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砸瓦魯多
補上最后一環(huán)，大家就都猜到是怎樣的夢境了。
劉雨澤租住在老市中心的一棟高層公寓，由于年久失修、物業(yè)懈怠，已經(jīng)破舊不堪。
推銷商把握了公寓居民缺少智能消防設(shè)備的不安，挨家挨戶地宣傳消防知識——實則播放高層建筑失火的視頻，趁機推銷不合格的消防器材。
購買滅火器、面罩等，讓本就不寬裕的劉雨澤雪上加霜，慘烈的視頻更使他頻繁做噩夢。
老王在夢境里看到的，可能是著火前的一家飯店。
索尼克看到的，是剛著火時，在走廊奔逃和掙扎的人群。
甄姬感受到了水管和屋頂噴灑的消防用水。
楚門確實傳送到了廁所里。
吳大錘則踩到了火災(zāi)蔓延后地上的尸體。
“這個看體型不像是劉雨澤，應(yīng)該是個NPC，燒得都不成人樣了。”王昊加大火力封鎖對方的移動空間，“話說劉雨澤到底有沒有時間天賦？”
“應(yīng)該沒有，不然控制時間的就不是NPC而是他自己了?！蓖跽Z嫣嘆了口氣，“以他買的最低檔‘沉強險’，排隊也排不到救助，他多次做噩夢后可能就做好了昏迷前的自救計劃——也不知道他從哪得知這條產(chǎn)業(yè)鏈的。”
“劉雨澤偽造的網(wǎng)上搜索記錄留在記憶中，導致夢里一個快被燒死的NPC獲得了時間能力。NPC無法接受被燒死的事實，往前回溯，停住時間，效果一結(jié)束就再次回溯——可惜控制時間的人高于時間規(guī)則，他沒能回到被燒之前的樣子?！蓖蹶唤又聹y。
“如果劉雨澤能醒來，就可以確認這些推測了?！?p> “哦對，我得加快進度。”
此時，NPC已經(jīng)逐漸耗盡能力，無力地倒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
王昊蹲下來，握住他的手：“雖然不是真人，不過在這個世界你也是一條生命，我能感受你的痛苦...誒？等等，我試試...”
“人呢？”王語嫣看著屏幕里的NPC消失，大吃一驚。
王昊也有些意外：“好像...到了我的夢境...”
“真不愧是位面之子...”
隨著阻擋時間的閥門失效，一切重新流動起來，場景變得干燥悶熱。王昊又聽到了嘩啦的水聲，隨后是粗重的喘氣。
他循聲走去，一個人從飯店大堂的水族箱里爬出來，貪婪地呼吸著。
看來是劉雨澤本人了，真是個小機靈鬼。
他在夢里本來幸免于難。不巧的是，剛探出水面，就撞上NPC瘋狂回溯時間。
跟之后進入的訪客不同，劉雨澤本人作為夢境的一部分，被時間流帶回到趴著的時點，水箱的水位也回到正常高度...
他一直處于悶在水中的狀態(tài)，只有每36分鐘定格效果結(jié)束時，能短暫地回到正常時間。由于水和時間都是靜止的，他在水里也死不掉，處于生和死的疊加態(tài)...
