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珞棲其實在這短短時間里想了很多。她回想起自己在將軍府安逸的四年時光,想起爹爹送走她時的無可奈何,想起自己決定走岑霧森林的初衷,想起被毒獸巨蟒攻擊自己第一時間卻只能逃跑的窘迫,還想起作為舒苒的自己被孤兒院的人欺負(fù),還因為自己那張臉差點被人猥褻的種種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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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自以為傲的天賦與悟性是多么的可笑!
此刻,她是如此的想要變強,迫切的想要變強!她不要再做那個懦弱的舒苒,不要再經(jīng)歷面對危險只有逃亡的困窘!她的人生不該如此的,上天給了她重來一世的機會,她怎可還同前世一般,做一只任人欺負(fù)的小白兔;只有站在強者巔峰,才有蔑視一切、安然處世的權(quán)力??!
所以,她問了。
所以,她拋卻了一切顧慮。
所以,她答應(yīng)了。
所以,屬于全新的舒苒的、裴珞棲的人生,此刻,在她心中洶涌的翻騰、燃燒起來;她的路,從此番,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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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澗后山。
“師父,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本應(yīng)當(dāng)還修整數(shù)日的裴珞棲,在南?面前再三保證自己已經(jīng)沒事后,被南?帶到了后山底的一處洞穴。
南?抬步向洞穴口走去“進(jìn)去便知道了?!?p> 裴珞棲心中好奇,趕忙跟了上去。
“小心些,石壁上的尖刺有毒,切勿碰到?!背睗窕璋档亩囱ɡ?,壁巖的水滴滴答答的響著,洞穴兩側(cè)本就不寬,南?輕聲的提醒道。
原本準(zhǔn)備扶著巖壁而行的裴珞棲心底一驚,忙得收回剛伸出一半手。
裴珞棲有些夜盲,巧的是,舒苒如此,成了裴珞棲后仍舊如此。
“師父,這里太黑了,我有些看不清楚?!辈坏靡眩徵髼雎暫傲四?一聲。
南?回頭,看著裴珞棲沒有聚神的眸子,眼色微凝。他其實離她并不遠(yuǎn),幾步之遙而已。
“來,把手給我。”南?跨步走到裴珞棲身旁,將手遞到裴珞棲面前。
裴珞棲看著眼前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又抬頭看了眼身側(cè)的人不太清晰地面容,緩緩抓住。
南?反手一拉,便將人兒小小的手裹在了手心里。
裴珞棲心底微微一顫。
很溫暖。
兩人就這般走著。但好在這段路不是很長,很快便到了最深處。
洞穴深處,頂端有一個天然的大圓口,光線從上方斜射進(jìn)來,倒是能看清了些。裴珞棲覺得被師傅一直拉著也不太合適,剛準(zhǔn)備抽出手,南?便已經(jīng)松開了,不露聲色。
洞穴內(nèi)很空曠,除了石塊,青苔,什么都沒有。
“師父,這里什么都沒有啊?!?p> 南?未語,上前一步,廣袖一揮——眼前原本什么都沒有的空地,緩緩顯現(xiàn)出一道光束,托扶著一形狀類似于小鳥的石塊。
“從今日起,往后的三個月,你每日辰時來此處對著鳥石打坐三個時辰?!蹦?轉(zhuǎn)身對裴珞棲說。
裴珞棲不解“師父,這鳥石有什么特別的嗎?為何要對著它打坐?”
“三個月后你便知道了。現(xiàn)在為師先教你如何在此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