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些患了瘟疫的人就連皮膚都長滿了疙瘩。代珍想靠前一點看清楚那些人身上的疙瘩到底長什么樣子,可是身子卻被鄯文宇一把拉?。骸罢鋬?,不可!”
代珍笑笑:“將軍放心,沒事的,我會注意?!?p> 鄯文宇知道攔不住她,只好讓她過去了。
“你們還好嗎?”
那些患了瘟疫的村民許久不曾見過穿得如此干凈的人了,自然眼前一亮:“姑娘,渾身癢得難受,想抓可卻不敢抓,一抓便會流血……”
代珍看著他們,一個個有氣無力的,便轉(zhuǎn)過頭對著鄯文宇說:“將軍,能否稟告皇上,給這些百姓分些吃的用的?再這樣下去,恐怕這村子便會……”
代珍不忍說下去,鄯文宇眉頭緊皺,忽而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皇甫修說:“皇甫,飛鴿傳書,讓皇上對邊境的百姓大赦,分些糧食過來。”
“屬下遵命!”
百姓們聽到有人如此說,再看看他身上是穿著鎧甲的,頓時明白過來,連忙對著他們磕頭說:“謝謝將軍救命之恩……謝謝將軍救命之恩……”
“珍兒,如何?”
代珍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好生坐著:“我是一名大夫,是皇上派過來給大家治病的,大家不用慌,排好隊過來讓我瞧瞧吧!”
百姓喜從心來,立馬排成了整齊的隊伍。
鄯文宇一直像個護衛(wèi)一樣站在代珍的身后,看著她給那些百姓看病,心里不知為何,有點兒難過。
他的夫人,他的女人,本應(yīng)該待在府上享受榮華富貴,有他一人在外奔波就夠了,卻偏偏跟著他四處受苦。真是委屈她了。
代珍把整副心思都放在了給百姓治病上面。她給幾十個病患都做了詳細的檢查,發(fā)現(xiàn)他們的皮膚都長滿了疙瘩,這些東西會癢,一抓便會流血,流了血之后容易化膿,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便會失去性命。而更奇怪的是,整條村子幾乎無人能夠幸免,全部都患上了這種瘟疫。
“你們平時都吃些什么?”
村民告訴代珍,他們平時也沒什么吃的,以前沒有患病的時候,還會種些農(nóng)作物,如今可是下不得田地,只能靠偷鄰村的東西吃,只能喝村子里唯一的一條河里的水。
入夜,代珍清洗干凈之后便跑到鄯文宇的房間,跟他商量白日的事情。
“將軍,按理說這次的瘟疫傳染如此之快的話,這里的百姓偷盜鄰村的東西吃,那么鄰村的百姓必定也會遭殃。”
鄯文宇一聽,點點頭:“可是鄰村卻從未收到任何消息,說有人患上此病?!?p> “那就是最為奇怪的地方了?!?p> “珍兒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下毒?”
代珍點點頭:“或許,但一切都講究證據(jù)不是?”
鄯文宇眼前一亮:“走,我們?nèi)ム彺蹇纯?!?p> 鄯文宇立即牽著代珍的手,兩個人踏著暮色朝著鄰村的方向走去。
鄰村離這里并不遠,他們走過了一片密林便到了。因為夜晚的緣故,百姓都已紛紛入睡,只有幾戶人家的窗子還亮著燭火。
鄯文宇帶著代珍在村子里走了一遭,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便領(lǐng)著她回來了。
“我們猜得沒錯。相距不遠的兩條村子,一邊生靈涂炭,一邊安居樂業(yè),將軍,這不正常??!”
鄯文宇點點頭,把皇甫修喚了過來,讓他今明兩天好好查查這兩條村子的問題。
果不其然,第三日,皇甫修便回來稟告說:“將軍、代姑娘,兩條村子之前一直相安無事,一年前因為爭河道,兩條村子的百姓第一次起了矛盾,再后來這里就發(fā)生了瘟疫,百姓死的死,走的走,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p> 代珍一聽,便驗證了心中所想。
“河道?矛盾?”
鄯文宇立馬接話:“百姓喝的水有問題!”
午間時分,鄯文宇用弓箭射下來一只小鳥,代珍把村子里那條臟臟的河水喂給它喝,果然,過不了一個時辰,那只小鳥便死了。
“將軍,你看!”
看著那只死去的小鳥,鄯文宇立馬對著身后的人下令:“立即通知村民,不能再喝河道里的水!派鄯家軍到鄰村,從鄰村打水過來給村民喝!”
“是!”
“珍兒可有解毒的方法?”
代珍其實一直都在腦海里回想書上描寫的那些古人瘟疫的情況,瘟疫是如何產(chǎn)生的,瘟疫又是如何結(jié)束的,又是如何找到解藥的……這些她都一直在思考,在想辦法。
“這些患病的百姓,看起來病得很重,其實都不會致命,只不過他們長年喝這條河道里的水,喝得多了,才致命。如今將軍不讓他們喝,改喝干凈的水,或許就慢慢得到改善?!?p> 代珍把春蓮叫了過來。
“春蓮,告訴歐陽前輩,讓他備好以下幾種藥方?!?p> 代珍接過鄯文宇遞來的紙和筆,寫下:
生地、黃連、黃芩、丹皮、石膏、梔子、甘草、竹葉、玄參、犀角、連翹、芍藥、知母、桔梗。
“每樣十克,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找一個將死的病人嘗試這藥方,明日午時告知我結(jié)果?!?p> 春蓮拿過藥方立馬跑去找歐陽大夫了。
“可有效?”
代珍搖搖頭,說:“目前仍未知,等明日再看看?!?p> 這手頭上的工作尚未完全結(jié)束,當晚,鄯文宇的毒終究還是發(fā)作了。他頭痛欲裂,在用晚膳的時候突然就毒發(fā),整個人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一直抱著頭倒在地上,全身因為忍痛,都汗?jié)窳艘律馈?p> 歐陽大夫聞訊趕來,皇甫修和幾個護衛(wèi)把鄯文宇扶到了床上。因為劇痛,他已癱軟無力,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丫頭,少將軍情況如何?”
代珍愁眉苦臉的樣子歐陽世游一看便明白了。
“丫頭,不必擔(dān)憂,少將軍福大命大,一定會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