王昊觀察了一會，悄悄跟王語嫣說：“他已經(jīng)安全了，不過還沒醒。可能需要一點心理疏導。”
熄滅手上的火焰，王昊專注地凝聚光元素。現(xiàn)在對夢主最有效的安慰就是：
“光翼展開！”
“什么玩意！”劉雨澤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光球嚇了一跳，定眼一瞧，“天使！”
“你安全了，孩子，可以醒來了。”王昊給頭上也加了金光特效，一臉慈祥：“不用作無謂的擔心，大地母...呃，天使護佑著你?！?p> “你怎么穿著尼奧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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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回到自己的夢境時，傳過來的NPC躺在草地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
他剛打算走近瞧瞧，突然轉(zhuǎn)向一邊，王語嫣的身影正在顯現(xiàn)。
只有他在夢境里時，‘書架’才能追蹤他的神經(jīng)信號，把訪客從現(xiàn)實世界送過來。在這里他不僅能感應(yīng)到信號連接，甚至可以輕易把訪客弄走。
“你沒跟他們?nèi)タ磩⒂隄蓡幔俊蓖蹶粏柕馈?p> “記錄夢境是破解組的工作，測試天賦是招募組的工作。如果有能力，索尼克會把他帶過來的?！蓖跽Z嫣接連入夢，看起來有些疲憊，“倒是你的能力很值得觀察?！?p> 對探索夢境的組織來說，現(xiàn)在能應(yīng)用的技術(shù)還很單調(diào)。在現(xiàn)實世界可以連線夢主的大腦，接收和傳遞信號。如果沒法連線，也可以搜索夢主在夢界產(chǎn)生的信號，進行不那么穩(wěn)定的連接。
這種信號傳遞還停留在相當于2G/3G的水平，王昊早就是4G了：‘書架’只能傳聲音和文字給他，但他可以把第一人稱的視頻清晰地傳給‘書架’。
現(xiàn)在王昊除了自己穿梭不同夢境之外，居然成功地進行了跨夢境的活體傳送。
這相當于大不列顛的船隊啟航之時，慈禧把李鴻章從紫禁城瞬移過來談判。
女王陛下，時代變了。
王語嫣正在解釋這一成就的意義，兩人忽然發(fā)現(xiàn)NPC的身上出現(xiàn)一圈蠶繭，緩緩包住了他。
“呃...你的夢境里面都是這么修復(fù)的嗎？”
王昊伸手觸碰蠶繭：“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但是感覺他很快就能好。”
說話間蠶繭已經(jīng)裂開一條縫，金光四溢。
“哇，金色傳說...臥槽！”王昊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一條草裙扔進了光芒中。
這不是他自己復(fù)活后穿的那條祖?zhèn)鞑萑梗皇窍肫鹄锩媾莱鰜淼娜丝赡芨敃r一樣坦蕩，考慮到有女士在場，趕緊變出了一條。
草裙男二號從繭中站了起來，對著王昊彎腰：“主人。”
“怎，怎么就主人了？你不是現(xiàn)代夢境里的人嗎？歷史車輪滾滾倒退啊?！?p> “我的存在依托于這片夢境，如果沒有主人和夢境，我就會消失?！?p>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王語嫣問。
“劉雨澤喊我宇軒。我只有他夢里那一段記憶。”
“所以你之前認識劉雨澤？”王昊也追問著。
“是的，我們應(yīng)該是同學，我在飯桌上教他怎樣偽裝自己有天賦、提高被民間團隊救治喚醒的可能。”
“難怪時間能力到了宇軒身上，是因為潛意識里跟他的聯(lián)系最緊密?！边@句話是王語嫣對王昊解釋的。
“他跟現(xiàn)實中那同學沒關(guān)系吧？”王昊擔心自己把別人的意識拐過來，制造出一個新的植物人...
“不會，他就是劉雨澤潛意識產(chǎn)生的。如果是萬中無一的情況，兩個活人的夢撞到一起，他也該有之前的記憶，而非現(xiàn)在這樣?！蓖跽Z嫣回道，“當然，宇軒，我們也會在現(xiàn)實中確認你安全無恙，你有什么需要跟自己...詢問或傳達的嗎？”
“謝謝您，女士。我對于被復(fù)制的本體沒有任何印象和情感依賴?！?p> “話說，既然你沒有過往，應(yīng)該不介意換個名字吧。”王昊說，“就叫‘庫勒’可以嗎？”
“謝謝主人。”
一番詢問和測試之后，王語嫣確定了庫勒還不能離開這個夢境，而王昊也只能傳送夢界的純意識體，無法傳送與現(xiàn)實世界相連的活人意識，說白了就是：
NPC用得，P用不得。
如果說其他人在兩個夢境中轉(zhuǎn)移物體相當于走私或偷渡，極難成功；王昊就算是掌握了自己夢境的主權(quán)，可以從另一夢境引渡或撤僑。
引渡回來的NPC，目前被限制在他的夢境里無法出境；而活人的意識相當于有現(xiàn)實世界的護照保護，無法被他引渡。
至于夢境能夠賦予新生命的特征，王語嫣給王昊現(xiàn)階段的建議是：可以嘗試創(chuàng)造更多生命了。
......
呃...不是亞當夏娃那種，是女媧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