一個掌門。她先把送行的鞭炮打落水中,試探出老頭的弱點是迷信、好吉利,就開始瘋狂輸出:
“你若不聽我勸告,不出百里便要桅斷舟覆,全船人等盡數(shù)死于非命?!?p> “易老師這一次只怕要死于異鄉(xiāng)客地了?!?p> “你不但自己給人踢死,九龍派還給人剔除?!?p> “你此番上BJ去,命中注定要身中十刀,尸骨不歸故鄉(xiāng)?!?p> 混在人群中的王昊強抑怒火,同為嘴遁愛好者,他基本只對反派使用。眼前這峨眉弟子咒罵無辜老人的場景,卻是數(shù)百年難遇,與元代“毒手無鹽”丁敏君交相輝映。
九龍派易吉算是脾氣好的,忍到現(xiàn)在才取出九龍鞭應(yīng)戰(zhàn)。
袁紫衣在韋陀門搗亂未果,又被王昊氣得半死,心態(tài)焦躁。見鞭上功夫不及對手,沒過幾招就使詐纏住兩條鞭子,空手搏斗點了易吉的穴位。
原著中有人使暗器偷襲袁紫衣,胡斐出手相救時順便助她取勝,而被鞭子捆在桅桿上的易吉落水昏迷,生死不知。兩人當(dāng)眾調(diào)情喂過狗糧,擔(dān)心鬧出人命,邊逃跑邊取笑“九龍派掌門人不大吉利,不當(dāng)也罷”。
哎。
只能夸金庸描寫正派人物使壞是一絕,幾乎每本書里都有比反派更招恨的所謂名門正派。
王昊搶在事態(tài)惡化之前,越眾而出,大聲道歉:“對不住了各位,我妹妹去年上山遇到了流氓,精神失常,只會說反話。您千萬不要當(dāng)真,我這就帶她走。”
嘴遁不是只靠詛咒噴人,奧義在于看人下菜、直戳要害。袁紫衣這次連話都說不出來,殺氣騰騰地豬突猛進。眾人只得驚愕地看著兩人一追一逃,騎馬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