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珞棲放下少年,轉(zhuǎn)身望向已然停在身后,陰森森的盯著他們的巨蟒。
半懸于空的身體散發(fā)著凌厲的氣場,浮動的靈氣使得她的衣擺颯颯作響;靈氣涌入的猛烈,裴珞棲額間的淡紅圖案逐漸加深,閃著幽暗的紅光。
惡戰(zhàn)蓄勢待發(fā)。
裴珞棲與巨蟒幾乎在同一時間里向?qū)Ψ揭u去,山崖上的平地瞬時黑云聚攏,煙塵四起;兩抹影子交纏在一起,站在外圍只知其打斗,對戰(zhàn)況卻不曉分毫。
裴珞棲不知道為何,靈力像是用不盡似的死命從體內(nèi)往外涌,越打斗反而越覺得輕松,只是心里仿似有一股暴虐因子在瘋狂地蔓長,一道道無形的氣劍劃破巨蟒的皮甲,刀刀不致命,卻暗血橫流……
“還不夠,要更多、更多的血,要殺光你們,啊……”裴珞棲殺紅了眼,臉頰上沾著一抹血痕,更顯殘虐。
如此的殺氣,巨蟒節(jié)節(jié)敗退,尾骨后縮,想要逃離這混戰(zhàn);裴珞棲又怎會給它機(jī)會,雙臂于身子兩側(cè)緩升、平齊,周遭的石塊被催動,全部浮起,只待裴珞棲運轉(zhuǎn)氣脈,紛紛朝著巨蟒而去……
空氣里只余有石穿巨蟒的噗噗聲,夾雜著一絲絲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巨蟒轟然倒下,裴珞棲也突然沒了氣兒般墜落于地,留額間的一抹暗紅留有微弱的光暈。
少年在黃沙散盡后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喂,丫頭,你沒事吧……”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拖著身子往裴珞棲走去。
“醒醒,醒醒”
裴珞棲毫無反應(yīng),面色慘白,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清淺呼吸昭示著她還活著。
……
不遠(yuǎn)處,倚靠在粗大樹干上的南?喘著粗氣,嘴角沾著血跡,卻仍是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凄美感。
“阿苒,這樣,你當(dāng)年的痛會不會少一點……”
……
裴珞棲躺在厚厚的草堆上,眨了眨略有模糊的眼,下意識的往光亮處看,一道模糊的背影眨眼而過,不甚在意,望向四周——好像是在一處洞穴里。又動了動身子,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右腿一股鉆心的疼。
裴珞棲的抽氣聲,引起了正在烤肉的少年的注意。
“誒,丫頭,你別亂動啊?!鄙倌曜吡诉^來,將裴珞棲的身子挪正躺好。
“你帶我來的這兒?還有,我腿怎么了,我不記得我有受傷?!?p> “額,我也不知道,我看得清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倒地不醒了?!薄安贿^,你這藥倒是極好,剛剛抹上血就止住了?!?p> “藥?什么藥?!?p> “喏,就這,背著你找到這洞穴時,剛放下你,藥就滾落了出來?!鄙倌耆〕鲆粋€底部帶有字符的白瓷瓶,遞到裴珞棲眼前。
“這不是我的……”
“你說什么”
“沒,咕噥兩句罷了;藥先還我吧?!?p> 少年將藥瓶還給裴珞棲,轉(zhuǎn)身拿了烤好的兔肉,分了一半遞給裴珞棲“給,丫頭,吃吧,我烤的肉可是江湖一絕?!鄙倌甑哪樕蠋е@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稚嫩。
不過被一小屁孩兒叫丫頭可當(dāng)真是,呵,“裴珞棲,不謝?!迸徵髼舆^烤肉,冷不丁的說了句。
“???噢噢,丫頭你叫裴珞棲是吧,在下臨沅,玉樹臨風(fēng)的臨,沅溪夏晚足涼風(fēng)的沅?!鄙倌攴磻?yīng)了一會兒,繪聲色道。
裴珞棲垂了垂頭,頗有些無奈,這小子是少根筋吧。不過,“臨沅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