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淺是暮晚給送回去的。本來管家是想派人送的,但暮云深擔(dān)心露了陷,強(qiáng)力的拒絕了。
暮長峰拗不過,只好順著倆人,然后領(lǐng)著暮云深去見諸位長老去了。
這次長老們弄出的架勢很大,直接在議事殿了圍了一圈的等著。
暮云深心里毛毛的,感覺自己就像是接受審判的犯人一般。
長老們并沒有立刻問話,而是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著的暮云深。
“如何?”過了一會兒,二長老才笑瞇瞇的問道。
二長老是看著管家問的,祥和的表情里隱隱帶著壓迫。
暮長峰摸了摸腦門兒并不存在的冷汗,躬身回答道:“族長和諸位長老相中的姑娘,四公子一個也沒看上。但是……”
“什么!”話還沒說完,暮頃拍案而起,眼神死盯著暮云深,很是不滿。
管家被嚇了一跳,就知道要糟糕,也不知那不知名姓的姑娘能否止住諸位長老的怒氣。
“管家,莫慌,但是什么,你繼續(xù)說?!倍L老微微一笑,再放出兩分威壓,直壓得管家腿肚子打顫。
暮長峰是苦不堪言,皺巴著臉說道:“但是四公子自己看上了一位姑娘。老奴看過,那姑娘天真活潑,純粹可愛??雌湟律赖娜A貴程度,差不多也是大家族的女孩兒?!?p> 聽了管家的話,七長老出聲打著圓場:“各位哥哥們,不要氣了。云深自己能相中一個已經(jīng)不錯了,他看不上咱們選的姑娘,只能說明咱們老頭兒的眼光和年輕人不太一樣?!?p> 其他長老認(rèn)為頗有道理,跟著附和起來了。
二長老一聽也是這樣,連忙轉(zhuǎn)頭問著暮云深關(guān)于那姑娘的消息。
暮云深在聽見管家根據(jù)衣衫猜測云淺是大家族女兒的時候,他就很是尷尬的低下了頭。
那衣服能不是大家族的么?
那可就是暮家子弟的衣服呢。不過因為因為是宴會著裝,衣服上的族徽繡得比較隱蔽罷了。
二長老話落,所有人都目光熱切的盯著暮云深,勢要讓他講個一二三出來。
暮云深壓力好大,目前直接說實話,肯定是死路一條。
他決定先把長老們糊弄過去再說。
“父親,各位叔伯們,我和那姑娘才第一次見面,雖有好感但不至于把人家的情況都了解了?。∧菢佣酂o禮?。 ?p> 諸位長老點頭稱是。
“沒關(guān)系,我一會兒就讓人查去!”管理情報工作的七長老出言說道。
暮云深心頭一跳,趕緊的制止了:“不不不,那多不好啊。底細(xì)全都弄明白了,一點兒神秘感都沒有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我說要什么神秘感,反正你倆談得來,一會兒就讓大哥把親給定了!”四長老直接嚷嚷著,認(rèn)為那些做法太婆婆媽媽的。
這可不行啊,直接就完蛋了!
暮云深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第一次語帶威脅的反駁道:“好啊,那你們直接去吧。你們這么一攪,人家姑娘肯定不喜歡我了,我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
“哎呀,你們說遇見一個合心意的人有多難呢?算了,看來這世間沒有再能觸動我的姑娘了,我還是一心一意的修煉去吧!”說著,暮云深搖著頭就向外走。
眾長老被嚇到了,那怎么行呢,就指著他開枝散葉呢!
“別別別,云深,我們不管了,你自己和姑娘好好相處吧。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們。”二長老眼眶濕潤的揮著手,頗有種兒大不由爹的失落之感。
暮頃背著手,站在后邊發(fā)著冷哼。
暮云深得逞的笑了,一個勁兒的跟大家說:“會的會的,我一定不會讓叔伯們失望的!”
翹著他臉上的笑,暮頃背著手,站在后邊發(fā)著冷哼。
暮云深走之后,管家思量再三,還是匯報了暮云深與葉寒煙結(jié)拜的事情。
長老們是滿滿的惋惜,多好的姑娘?。?p> “葉寒煙可是葉家嫡系,天賦出眾不說,人也冷傲美麗,秀外慧中……”
暮長峰死死的低著頭,聽著長老們對葉寒煙的夸贊很是難以接受。
那丫頭明明就不是個正常人!
很快的,就到了第二天。
天邊剛剛有著霞光,宮恒便醒了,是被血腥味給熏醒的。
宮恒皺著兩條眉毛,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阿恒,你醒了——”宮憐生輕柔的說道,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宮憐生其實很早就醒了,或者說是一夜未眠。
不知從何時起,他就變得少眠,而且一丁點兒細(xì)微的聲音就能將他驚醒。
宮恒揉揉眼睛后,還是有點兒迷糊,他伸著小胖手再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臉:“三哥,你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我聞到血腥味了?!?p> 宮憐生單手撐著腦袋,斜斜的倚在床榻上。眉帶憂愁,眼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愧疚:“是三哥熏到你了么?”
宮恒呆呆的搖著頭,由于剛起床聲音還有些沉悶:“那倒不是,我只是擔(dān)心三哥會疼。”
“三哥是不會疼的。”宮憐生蒼白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柔順的墨發(fā)散在身后,還有幾縷垂到了胸前。
雪白的褻衣上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整個人帶著別樣的凄美和妖冶。
“三哥,都習(xí)慣了……”后邊的聲音被壓了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最后消散在晨風(fēng)里。
宮恒只聽到了前邊一句話,扯著笑臉夸贊道:“三哥才是真的男子漢!”
宮憐生淺淺的笑著,蒼白透明的臉上有了細(xì)微的血色。
宮恒想幫他的三哥上藥,卻被攆了出去。
“聽話,你先出去,三哥馬上就出來!”宮憐生溫和的勸著。
宮恒出去之后,宮憐生才帶上了門并將其從內(nèi)牢牢的鎖住。
他拿出一整套干凈的衣服,方方正正的疊在床邊。
他緩緩的褪下染血的褻衣,看著身上裂開的皮肉眼中全是憎惡。
為了壓制身上的血腥味,宮憐生拿著藥性最烈的藥水直接就往傷口上淋。效果最好的傷藥,往往在療傷的同時會帶來極致的疼痛。
宮憐生臉上平靜極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的表情冷淡得像個局外人。
仔細(xì)卻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唇色都失了。額間不停的冒著冷汗,拿著藥瓶的右手手背青筋乍起,幾次都差點將藥水撒到地上。
痛到極致后,宮憐生竟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他竟然在笑!
宮憐生視線低垂,笑容蒼白無力。
或許只有身體的疼痛,才能讓他暫時忘卻心中的疼痛吧!
處理完傷口之后,不經(jīng)任何包扎,他直接穿上了褻衣,套上了外袍。
宮憐生大步朝屋外走去,走到宮恒身邊還特意問了一句:“如何?三哥這下沒有那熏人的血腥味了吧!”
宮憐生臉上掛著柔柔的笑,看起來讓人有些心疼。
宮恒都不用湊去過就知道三哥身上聞不到血腥味了,有的只有那濃烈的藥味。
山中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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