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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不想當太子妃

第20章 不可小覷

夫人她不想當太子妃 白榿 2198 2020-03-24 00:00:00

  時值三月初,春風和煦,烈陽高照,仝平鎮(zhèn)外寬敞的平地,彌漫著濃厚血腥味,方才近千人自南面如群蜂襲來,氣勢凌人。

  方才有多氣勢凌人,現(xiàn)下就有多么狼狽。

  地面上成毯的雪白杏花真真就是血花了。

  地面上的殘缺不全的肢體,一地白森森的尸骨卻與血水共存。

  一半劍身沒入了泥土里,只露著尚有殘血的劍柄。

  風一搖擺,劍柄也毫無骨氣的跟隨搖擺。

  北面的人比敵人多了一倍,來勢洶洶,領(lǐng)頭人有二。

  一是白如玉的男子居左,身上雪白的錦衣沾染不少鮮紅,面上也積了一些逐漸凝固的斑斑點點的血跡。

  二是右側(cè)滿面嚴肅,給人一種文弱書生的男子,卻又透著絲絲怒氣。

  他姓成,單名陌,無字。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劍柄,側(cè)首看了左側(cè),“都走了?”

  “大哥,按照你的吩咐,估計這時已出了鎮(zhèn)?!?p>  “思遠,此次,你就莫再與我爭奪,她不是她?!?p>  義兄的話讓舟思遠的心情一落千丈,苦笑道:“大哥,思遠明白,可我只想讓自己心安,我有分寸?!?p>  “有分寸就好,她回來了,你知道是誰吧?”成陌再一次問道。

  “思遠暫且未知,若知曉了,定不會辜負?!敝鬯歼h對這位義兄恭恭敬敬。

  “成公子,四公子。”遠處,一匹傷了的馬疾奔而來,還有著十幾個拿著鋤頭,鐵鏟,鐮刀等物的男子。

  對付了林子里蓄意害人的賊人,他們就匆匆趕來。

  “只不過是派來查探大虞耐心的小卒,記得把尸體清理了,鎮(zhèn)里百姓好生安撫?!背赡澳凶幽抗饫J的望著匆匆趕來的士兵。

  “是,”士兵齊聲令命,一刻也不停歇的疾步而去。

  “丹州附近埋伏不少賊人,姑姑病愈,你與溪行即刻出發(fā)?!?p>  成陌說這話時,周身寒冷至極。

  那雙銳利的眸子如冰刀似得刮在臉上,舟思遠免不得打了個哆嗦,恭敬道:“是?!?p>  繞是他舟思遠再有多精明能干,管理自己闖下來的一片家業(yè)是有多雷厲風行,可在這位面前,依舊覺著是有千斤墜壓著,讓他喘不過來氣,翻不了身。

  “讓她在卉州等著。”成陌男子翻身上馬,側(cè)首看了舟思遠,“你的人該對她要恭恭敬敬,不能逾越,他日定打臉打個痛快!”

  話音一落,塵土飛揚,已揚長而去,只瞧見了漸漸消失不見的影子,空中伴著的還有其他的物體,那便是從那手腕處灑落的如泉涌的血液。

  舟思遠望著這場景,默默無語,心中哀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仆役上前一步,聞著那話似乎是話中有話,卻又理不清,故而發(fā)問:“公子,小的不明白,那女子只是個農(nóng)女,手沾人命的案犯,怎就讓你們幾人瞻前顧后,事事關(guān)心,且事事面面俱到?”

  舟思遠壓制怒氣,環(huán)視了周遭清理斷肢的士兵,對仆役道:“枉你跟隨本公子數(shù)年,手沾人命的又何止是她?是否是安生日子過得好了,就忘了往上數(shù)三代都有農(nóng)戶,若不是農(nóng)戶,你連吃的都無著落!”

  舟思遠對著這些仆役看得也是看得重要,每每都要解釋的一清二楚,他睨著仆役,仿佛現(xiàn)在是每說一句話,他都充耳不聞。

  可如今……

  罷了,揮一揮衣袍,濃厚的腥味撲鼻而來,舟思遠翻身上馬,策馬急奔仝平鎮(zhèn)去。

  只留了仆役一人在風中凌亂,仆役撾耳揉腮,實在是想不通透,倒要看看,那個女子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走走走,就等著你說這句話了!”

  得知舟思遠即刻出發(fā)丹州,晉溪行哪里還顧著自己的風寒還未痊愈,連忙交代仆役隨意打點行囊,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邸。

  隨之跟來的還有晉家當家主母摩鳶,摩鳶氣質(zhì)當真是屬上成,已是四十出頭的婦人,兒女雙全,嫡子二十有二,嫡女一十八,且成日里與后院里那幾個姨娘們,庶子庶女們勾心斗角。

  因該滿面愁容,焦慮不安才是,并沒有,她依舊如二八佳人,肌膚吹彈可破。

  摩鳶面上依舊是那三分喜,七分嚴的溫柔淺笑。

  摩鳶將嫡子望著,嫡子體弱多病,本該是焦心焦肺,她并沒有,只見自袖中取出一個玉瓷瓶子遞給嫡子。

  “此次遠行,一人在外多多照顧自己,莫逞強好勝,這是急救的藥籽,緊要關(guān)頭時可保命。”

  晉溪行頷首,接過藥瓶后與母親告別。

  “母親放心,兒子定會安然無恙回來。”

  他們母子告別都是笑意滿滿,并未有其他母子告別時的痛哭流涕,哀心煩悶。

  一旁的舟思遠對晉家當家主母著實佩服,一人管著偌大的家業(yè),還平日里三令五申,與后院小妾們斗志,還能如此的光鮮亮麗。

  他恭敬道:“夫人,留步?!?p>  知道他們母子的告別都很是特殊,就沒有過多不舍的話語。

  摩鳶微微一笑,輕輕地頷首,抬腳轉(zhuǎn)身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進了朱紅漆的大門。

  馬車里,一仆役給舟思遠處理傷口,方才來不及回府,此時只得在馬車里包扎。

  即使輕輕地取掉了與肌膚粘連的衣衫碎片,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依舊涌上心頭,額角冷汗涔涔,舟思遠望著仆役,“鎮(zhèn)里的百姓如何?”

  不關(guān)乎自己的傷勢,卻是去擔憂百姓安危,仆役未答,晉溪行已慢慢細說原委。

  “鎮(zhèn)里的百姓已安撫住,有些膽大的還不怕敵人的偷襲,奈何看到了送進鎮(zhèn)里醫(yī)館的傷員,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也都老老實實的關(guān)門閉戶?!?p>  “那就好!”

  舟思遠咬緊牙關(guān),目光注視著仆役的每一個敷藥的動作,仆役的額角青筋暴起,汗水涔涔。

  “傷勢如何?”舟思遠輕輕地一句,那仆役抬起頭看了他,又淺笑道:“這點傷不算什么,你也別太過緊張!”

  “能為公子敷藥包扎傷口,是小的榮幸!”一聽公子這般說,仆役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公子,您的傷是皮外傷,過些日子結(jié)痂了就好了?!?p>  晉溪行拿著書籍翻閱,正好看到了精彩絕倫的文字,馬車搖搖晃晃的,終于不情不愿的收好書籍,換了個舒適的坐姿,閉目養(yǎng)神,卻喃喃細語。

  “你這是高興你家公子受傷呢?還是高興你家公子傷好以后不會留疤呢?”晉溪行毒舌起來,怕是沒人能說得過他。

  不過他遇到了南宮晟,論起毒舌,南宮晟稱第二,自然也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不過這只是后話,何時遇到,講的還是一個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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